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中圈套?危险!(2/2)
周淑柔脸一红,慌张地别开眼:“好、好多了。”
苏景骞站起身,微笑道:“小姐不用担心,你的脚并未伤及筋骨,休养一两天就可痊愈。”说着,向后退了一步,躬身道:“若没有其他事,下官这便告退了。”
“诶。”周淑柔下意识伸手,将拉住他,却又在半途匆匆收回,两手绞着衣带,显得很是纠结:“你……你这就要走了?”
“如果小姐不放心,下官可以去找小姐家中的下人,让他们来接应小姐。”
笨,笨死了!
干嘛多此一举,找周家下人来接应周淑柔,你自己不会亲自送她回去?
站在桥后旁观的祁凰都快要急死了。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周淑柔小声道。
“无妨,我去找人询问一下。”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你……你可以……”周淑柔到底脸皮薄,说不出你可以送我回去的话。
这时,祁凰再也憋不住,从桥后窜了出来:“哎呀,苏太医,周小姐都受伤了,你就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去嘛。”
两人齐齐一惊,看到祁凰,苏景骞眼中竟闪过一丝慌乱:“七殿下,周家小姐扭伤了脚,我只是在帮她诊治而已。”
她知道啊,这件事从头到尾,她一直看得清清楚楚,没什么好解释的。
不过,就算你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也没必要向我解释吧?
“所以我才让苏太医好人做到底,你忍心把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周淑柔看着苏景骞,眼中流露出希冀。
“我……我……”苏景骞是个老实人,论耍嘴皮子,定然比不过祁凰,支吾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
祁凰故意靠近他,握着他的手臂,将她往周淑柔身边带:“身为医者,当具佛心,对待自己的病人,一定要像对待自己的爱人一般细心,我说的对么?”
苏景骞看了眼被她拉住的手臂,眼神有些古怪,“殿下应当明白,男女授受不亲,医者仁心,但也有自己的底线。”
祁凰被他说得一窒,苏景骞这个老实人,嘴皮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溜了。
“这、这能一样吗?”
“怎能不一样?”苏景骞反问,目光从被她拉住的手臂,移到她的脸上。
祁凰突然懵了,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反驳他。
苏景骞不动神色的,向远离周淑柔的方向迈了一步:“殿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这是在怨怪自己?
搞什么,她明明是在帮他好不好!
能迎娶周家大小姐,可是一件无上荣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你就当我是在帮周小姐吧,她对你有意,你怎么也该给人家一个回应。”既然他要装作不明白,那她就直接把事情捅开了说。
周小姐脸一红,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个七殿下,怎么能直接把人家的心思说出来?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可丢不起这个人!
不过心中虽怨恼,但也很期待,苏景骞究竟会怎样回答。
苏景骞深吸口气,看了眼周淑柔,再将目光落于祁凰脸上,扯了扯唇角,温温柔柔的一个人,此刻却笑得有些邪气:“殿下真想知道?好,那我就实话实说,我对周小姐一点意思都没有,因为我是个断袖,不好女色。”说罢,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自顾离去。
“呵呵,没想到出来散散步,竟能遇见如此有趣之事。”
一个低沉润泽的嗓音从背后传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周淑柔像是不会动了一样,直勾勾盯着祁凰身后的方向,如被风化的雕塑。
祁凰头也不回:“怎么到哪都有凤太子的身影。”
“这只能证明,我和七殿下有缘。”
有缘?
有你个大头鬼的缘!
祁凰拧紧了眉头,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似乎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一定没有好事发生。
“这样正好。”祁凰指着发呆中的周淑柔:“周家小姐扭伤了脚,麻烦凤太子送她回去。”
他在她身旁站定,和她一起看向周淑柔:“怎么?苏太医不愿意做的事情,却要让我来做,这是何道理?”
祁凰剐他一眼:“给你个表现机会,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唉。”他沉沉一叹,似有为难:“苏太医是断袖,殿下你也是断袖,说来说去,好像只有我最正常。”
祁凰眼角狂抽:“周小姐可是我们昱国公认的大才女,我认为,配得上凤太子的身份。”
“嗯,说的也是,那我就勉为其难帮殿下这个忙吧。”说着,对周淑柔伸出手:“周小姐,请。”
周淑柔像不会思考了一样,呆呆伸出手。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要与殿下商议。”转身之际,他幽幽道了句:“今晚,我等你。”
眼角抽得更厉害了,她努力不让自己往歪处想,可他那句“今晚,我等你”,实在是太撩人了。
哼,说什么女人是祸水,依她看,这男人才是正经八百的祸水!
瞪了眼远去的人影,祁凰转身而去。
没有人瞧见,此刻花丛深处,有一双阴毒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盯着她。
嫉妒的恨意,在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伴随着刻薄的语声:“不过是个巫女所生的小野种,根本没有资格和凤太子站在一起!”
