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踏上出城击杀的征程（2/2）

我们约定后分开，我多少有点忐忑，竟忽略了黑晶珠，忘了旁敲侧击的向他打听。对于他对我奇怪包扎的左手也没什么疑问，我想想也是奇怪，总之，我想他不一定了解黑晶珠，我也不必多想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我对于我该怎么做是毫无头绪，现在只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

鱼龙城内开始有大批新鲜血液的加入，各类人都有，他们之中不乏狼狈可笑的伤损者，形象奇特，小丑般滑稽，像那些脸上发芽，皮肤卷皮，身体肿蛋，脚上开花的人根本是司空见惯，稀松平常，基本不引人注目的，而那些粗手粗腿，头青脸紫，吐舌歪嘴，龟皮断骨的人们，看起来更像是来诊病的，他们大呼小叫，哀嚎刺耳，仿佛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还有一些人，他们情绪极不稳定，有些人大哭，有些人大笑，有些人更是愤怒的像炸药，有些人大叫着要睡觉，却精神振奋，四处叫嚷，一副狂躁相，还有很多人眼神或迷离，或无神，或贼鼠，或忧怖，或惕惧，或萎靡，七情六欲，形形色色，各不相同，时时闹得鱼龙城阵阵喧嚷，令人忍俊不禁。

有一个家伙也真够气人的，我走在鱼龙城的大街上，不过是瞧了他一眼，他就说我瞪他，口口声声说我要揍他，还要杀他，真不知是他太敏感，还是得了癔症。当然，除他之外，也有想要打我的人物，他愤怒的嚎啕大哭，好像我赚了他什么便宜，他大感吃亏了，舍命不舍财的要与我拼斗，只哭说叫嚷，非要打断我的胳膊，扭折我的脖子。因此鱼龙城的护卫忙的焦头烂额，对于这些误食毒性食果的人，都要被强制去解毒，但我对于这些人还真感怕了，不敢在大街上随意走动，一不留神，就会从街角旮旯冲出一个奇特的人，与你啰嗦，真是烦不胜烦。

出城击杀的团体是以家族亲缘的关系组合在一起的，一般一个团体的人数最少是五至七人，如果一个家族中的出城击杀者没有这么多人，那可以经过鱼龙城官员的调剂分配，进行团体组合，形成一个战斗团伙，彼此照应，同进共退。

李全家族只他一人，他每次出城击杀都是和其他零散人员组合成团体，大家同舟共济，信任协作。此次，李全作为领路人，共有六人和他结伴同行，其中就包括我和锦蕊。

出城击杀并没有统一的路径，但每个团体都有自己习惯的方向，迫于种种原因，刚刚返城的击杀者又开始陆续离开鱼龙城，在路途上又遇到很多引领着互相取得信任的金娃娃，蛛衣人，蜜蜂人，软体人的返城击杀者，他们彼此交流，得知了鱼龙城的无奈政令，早因发觉了千足尸虫的反常行动，大都已有心理预料，随之都表示了理解与认同，愿意放弃在鱼龙城内休养生息，共同劳辞鱼龙城，游荡在森林中。

李全我们七人，三女四男，举止肃穆，不苟言笑的离开了鱼龙城，每一个击杀者都知道这可能是有去无回的旅程，而且他们此次没有得到充足的休养，精神相对萎靡，心态低落，而特别的我，不禁暗中冷笑：何必过这样的生活，何必互相残杀呢？

锦蕊如我所愿的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想如果她不在这个团队中，我也一定不会在这个团队中，我还是很希望能和她有情感交流的，以从中获得爱欲满足的精神享受。锦蕊身着一套青色长衣长裤，英姿飒爽，乌黑浓郁的秀发像蛇一样盘在她头上，她娇柔的气质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气息，或许由于她的原因，我从开始出发，就落在了队伍后面，怡然欣赏着她的一举一动。

走过鱼龙城外的田地，进入浩瀚的森林边缘，有个女人回头对我说：“你走快些，跟上来，用不着那么害怕，在生存面前，人人平等，死的人不一定是你，你不必这样畏畏缩缩，而且你走在最后，很容易遭到他人的伏击。”

屁！我敏感地觉得受到了轻蔑，内心气满，他们一定都以为我怕死，胆怯懦弱，无知无智，所以才走到最后，拖拖拉拉的，其实我是在暗中观察一切，试图掌握一切，并且我还做好了随时保护他们的准备，而他们竟以为我是个贪生怕死的孬种！

