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成长谙达(2/2)
汪泉飞站起来说:“提雪月,你什么意思?是我在破坏生产吗?”提雪月严厉地说:“我现在说的就是你,你嚷什么,你以为你还有理吗?一个多星期没有干活,难道你没有责任吗?我和马厂长是代表玢书记来的,你这个态度,是对玢书记有意见?如果是对玢书记有意见,你现在就可以到上面去说,我们跟你就没得说了。”聂食赶紧也站起来笑说:“大家都是来解决问题的,都坐。提科长,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汪厂长怎么会对玢书记有意见呢?您这也说的太过了。”提雪月板着脸说:“我说的过吗?你是干什么的?分厂搞成现在这样,就是因为汪泉飞在这里没有起到好的作用。”马崇季笑说:“大家怎么都那么大火气啊!都平静下。”汪泉飞说:“我看你们是来兴师问罪的,不是来解决问题的。”提雪月说:“你这个态度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你倒是蛮有理的,错误都是别人的吗?你不认真的检查你自己,反倒来指东说西,推卸责任。”汪泉飞说:“事情的起因就是我们分厂的产值核算改变了,总体工资少了,玢书记是知道的。”提雪月说:“那你这意思是说,现在分厂这个局面是玢书记造成的了?”汪泉飞说:“要不是厂里这么干,还到不了今天这样。”提雪月说:“你这样说,我们就不谈了。马厂长我们走了。”说完,提雪月愤然离开了分厂办公室。马崇季也笑着走了。
提雪月和马崇季来到厂长办公室,提雪月说:“汪泉飞把责任都推给厂里,话里话外,对您有很大意见。”玢诗璪笑说:“他说什么了?”提雪月说:“汪泉飞说,要不是你减了他们分厂的钱,还闹不了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您核算产值不合理造成的。分厂的矛盾激化,是因为您把厂里的矛盾下放到分厂造成的。”马崇季说:“汪泉飞态度蛮横,完全没有要解决问题的意思,我就和提科长回来了。跟他再多说什么都成了多余的了。”马崇季又说:“最重要的是汪泉飞不懂得感恩,忘记了您对他的信任与提携,不能为厂里分忧,不知道厂里的难处,只顾及自己,又不能权衡分厂内部,自己不以身作则,又苛求别人。”
玢诗璪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话语沉重地说:“曾经有人对我说汪泉飞,负德辜恩。这个人说的是对的。汪泉飞也太不识起倒了。”提雪月和马崇季相互看看。玢诗璪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二人笑说:“你们辛苦了,回去办你们的事。这个事情我来办。”二人出了厂长办公室,各自回自己办公室了。
提雪月和马崇季从低压分厂走了以后,汪泉飞是百虑攒心,聂食对汪泉飞说:“你沉心静气的想想,这两个人真是来解决问题的?我看是玢书记的意思。”汪泉飞说:“不一定是玢书记的意思,这二人坏透了。看见有事,就挑拨是非,落井下石。提雪月最不是个东西。”聂食说:“提雪月惹不起,红透了的人物。我们下一步咋办?耗着不是个事儿。”汪泉飞说:“你等我,我去找班杰仁问问。”
汪泉飞来到销售科,进了最里面的屋子,张苗苗看见汪泉飞径直往班杰仁办公室去问:“汪厂长,您有事吗?”汪泉飞脚步没有停说:“我找班副厂长。”汪泉飞敲了班杰仁办公室的门,班杰仁让他进来,说:“汪厂长来是说你们分厂一次线的事情吗?”汪泉飞笑说:“什么都蛮不了班厂长。是的,我是来请教您的,看看怎么办?”班杰仁桌上的电话响,班杰仁接起电话,这个电话是玢诗璪打来的,她告诉班杰仁,让他去找汪泉飞,跟他说说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汪泉飞坐在班杰仁对面,他不知道,这个电话是玢诗璪打来的。班杰仁对着电话说:“好的,我知道怎么做。”班杰仁撂了电话,给汪泉飞倒了水,随后说:“提雪月和马崇季找过你了?”汪泉飞点头说:“他们是来问我的罪的,哪儿里是来解决问题的。”班杰仁笑说:“你们的事情不难解决,关键是没有找到方法。你找一次线所有的人谈话没用,当着你的面怎么能够有人服从你。你应该个别人找。”汪泉飞说:“我找了,我找封世颁谈话了。”班杰仁说:“你找的人不对。王刚是领头的,你不能找没用。封世颁是个顽固分子,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他一定不肯先出来干活,找他没有用。谷里良是个精明的人,他不会为了一点小利而得罪其他一次线的人,找他也没有用。就剩下言林和李龙,你分别找他们谈,给他们应有的好处,至少现在要给,并且安排二次线的人跟他们一起干,就让他们指点就行,你们再帮着干一点,坚持两三天,其他一次线的人就干活了。”班杰仁又和汪泉飞商量了细节,汪泉飞回分厂了。
班杰仁给玢诗璪打电话,告诉了玢诗璪他和汪泉飞说的话,玢诗璪在电话里说:“汪泉飞败德辱行,薮中荆曲,已经无药可救。过几天我们商量个办法,你先考虑下,有成熟的思想告诉我,我等你的音信。”班杰仁答应,撂了电话。坐在高靠背真皮椅子里,仰望天花板想着事情。
