第20章 潜在的变化(1/2)
潜在的变化
大家都采撷食果果腹充饥,而我自然也要大快朵颐,我知道不是所有食果都能吃,但我身旁有那么多万事知,所以我就为所欲为,胆大起来。我随手采摘食果,认为他们会制止我吃不能吃的食果,但我多少还是有点犹豫,采摘了一个像弯茄状的食果。它软得就像一水袋,土黄色,不过谁都没有出声告诉我这东西能不能吃,既然没有人阻止,那它就是可食用的了。我大胆放心的咬吸了一口,里面就像酒浸的小米粥,甜橙味,酒精浓度很低,但还有点苦涩,特别不适合我的口味,我一尝之下,立刻丢在地上。
李树突然炸了锅,他叫道:“李帅,这东西不能吃,你莫不是吃了它?小心它有毒!”
“它是什么?”我不在乎的问道,“有什么毒害?”
“不知道。”李树说,“我们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总之是知道这不是我们吃的东西,至于会怎样,我不清楚。”
“你真吃了它?”李全朝我说道,“为什么不询问我们它能不能食用?你不会看我们都在采摘什么样的食果吃吗?”
“你这不是找死吗?”锦香对我说,“胡乱吃食果,不知其毒性,亦不知如何解其毒性,那你岂不只有一死了吗?”
李甲叫道:“你真的连饮食的常识性智慧也没有吗?怎么敢胡乱吃东西?”
锦华叹息道:“真不知道你会怎么样,我看你吃的不多,也许只会有些小损伤,不过有些小损伤也足以害命。哎,真是不该啊!”
“李帅!”锦蕊眼睛湿润的说道,“你怎么还是这样?我早知道你会不知要闯多少祸,不仅害己,还可能害人!”
我心里五味杂陈,被他们数落的不是滋味,但我很平静的说:“怕什么?我根本不会死,不要小题大做,一惊一乍,吓唬人!”
“真是完了!”锦华摇着头道,“原来他这么狂妄无知,自以为是,这种人是活不长的,一切都注定了!”
“生死残杀你们都不怕,”我讥诮道,“还怕吃食果中毒吗?反正我不怕!我吃都吃了,还能像你们没吃吗?”
“好了!”李全力排众议道,“现在就不要多说了,日后看他会受什么伤害再说吧。如果真中了毒,向其他人打听救治方法就是了。李树,你注意提醒李帅什么可食用,什么不可食用。”
我从一棵矮树上摘了一枚类似苇棒的东西,它看起来就像一根烤肠,用手一揉,外壳粉碎脱落,露出白色的果肉,肉香四溢,沁人心脾。这样随手采摘食物吃,让我想起小时候在泗河河堤土坡上游玩时,采摘野酸枣吃的回忆。
李树看到我手中拿的东西,急忙说:“丢掉它!它不能轻易能吃的。”
“为什么?”我嘴馋道,“你吃过它?什么滋味?”
“我没吃过。”李树说,“这东西蛇鳞人爱吃,他们吃了精力大增,而我们吃了会身体如棉,没有力气,会长时间想入非非,迷蒙如醉。它相对于我们而言是暴力亢奋的解药,除非你吃了暴力亢奋果,否则真不能平白无故地吃它。”
我咬咬牙,将它丢掉,又指着一种类似棉花糖的东西认真的问道:“那这是什么?”
“芳菲丝。”李树授道说,“凡是如丝似线的食果,我们都不适合吃,很多这类食物,相对于我们都有迷醉之功,千万注意!”
“尝一口也不行吗?”我不爽的问,“它是什么味?”
“又苦又涩。”李树吃东西的表情真不像他的面容那么安谧,但又称不上狼吞虎咽,只能用贪食来形容,而锦蕊是如饮茶般品食,锦香是挑食,锦华是厌食,李甲是海塞,李全是吃老人食。
“那谁会爱吃这东西!”我笑道。
“我们不同人的味蕾不同,吃到口中的食物味道也天差地别,我们吃着苦,他们却是甜,不可一概而论。”李树说道,满口溢香。
我心血来潮,采摘了一朵黄花,准备尝一尝花瓣的滋味。花朵离开根枝,会立刻失去水分,成为薯片之类的干燥状态,我刚想食用,锦蕊也告诫我说:“不要吃那,毫无益处,我们周围只有伏手叶、伏手果可吃,不要乱采摘食果。”
“那这些是什么?”我指着一些色彩形态各异的食果问,“难道这些都有毒,不能食用?”
