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柊笛琐事（1/2）

于柊笛在柳庭村里租房住，房间不大有四、五平米的样子，一张单人床大小的木板，两头用长木凳架着，就当是床了。墙犄角放有一张破旧不堪的写字台，只有中间还有个抽屉，四条桌腿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断掉。一个倾斜的小沙发，不能坐人，于柊笛拿了砖头垫平了，沙发看上去端正了。自己的一个皮箱放床下，屋里就没有其它东西了。

这个小屋有一个小门，一扇小窗，窗户没有纱窗。屋子冬天特别的寒冷，与外面的温度一样，房东烧火晚上十一点就关了，早上起床要有些勇气，于柊笛总是穿着毛衣，毛裤睡觉的。夏天屋里很是闷热，晚上一直要开着窗户，蚊子很多，于柊笛点了蚊香才能睡觉。房东家的卫生间不让他们租房的人用，所以，他们都要去外面上厕所，外面厕所离这里有一段距离，于柊笛都是晚上上好了厕所后，才睡觉的，整夜也不起来，一直睡到早上。房东家的院子里有水池，于柊笛早上在这里梳洗好后，就上班去了，晚上回来要在外面吃了饭，这屋里不能做饭，房东在租房的时候就与于柊笛说好了。在这里他坚持了几个冬夏。

这天早上，于柊笛出了村子，站在路边等闻香月。不多时，闻香月的奥迪车停在他面前，于柊笛坐了副驾驶的位子，整个车里馡香扑鼻。闻香月说：“吃早饭了吗？”于柊笛说：“我怕您来这里等我，我就先过来了，还没有吃饭。”闻香月笑说：“我也没吃早点，我们先吃饭去。”闻香月开车转过柳庭村，闻香月说：“我们公司不少人在这里租房。”于柊笛说：“是的，这里离公司比较近，而且买东西也方便。”闻香月说：“就为了这个租房在这里？”于柊笛笑说：“这个村名也好，柳庭村，是个有深意的名字。”闻香月说：“左度和云涵也住在这个村吗？”于柊笛说：“他们不住这个村，他们在马路对面的村子，叫西十七村。”闻香月说：“左度小伙子挺精神的，浓眉大眼的，怎么找了个…….”闻香月换了句话说：“当然也不能以貌取人。”于柊笛笑说：“有些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不更糟糕。”闻香月侧头看了眼于柊笛，又转向正面看路，说：“那你指的是谁呢？”于柊笛笑说：“我是泛指，不具体指某个人。”闻香月说：“你是有思想的人，而又低调韬辉，很是难得。”

闻香月在一家早点铺前停了车，两个人都下车后，闻香月说：“你吃什么？”于柊笛说：“我吃什么都行，随您。”闻香月要了三个油饼，两碗豆腐脑，吃着的时候，闻香月突然说：“我忘记带东西了，一会儿，先和我去下我家，拿了东西我们再走。”

吃完早点，闻香月抢着付了钱，两个人重又上了奥迪车。闻香月开车到家说：“和我上去。”于柊笛说：“我还是在车里等您。”闻香月笑说：“你没有来过我家，到我家看看。”于柊笛只好下了车，闻香月锁了车，两个人进了电梯，于柊笛说：“您家在几层？”闻香月说：“十五层。”于柊笛心中一动，随后平和下来。两个人下了电梯，闻香月拿钥匙开了门，两人前后进屋子里来。房间是三室两厅的，干净明亮，闻香月去了卧室，于柊笛在客厅，墙上四轴画吸引了他，正是梅兰竹菊。闻香月拿了东西，到客厅见于柊笛正在看墙上的画，便走过来笑说：“清华其外，澹泊其中。你最喜欢哪儿个？”于柊笛说：“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我喜欢菊花。”闻香月笑说：“你是平淡，与世无争的人吗？”于柊笛笑说：“世上的事，很多不是靠争的。”闻香月说：“不争永远都得不到。”她看着墙上的四轴画说：“傲、幽、坚、淡说的就是这四种花，也象征冬春夏秋。”于柊笛看着画说：“这个是您买的吗？”闻香月说：“不是，是李春荣，李董事长送的。”于柊笛说：“您和李董事长很熟吗？”闻香月说：“我爱人和他比较熟悉，我以前是别的公司的，因为我的工作是做开关板的，李春荣知道了，就找我谈，让我来这里了。”闻香月要给于柊笛倒水，于柊笛说：“不用了，我们赶紧走了。”闻香月说：“也好，你现在认识了我家，有时间一定过来坐坐。”于柊笛笑说：“好啊，有时间一定来。”闻香月走在前面，于柊笛在后面跟着，出门的时候，于柊笛的手不小心在闻香月腰间碰触了下，于柊笛想说，对不起之类的话，但看见闻香月似乎是不知道，他也就没有开口，闻香月是知道的。

两个人又都上了奥迪车，闻香月开车向市区方向而来。到了地方，闻香月停好车，两个人一起进了客户办公室，于柊笛与客户的技术交底，闻香月在一边与其他客户聊天。于柊笛技术交底单写了十三张，客户技术就在第十三张上签了字，于柊笛要他每一张都签字，客户技术说：“不用了，签了第十三张就代表所有的了。”于柊笛笑说：“那好，听您的，其实我也认为第十三张是特别重要的。”