当日晚上下班,汪泉飞让聂食叫言林留下。差不多分厂的人都走了,汪泉飞叫言林说:“外面随便吃点饭,再聊聊天。”汪泉飞、聂食、言林、阎欣芬四个人来到一家小饭馆,找了挨窗户的桌子,都坐定了,汪泉飞让聂食点菜,他对言林说:“我们好久没有出来吃饭。我记得我在高压分厂的时候,你有时候过来办事,我们不管是中午还是晚上,都外面小撮一顿。”言林说:“是啊,那时真好。”汪泉飞说:“当个领导是得罪人的差事,当初我就极力推辞不干,玢书记非得让我来当这个低压分厂的厂长。本来我们关系都是挺好的,弄点工资不和睦,划不来。我很多时候也是有苦难言,你没有在我的位置不知道这里有多么难,上面挤压你,下面还不买账,我在中间搞的我,下面的人说我上面得好处,上面的人说我没有管理好下面,一言难尽。”言林说:“你找我出来,是跟我说分厂干活的事?”汪泉飞说:“今天我们不说厂里的事,我们就聊聊我们以前,哥几个在一起多快乐。我是真的想回到以前。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们干高压,你们过来帮忙,安装少油断路器,你没有把住,滑了手,我一把抓住了,那次好危险。”言林说:“是啊,我是脚下的凳子不稳,没站住,手就滑了,那次还真的多亏你,要不,断路器掉下来,砸我腿上,腿非得废了不可。”汪泉飞说:“那时多快乐,哥几个在一起都没的说,有事大家都帮忙,也没有人计较个工时什么的。现在,不同了,都看钱了,人情淡薄,没有个冷暖了。”
菜上来了,聂食招呼大家吃。阎欣芬说:“汪厂长可是不容易,上面就不好对付,回来还要看你们脸色,我说啊,当什么头,没用,还不如当个普通职工,活的自在。汪厂长,整天太累,没个休息。”汪泉飞喝了口酒说:“我也是为了,我以前这几个哥们,都不容易,要是能相互体谅该有多好。”聂食拿了酒杯对言林说:“来,喝一个。”说完,一口干了。言林也干了。汪泉飞马上给言林倒酒。言林说:“我也是被他们说的,又不能不跟他们一起走,大家都在一起,不跟他们搞好关系,怕是会被孤立。”汪泉飞说:“我们不谈这个。喝酒,来。”说着端起酒杯,言林也拿了酒杯,几个人又喝了一会儿。言林说:“阎会计,也这么能喝?”阎欣芬笑说:“我喝一点就脸红,喝不多的。”聂食笑说:“看欣芬脸红红的,多漂亮。”阎欣芬说:“得了罢你。你脸也够红的了。”汪泉飞对言林说:“这几个一次线的人,就我们两个关系最好,所以今天叫你出来叙叙旧。真心对待你的也就是我,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他们心眼太多,你是实在的人,做人最老实,这也是我最看中的。”汪泉飞喝了口酒又说:“你也看见了,提雪月是怎么跟我说话的,估计里面有玢书记的意思,过不了多久我就下来了,那时我们平等了,但我希望有你这样的朋友,不管是我当厂长的时候,还是作为普通职工的时候,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汪泉飞语重心长地又说:“别人我不管,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不管。你抓紧干活,后面还有好多事,厂里要问罪你们,你别和他们在一起混,没有好的结果。”
言林吃口菜说:“还会有什么事?”汪泉飞说:“班杰仁跟我说了,要放弃你们,重新招人干活,现在人不是有的是。你可以这样,我给你安排两三个二次线的人,你就指点她们干干,不用你干。这样其他的一次线的人也不会说你带头干活,你指导二次线的人,我单独给你加钱,你不用干,工时都归你,二次线的人我再单独给她们,你不用管。这样,不是挺好的?”言林沉吟许久。汪泉飞说:“你掂量掂量,在灿川开关厂这些年,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最后落得不好的境地。我是为了你好,才跟你说这番话的,不是为了我自己,你们都不干,也自然有办法。明天你就知道了。”几个人又聊了会儿,酒足饭饱后,各自找路回家。
第二天早上,秋敷带着domino分厂两个一次线的职工来找汪泉飞,汪泉飞给他们安排了几台特别着急的配电柜,言林看见后去找了聂食,聂食给他安排了两个二次线的人,主要的活还要言林干,二次线的人不是不会干,汪泉飞已经跟这两个二次线的人说了,你们就管带带螺丝,拿拿东西,其它的不用管。
两天后,封世颁来上班,到男更衣室。王刚看见封世颁后说:“你可来了,给你几台柜子,你赶紧去干活。你再要不来,非得开除你不可。”封世颁说:“我生病了,现在还没有太好。我试着干两台柜子看看。”王刚说:“当初,就言林小子嚷的欢,没想到,出卖咱们的就是这小子,以后少跟他来往。”封世颁说:“每个人都有难处,也不能都怪他。我们本身也有不少问题,这个事情,开始做的时候就鲁莽,不应该这样办事的。我回家想了好久,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事情,这样做,不但不能解决事情,反而适得其反,我们弄的很被动。就当是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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