“吃了不如不吃,这些食果虽然不会毒死人,但它们能暂时改变我们的性情,使我们容易生气,愤怒,疯癫,啼笑,痛苦,愤慨,悲哀,爱怜,憎恨,狂躁等情绪变化。吃了它们这种果子,你会变得不能控制你自己,会做出出人意料的行为。”锦蕊轻声指点我说。
“它们能暂时改变我们的性情?”我鬼迷心窍的问,“能改变多久?”
“因人而异,这主要看自己能否自控,当然,误食的越多,时日越久,更重者会暴毙!”锦蕊对我说道,“千万不要吃它们。”
我指着一枚螺旋状的红白二色的椭圆型食果问:“这是什么情绪果?我不小心吃了它,会发生什么?”
“这是苦痛果,人吃了它,会不知不觉,毫无根由地觉得苦痛,眼里有泪心里流,一脸不可释然的苦痛相,他们还会将苦痛时常挂在嘴边,风吹一毫犹如狂风巨浪,口吐一唾堪比失血丧精!”锦蕊说道,“他们颇具悲悯又敏感的洞察力,会指出他人的苦痛,大肆宣告,令人不耐其烦,苦不堪言,若他们得不到认同,又将是更大的苦痛,会感到与人孤立。”
“这种被螺旋丝包裹的青红果子呢?”我指着一种鸡爪状的,外皮像西红柿那样感觉的食果问,“误食了它,会变成什么样的性情?”
“这是懒散果。”博识的锦蕊说,“比醉人果还令人讨厌,你记住,不要吃它们就是了。”
“那这个黄绿色的又是什么?”我难掩心中的快感,兴奋的问道。所指的的这种食果像一座微型的毫无棱角的金字塔。
“你看它们的叶子,”锦蕊不答反问,“看到它们的奇特了吗?”
“什么奇特?”我木讷不解的问。那叶子像柳叶,但极细长,一面淡红,一面粉绿,又生的很怪,每一片叶子总与相邻的一片叶子螺旋缠绕,红绿相间,煞是奇特。
“就是它们叶子的形态,”有医学潜质的锦蕊说,“你能看到螺旋了吗?”
“当然!”我手搭在她的肩头,“这太司空见惯了,这周围螺旋状的枝桠,叶脉,食果,随处可见,不胜枚举,也真够奇特的。”
“就是这种奇特。”锦蕊摘下一枚螺丝钉般的长如人指的绿色食果,指给我说,“螺旋状是它们的特征,凡是植株上有螺旋状的表现,那它们一定不可食用,它们会改变人的性情,而且有毒。”
“那这种食果没有,”我指着一颗外皮格子花纹如同圆形手雷的食果笑说,“看起来很诱人!食之必无大碍吧?”
“大错特错!”锦蕊说,“你是被它们的外形蒙蔽了,你若剥开枝干的树皮,会发现树皮内的螺旋状。如果稍不谨慎,误食伤身,这类植株长的比普通螺旋类食果更又毒性,也更具欺骗性。”
“那它是什么?”我怀着敬畏之心问道。
“吃了它的人会颠倒黑白,喜欢评判偏颇,而且不可理喻,他们会执着狂躁,身体毒变,迥异于常。”锦蕊苦思冥想道,“它是黑白泥梨,有顽强的生命力,除之不尽,天生地长似得,总会在某些地方冒然长成,硕果累累,令人憎恨。”
“它是什么味道?”我信口而问。
“不知道!”锦蕊回答,“我们又不会吃它,谁能知道?”
“应该不好吃,黑泥瞧着就令人恶心!”我说道,忽然指着其它几种食果又问,“这些食果都叫什么名字?”