接下来我心里就矛盾了，我不能一气之下冲到最前面，这反证明她说的是对的，他们会以为我为了否定她的说法，凭着一股犟劲和证明自己绝非胆怯之人而表现自己。但如果我不冲到最前面，他们同样会认为我是胆怯的，以实际行动认可她说的话，而如果我依然我行我素地走在最后面，他们还是会怀疑我脾气倔强，心理固执，总之，敏感猜忌的我怎么走都不正常。

我不是最真实的自己，心性多疑，胡思乱想，为了掩盖自己的猜疑，便趾高气昂的叫道：“锦蕊！我有话想对你说，我们携手并肩，走在最后面！”

锦蕊对我特别陌生冷淡，从出发到现在，一直未和我有任何交流，甚至都没正眼瞧我。对于她的冷漠，我是忍受不住了，只是她竟装作未听见，并不回话，我更是不由气愤的叫道：“锦蕊，你是不是另结新欢了？为了出城击杀，是不是已经和其他男人结合了？”这些话都是情绪性的表达，我并不是经过了思考而说的，就比如我的气愤，它的产生是无法自控的，只有当气愤产生后，我才意识到我气愤了，因为气愤，所以说了那些话。

“没有！”之前说话的那丰腴美丽的女人说道，“她的指甲上没有花纹。”她的名字叫锦华，妧媚的说。

“这还用说，还用问吗？”骨瘦俏丽的锦香说道，“我们谁看不出来她指甲上没有同心鳞？他的明知故问，似乎别有用心，或者另有含义。”她喜欢穿红色的衣服，永远都希望自己是俊俏的，璀璨夺目的。

“是什么用心？”锦华问道。两个女人开始七嘴八舌交谈起来了。

“我怎么知道他的心思？”锦香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不过他俩原来有情感瓜葛，这是我没想到的，看来她并不中意他，她没有接受她的追求。”

“世上就是有不会为了生存而结合的人，他们可以在鱼龙城中等待爱情，寻觅伴侣，不过在森林中闯荡，伴侣间互相协作，彼此救护是生死攸关，至关重要的事，这会增大存活机率，有生存优势。”锦华说道。

“你说的对，”身如铁塔，壮硕威武的李甲说，“伴侣之间的合作是一切感情与生存的根本，一个人闯荡森林的确很危险，是男人也不会否认，伴侣之间彼此救护是最大的生存保障，也是我们最大的依赖，这是最完美的契约，在其他一切诺言约定之上。”

“那在锦香遭遇危机快要死时，你会代替她去死，让她活下来吗？”锦华笑问李甲道，“你有那种想法，主要是你们不了解爱是什么。”

“我会去救她，”李甲铿锵有力的说，“我怎么能够代替她去死？只要我活着，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救护她，如果她真死了，那是我们的命运，结果如此。”

“这就是你们这些人的想法，因生存而结合的人与因爱而结合的人区别很大，我们这些人是把自己的生命与生存看得至关重要，而他们那些人是把对方的生命与生存看得至关重要，我们这些人结合后的契约根本就不是最完美的！当然，鱼龙城也有很多男女因情趣搞在一起，他们这些人似乎才是最完美的。”锦华无聊的说，心中憧憬。

“那他们不是傻吗？他们真能做到，还是只是口上说说？这些花言巧语，得不到验证，而且我依然认为他们更多的是虚伪！”李甲说道，不由看了锦蕊一眼。

他说话之际，地面上突然像放鞭炮般噼啪作响，无数花瓣花蕊，如刀似箭地四射开来疾风骤雨地打在我们身上。李全他们经验丰富，马上全身鳞甲覆盖，避免被飞射的花瓣击伤，而我却抱头鼠窜，大呼小叫，形态狼狈，越乱闯乱撞，越引起无数碎玉花的弹射。

李全朝我叫道：“不要乱动，你踩到了碎玉花，它们受到触碰，会发生弹射，花瓣花蕊刺伤你的皮肤，会使你中毒，你最好保持镇静，以鳞甲护身，避免毒素侵体。”

那些花苞像炮仗一样接连炸开，连锁反应，方圆千米内的碎玉花无一幸免，弹射场面异常壮观，声浪喧天，轰轰隆隆，碎花如雪，飘飘洒洒，色彩纷扬。他们都抱头蹲下，目不视物，衣服在花屑的巨大冲击下，早已成了碎布条。

当我们周围安静下来，我当先睁眼叫道：“好痛啊！”随着大口的呼吸，有飞扬的花粉落入我的口中，我突感又酸又辣，舌如刀割针刺般的刺激，无法自控，有苦难言地又蹦又跳起来，忍不住气愤的大叫道：“怎么回事？我舌头好痛，我中毒了吗？”我有些口齿不清，已经大舌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