“殿下,奴婢终于找到您了,贵妃娘娘说……”身后传来宫女的声音,这一刻,少年心中压抑的怨毒终于爆发,转过身,一脚踢在宫女的肚子上。
祁泓原本就是男子,力气不小,又是习过武的人,这一脚踢在宫女身上,当即便听那宫女惨呼一声,捂着肚子倒地,口中呕出鲜血。
“你这贱婢,我踢死你!”仿佛这样还不足以宣泄心中愤怒,祁泓上前,朝着宫女又是狠狠一脚。
“九殿下,奴婢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宫女强忍着剧痛,爬起身,在祁泓面前磕头。
可他却不肯罢休,抬腿一脚踹在宫女的胸口,看着她倒地抽搐的模样,心中的怨愤,这才略有缓解:“碍眼的东西,滚,立刻给本殿滚!”
“泓儿。”一个娇婉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一身繁丽宫装的胡贵妃缓步而来。
祁泓转身,看到胡贵妃的刹那,脸上的怨毒和恼恨全都消失不见,他小跑了几步,一把抱住胡贵妃,将脑袋埋进胡贵妃的臂弯:“母妃,我讨厌祁凰。”
“这宫里,没有人不讨厌他。”胡贵妃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
抬起眼,“那母妃帮孩儿教训他。”
胡贵妃的抚在他脑后的手顿了顿:“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父皇的孩子,是你的兄弟。泓儿,你要做个胸襟广阔之人,切不可因嫉妒狭隘被人诟病。”
祁泓满不在乎撇嘴:“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讨厌他,其他几位兄长不也一样?”
“别人是别人,你不一样。”她的儿子,注定是要君临天下的。
祁泓却不知胡贵妃在想什么,从她怀里挣开道:“母妃不帮我就算了,反正我有的是办法。”
“泓儿,切莫胡闹。”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她从小惯着他,是以养成了这无法无天的性子。
“知道了知道了。”祁泓不在意地摆摆手:“母妃别小看我,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懂得分寸。”
胡贵妃虽心中担忧,却什么也没说,任由他去了。
反正自己是皇上最宠幸的妃子,她的孩子,也是皇上最疼爱的骨血,只要不犯大忌,皇上就不会责怪。
宴席一直进行到日落时分方才结束,因周淑柔脚上有伤,胡贵妃便将她留在宫中,打算到了第二日,再命宫人将她送回家。
祁泓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
祁凰此时正在院中习武,最近她好像遇到了瓶颈,师父所教的功法,怎么都无法上升到最后那一层。
凝神静气,正打算再重试一遍,这时,正殿的方向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七皇兄,七皇兄你在吗?”
是祁泓的声音。
真是见鬼了,这小子一向眼高于顶,别说是自己了,就连其他皇子,他都不放在眼里,此时却主动来寻她,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边思虑,一边朝正殿走去。
“七皇兄。”祁泓见到她,亲切地迎了上来。
祁凰不动声色,“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刚才在半路上遇到了凤太子,他说要见你,让我帮忙传个话。”
见她?原来这家伙白天说的话,不是开玩笑。
大半夜的,两个男人偷偷摸摸去约会,不怕被人误会?
原想拒绝,又想到他说有事与自己商议,或许跟鲛珠和郯国大将的事情有关,于是道:“好,等我换身衣裳就去。”
“别换了,凤太子都要等急了。”祁泓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出了晗光殿。
前去会面地点的路上,祁凰觉得很纳闷,容凤和祁泓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不命自己的手下来传话,反而委托祁泓。
不过转念一想,那人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做出什么古怪的事情都不稀奇。
“就是这里。”在一间黑瓦灰墙的房屋前停下,祁泓催道:“七皇兄快去吧,别让凤太子等太久。”
净身房?
这个容凤,还真会挑地方。
祁凰虽带着疑惑,但还是迈上台阶,伸手推开了房屋的大门。
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放着各种净身器具的桌下,燃着一簇暗粉色的诡异光芒。
砰!
大开的房门突然阖上,祁凰暗道不妙,正准备离开,却发觉自己四肢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同时,丹田涌上一股陌生而奇怪的浪潮。
见祁凰已经入了圈套,祁泓嘴角一咧,暗夜的冷光下,尚显稚嫩的脸孔,竟带着一丝骇人的扭曲。
第一步计划已经达成,现在,只需要再找一个替死鬼,他精心设下的圈套,就算是完美了。
找谁呢?
“小姐小心,前面的路有些不好走。”
抬头,前方的玉廊下,正站着两名女子。
一个是胡贵妃的贴身宫婢,一个是应胡贵妃之邀留在宫中过夜的周淑柔。
祁泓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你先下去吧。”走到周淑柔和宫婢身前,淡淡吩咐。
“这……”宫婢看了眼周淑柔,又看看祁泓,有些为难。
“怎么,本殿的话,你也敢不听?”祁泓板起脸,眼白过多的眼珠有些骇人。
宫婢知道他的脾气,若敢违逆这位骄纵任性的九殿下,自己的下场必定十分凄惨。
放开周淑柔,宫女小心翼翼退下。
周淑柔看着祁泓,他虽是皇子中最得皇帝欢心的,但她偏偏不喜欢这样的人。
良好的家教,让她始终维持着礼貌的微笑:“九殿下刻意支开下人,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小女么?”