“你没必要一一询问这些食果的名字,”锦蕊倾心吐露道,“你记住辨识它们的特征,不要误食它们,然后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不行!我想知道它们的名称,”我执拗地说,“不然会很忧虑不安!”
“完全没必要!”锦华插嘴道,“森林中比它们危险的东西数不胜数,你完全没必要关注它们,只要不胡乱采摘食果吃就行了。这是应对知识匮乏的方式,不要将某些无关紧要的事萦绕于怀,一些笼统的概念足以应对我们的生存。”
锦香也一直在倾听我们的谈话,她娇滴滴地说:“如果教你认识了它们的名称能使你活得久长一些,你是绝对有理由知道的,不过这些食果的名称真的帮不了你什么,你只要不吃它们,就是大吉大利,有益无害了。”
“记住就是了,李帅。”李甲竟也掺合道,“与螺旋状有关的食果不可食用,你就能和我们一起活得更长久了。”
李全也说:“森林中的事物繁多,有些你只需知道它们,大体了解,并不是非要详细地认识它们,它们虽然能改变我们,但我们只要不接触它们,它们就无法伤害影响我们,就像站在岸上,看重水潭里的鱼爬,水草,不要想着触碰它们就是了。”
“好吧!”我说,众意不可违,但我心里实在是萌生了一种冲动,刨根问底般的想知道这些食果是什么。我一时没法控制自己,我使用了我的神力。我隔空换物,信手拈来,他们看似在吃巴掌大的伏手果,实际上却是我运用神通,迷惑了他们的眼睛,味蕾,使他们失去判断力,然后将各种各样的情绪果移在他们手中,使他们毫不自知,心安理得地大口吞咽,舔食其甘。看他们吃的汁水横溢,我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去试吃,我要保持清醒,时刻观察他们,适时补救恶果。看到他们舌啖甜香,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我微微而笑,乐不思蜀了。
当我尚在欢欣鼓舞的看待他们的情绪变化时,我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出现了某些改变的征兆,我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一旦开始,那将会很难控制,并不可遏制地向危机,邪恶,灾难,黑暗等方面滑坡,我完全没有想过,我究竟有没有误食了什么食果,催促我做下了这一切。
天快黑了,满天红云,李全突如其来的说道:“难道我要由生至死都一成不变吗?难道我永远都是这身鳞甲吗?我的鳞甲防御总是太弱了!”
“你是疯了吗?”锦华笑呵呵的说,“你想说你活够了吗?死是你最好的选择与命中注定!”
“我是死不了的!”李全凶神恶煞的说,“我在森林中活了四十多年了,根本没有什么人能伤害我。你!锦华,闭上你的嘴,你不要再废话连篇,否则,我捏断你的脖子!”他咄咄逼人的凶蛮令我很吃惊,这是他真实的本性还是变化呢?我不由得无法判断。
李甲调解道:“不要互相吵嚷,把你们的力气保存下来,保障在残杀中存活下来吧!”
李全大声道:“我活得最长久,我杀过很多人,从不会怯懦手软,也不会被人迷惑,对人留情,我不得不承认并强调,我有一颗敏锐聪颖的傲人头脑,这将我与芸芸众生区分开来,你们感受到了吗?”
“你说话这么大声干嘛?”锦香忸怩地说,“感受二字使我的心受到了惊吓,难道你是在故意向我示警暗示吗?你发现了什么危险?是谁杀来了?”
“是谁杀来了?”锦蕊紧张的问道,“我们能回鱼龙城吗?”