中午，闻香月请于柊笛吃饭，给于柊笛要了瓶酒，于柊笛笑说：“我平时不喝酒。”闻香月说：“这不是平时，这不和我出来了嘛，就是特殊的日子。”于柊笛稍微喝了一点酒，闻香月要他都喝了，要不浪费了。于柊笛勉强把一瓶酒都喝了，闻香月说：“没事的，就是啤酒。我开车，要不我也和你一起喝。”于柊笛说：“您平时在家喝酒吗？”闻香月说：“有时候喝点。”于柊笛透过饭馆的落地窗，看见街对面有一家药店，他说：“一会儿，我去买药。”闻香月说：“你病了吗？”于柊笛说：“不是的，我经常头痛，要吃药的。”闻香月说：“你吃什么药？”于柊笛说：“是丸药。”他说了药名，闻香月说：“这个药常吃伤肾。”于柊笛说：“我去问问卖药的。”说着话，于柊笛站起来，又说：“我吃好了，您慢慢吃。”闻香月说：“买了药到车里找我。”于柊笛答应着，走了。

于柊笛出了饭馆，过了街，进了药店，一个年轻穿白大褂的女售货员笑着对他说：“您买什么药？”于柊笛笑说：“是丸药的。”他看看柜台里的药，说了药名，女售货员拿了药递给于柊笛说：“这个药不能常吃，常吃伤肝。”于柊笛说：“我差不多三天、四天头就疼一次。还有其它药吗？”女售货员说：“别的药不一定管用，还是这个好一点。”于柊笛说：“吃多少伤肝呢？”女售货员说：“差不多六百多丸。”于柊笛说：“我听说常吃这种药伤肾？”女售货员说：“肾肝不都一样？，药不是遣愁索笑的，多运动，加强锻炼比较好。”于柊笛见女服务员胸牌上写着她的名字，叫梵莱度。于柊笛付了款，药放在兜里，女售货员对他笑着。

于柊笛过了马路，来到奥迪车前，闻香月在车里睡觉，听见于柊笛敲车窗，闻香月开了车门，于柊笛刚一条腿迈进车，闻香月在车的后排坐着说：“来后排坐。”于柊笛关了前面的车门，开了后排车门，闻香月等于柊笛上了车，重又锁好了车，说：“我们先休息会儿，一会儿再回公司。”于柊笛乜斜着眼待了会儿，闻香月睡着了，头歪在于柊笛身边，过了许久，闻香月醒来说：“我靠上你了？”于柊笛说：“没有。我也刚睡醒。”闻香月说：“我们下车走会儿。”

两个人都下了车，闻香月锁了车。闻香月进超市买了两瓶水，递给于柊笛一瓶。两个人又走了会儿路，闲聊些事。两人才又上了车，于柊笛坐在副驾驶位置，闻香月开车。闻香月说：“孙修这个人怎么样？”于柊笛笑说：“我刚来的时候，孙修特别不希望我留下来。他还给介绍其它的公司，我说先在这里干干看。就是一个很小的问题，柜门上的标牌开孔尺寸，我问他，他都不告诉我，我刚来嘛，各个公司标牌开孔不一定一样，我去车间看完回来，他说，如果告诉我了，怕我印象不深刻，只有自己看了，才能记得清楚。”闻香月笑说：“他这个人是这样的，心胸狭隘，才疏意广。”于柊笛说：“您说的不对。”闻香月笑说：“我哪儿说的不对？”于柊笛说：“融负其高气，志在靖难，而才疏意广，迄无成功。说的是孔融，抱负很大，志在靖难，可是才疏意广，所以没有成功。而孙修又怎么能与孔融相提并论呢？他指多是一个庸庸碌碌之人。”闻香月笑说：“孙修也应该是才能优秀，超出同辈的人，可以说是班行秀出。”闻香月侧脸看了眼于柊笛，又说：“当然，你是企业栋梁，砥柱中流，比他要强的多。”于柊笛笑说：“我也没那么好，林柳才是中流砥柱。”闻香月说：“哼，他这人属于小人言行，在技术部当经理就是害群之马。早晚得让他离开。”于柊笛说：“那技术部力量就弱了，还得招聘人。”闻香月笑说：“再招聘来的人，即使是栋梁，也在你之后了。”于柊笛笑说：“为什么在我之后了？”闻香月开玩笑地说：“因为再来人技术不可能比你更强了，你前面没有位置了，只能排后面了。”于柊笛笑说：“您平时玩牌吗？”闻香月说：“有时候和朋友一起打打牌，不过玩的不大，就是消遣娱乐为主的。”于柊笛点头。

闻香月说：“你也玩牌吗？”于柊笛说：“以前在其它公司，有比较好的朋友，大家一起随便玩玩。”闻香月说：“我发现扑克牌里，q这张牌与众不同。”于柊笛笑说：“q牌，像美女。”闻香月说：“不是一般的美女，是皇后级别的美女。”于柊笛说：“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美女。”闻香月玩笑地说：“这里虽然没有，但你以后一定会遇到的。”于柊笛笑说：“闻总就是美女，性感妩媚。”闻香月说：“你别瞎说。”两个人又闲聊一会儿，闻香月车已经开到了电管站楼前。于柊笛同闻香月打过招呼后，回了技术部。

林柳见于柊笛回来，做张做势地对他说：“你和云涵一起去看看，有个配电箱说二次不动作。”于柊笛说：“怎么不让检验过去。”林柳说：“检验没有时间，让我们去人看看。”于柊笛说：“二次不动作也可能是接线问题，不一定是设计问题。”林柳说：“是啊，用户服务部也没有人，都出去了。你先去看看，不行再让他们去。”于柊笛说：“如果我们去了，解决不了，就会有人说，我们技术不行或者不负责任，还不如开始不去，不过您这样说了，我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