祁泓凑近她,神秘兮兮道:“我是代苏太医来传话的。”
苏太医?
一直冷漠的表情,终于有了龟裂:“他……让殿下传什么话?”
“他说他想见小姐一面。”
心头一跳,努力保持冷静:“他……要见我?”
“是啊,苏太医脸皮薄,很多话,当着别人的面他不敢说,小姐你难道不想知道,他究竟要对你说什么吗?”
虽然知道夜会男子不是一个名门闺秀该做的事情,但一想到那是自己的心上人,那些所谓的顾及,也就不复存在了。
“他现在人在何处?”
傻女人,这么容易就上钩了,还自诩什么名门望族,第一才女,不过是个被男人迷昏头的蠢货罢了。
“小姐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他。”
一番踟蹰后,周淑柔决定跟上。
“这……怎么在这里?”看到净身房三个字,周淑柔脸色古怪。
“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祁泓也不打算再装了,直接拉着周淑柔,将她朝房门内推去。
周淑柔的脚伤还未痊愈,被他这么一推,立足不稳,直接摔倒在地。
祁泓趁机将门阖上,再用木条死死顶住。
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还漂浮着诡异的血腥气,到底是姑娘家,周淑柔立刻抛却了平时的温婉优雅,一瘸一拐来到门边,用力拍打:“救命啊!让我出去,求求你了九殿下,快点让我出去!”
然而,她的呼喊根本不会有人理会,祁泓躲在暗处,等待接下来的好戏发生。
周淑柔拍打了一阵,嗓子也喊哑了,抹了把脸上的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也许这只是九殿下的一个玩笑,等他玩够了,就会放自己出去。
想到这里,心下稍安,拖着受伤的哪只脚,她一点点靠向透出微弱光亮的窗户,刚坐下,肩膀就被黑暗中伸来的一只手牢牢握住。
呼吸一窒,眼前同时多出了一双血红的眸子,按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也滚烫如火。
女儿家原本就胆小,一声尖叫后,眼白一翻,便昏了过去。
祁凰无语地看着昏倒在地的周淑柔,她只是想和她商议一下逃离这里的办法而已,这姑娘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现在怎么办?
身体热得像是要烧起来,丹田处的古怪浪潮也越来越明显,思绪也随之变得游离混沌。
就算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自己肯定是被算计了,之前看到的粉色光芒,便是造成她现下这种状态的根本原因。
而算计之人,将周淑柔骗至这里,打得什么主意,更是显而易见。
对方唯一的疏忽,就是不知自己是女儿身,若非如此,那人的阴谋,怕是早已经得逞。
但即便这样,自己现在的情况也很不容乐观,反复运用师父所教授的内功心法,可体内的热潮,依旧无法被彻底平息,压下去一些,随后,便会以更加狂烈的势头,再次侵占她的所有感官。
可恶!
这到底是什么药,竟然这般厉害。
祁泓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自己想听到的动静,正奇怪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以及不甚清晰的对话声。
“苏太医,真是不好意思,大晚上的还来麻烦您,只是那孩子,我真舍不得,要是放任不管,他怕是熬不过今天晚上。”
“杨使监不必客气,景骞既身为御医,自当尽职尽责,那孩子现在何处?”
“和其他净了身的孩子在一起。”
“那就麻烦杨使监把他带过来吧。”
“多谢苏太医,我这就去。”
已经换上一身便服的苏景骞背着药箱,走到净身房的门前,看到顶在把手上的门栓,拧了拧眉头。
不好!怎么碰上苏太医了,他可是父皇身边的大红人,万一自己的恶作剧被他察觉,告到父皇那里,自己可就惨了。
祁泓又气又恼,心中连连骂娘。
不过仔细一想,这也并非是件坏事,如果屋内的不堪一幕被苏太医看到,那不是更好吗?就算祁凰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现在,就等着明天,看祁凰是怎么死的吧。
苏景骞的手,已搭上了门把,祁泓因为太兴奋,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石砖,苏景骞推门的动作一顿:“谁在那里?”
祁泓吓了一跳,生怕被苏景骞发现,不敢再继续逗留,慌慌张张溜走了。
等了一阵,没发现异常,苏景骞这才将门扉推开,走了进去。
屋内很黑,没有点灯。
苏景骞借着微弱的光线,在房内寻找烛台。
突地,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俯下身一看,一脸愕然:“周小姐?”
他并不能确定,只是凭借地上之人的穿着猜测而已。
正纳闷时,一道人影突地朝他扑来,力气之大,直接将他撞倒在身后染有血迹的小榻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脖颈上便有湿濡温软之感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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