大家都在环顾左右,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我也想回鱼龙城,我有点累。”锦香突然说,“但在我面前大声说话是忌讳!李甲,你与我结合,难道不应该和我一同回鱼龙城吗?伴侣之间是从来不该分离的。”
“我是不会回去的,”李甲说,“我的旅程还没有终结,尚未到我回去的时日。你有福了,与我结合是你有生以来万千错误选择中唯一正确的决定,你是世上最幸运的女人,你偷着乐吧!但我目前有点忧愤,不要在我面前展露你的笑脸,更不要展露给其他男男女女,我喜欢你的聪慧,不要让我重复我的话,我也有些累了,有些奇怪。”
“我们要何时休息?难道我们要一直走下去?”我很关心这个问题。
“在森林中,我们夜晚从不休息,”李全似在特意对我说,“光明才能带来安稳的睡眠,黑夜之中虽然最危险,但也最安全,最容易失去,也最容易得到。在森林中,休息可以,但不要沉睡,李帅!记住,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对你的指引,生存与死亡是你自己决定的,你不要辜负我们所有人,否则我会毫不留情地杀掉你这种人。”
他的话与口气带给我压抑,我自以为幽默的笑道:“天快黑了,我看不清你们。”红云遮天蔽日,树木变得稠密,天色似乎突然黑透了。
“那是你的问题,”李全说,“你要解决它,你要适应黑暗,而非等待黑夜转昼。李帅,听清楚,死在他人手中,不如死在我手中,我会时刻注意你。”
“残杀就要开始了!”李甲突然发声,宣誓般的说,“有人要靠近我们,难道我李甲的名字与雄风还没有响彻森林?”他一声吼叫,震耳欲聋,令大伙猝不及防,头晕目眩。只听他又道:“他们不知死活的还要靠近,这振奋了我的精神,刺激了我的视力,扩大了我的感觉,困倦从来不会袭扰我,我百分百地乐意他们的到来,他们应该认识我,看清我是谁?我是李甲!独一无二的一个人,敢于践踏一切的人!我是超凡入圣的人,会杀掉该杀的人!听听听,你们感觉到了吗?”
他的话令大伙更加紧张,谁都没听清他说的到底是什么话,人人都在左顾右盼,摇头晃脑,感受到的只是紧张。
“你又是在大惊小怪!”锦香尤为惊惶,她抱怨道,“你乖戾的脸在我面前大得如同黑暗的森林,我与森林同在,在森林中行走多时,我很清楚地有我自己的感受,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人!”
“封存好你超凡入圣的感知!”李全威严地说,“即便你能力出众,或是森林之王,也不能信口而言。残杀将要开始,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预言,不必一再说起,除非你认为这是你超凡入圣的表现,那我真无话可说了,你尽管说你的感知吧!”
“你们是不相信我?”李甲说,“有人正靠近我们,谁不相信,谁将必死,快相信我的感受,做出正确的判断。”
“我们是在等待他们,我们要随时准备与人残杀,”李全点明道,“我们不光是被杀者!李帅,你准备好了吗?”
这真是要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我笑道:“当然!”他们的话多了,我就不愿意多说了,我很高兴听他们说话。
“我要重新忖度一下我们所有人,”李甲说,“你们有些人是活不久的,我们太不同了!”
“我快要死了!”锦香大发感慨,却无人回应。
“我感觉他们有些奇怪,”锦蕊突然对我说,“难道这才是真实的他们?或者是进入森林的残杀者经历过残杀后,所有人都会变得这样古怪?”
“我想,也许是!”我真的不能判断他们的性情真假了。
“我和你同在,我们在森林中穿行,要相信我们的感觉。”锦蕊对我说。
“李甲!”锦香一反常态地大叫道,“你要站在我身边,紧靠着我,我们是伴侣,我快要死了!”
“作为你们之中的长者,”李全说,“我绝不容忍你们在我面前死去!李帅,尤其是你!”
“当然,”我说,“我会长命百岁!”我的笑容应该毫无诡谲的成分。与此同时,李甲对锦香说话:“所有人死了,你也不会死,我在千里之外,也能护佑保证你的安危,你活在我的生命中,仅有的你。”
“所有人死了,我才是不会死的人,我可以活得很久!”李树突兀地说道,“我可以永远在森林中活着,没有寿命限制,我的存在,可以告诉所有人我的能力。”他的声音变得阴阳顿错,高低起伏,强调似得高叫活着,存在与寿命。
“永远活着的不可能是你,”李甲叫道,“若非是我,你已经死了三次了!你的伴侣死了,你独自一人更应付不了一切,不过你放心,我会关照你,一如既往,习以为常。”
“屁话!”李树叫骂道,他怒不可遏地踢倒一株矮树,“我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不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也不会永无长进,我吃一堑长一智,一次经历,已使我受用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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