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每况愈下（1/2）

玢诗璪在自己办公室打电话找来伫全德，伫全德来到厂长办公室。玢诗璪笑说：“好久没有找伫总聊天了。”伫全德纳闷，玢诗璪忙的很，哪儿里有时间和我聊天。伫全德笑说：“玢书记日理万机，我是不敢来打扰。”玢诗璪笑说：“伫总快坐，别太客气，随便点。”伫全德沙发坐了。玢诗璪倒了茶，说：“明前茶，你尝尝。”伫全德端起茶杯，杯中牙叶细嫩，色泽绿润，伫全德品了口茶清香幽韵，他说：“好茶。”玢诗璪说：“你是最懂的了，一会儿，你走的时候，拿走一包，我喝不了这么多。”伫全德笑说：“玢书记，您太客气了，我没事也是随便喝点茶，茶文化博大精深，我是说不上来的。”玢诗璪在伫全德对面坐了。

玢诗璪笑说：“配电箱分厂你经常去，明红嫱你熟悉吗？”伫全德笑说：“跟明厂长有过几次合作，但对她不是特别了解。就在工作中接触几次。”玢诗璪说：“伫总，喝茶。”玢诗璪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说：“听说她管理的比较混乱，是这样吗？”伫全德说：“她这个人俯仰异观，有时候不好说她在想什么。说到管理，她就谈不上了，根本是裾马襟牛。”玢诗璪点点头笑说：“伫总看人一贯准确，这我不怀疑。你看，她和汪泉飞比怎样？”伫全德笑说：“汪泉飞比她还要强一些，毕竟汪泉飞懂得技术，在组装、二次线、一次线上汪泉飞都能应付得来，汪泉飞虽做人差一点，但不愚蠢。明红嫱应该是抱愚守迷，明知道是错的，可不愿意改正。此人，不可重用。”玢诗璪笑了笑说：“伫总，现在有何新产品在研发吗？”伫全德说：“低压这块，我们已经齐全了，gcs柜也已经型式试验完成，下一步就可以签订合同了。我最近在考虑中压这块，gg1a毕竟太老化，几乎没有客户需要了，环网柜这几年比较看好，签订的合同很多。有一种新型的中压柜，我们应该尽早的研制开发，可以占领北京市场，以至于全国市场，我在着手找这方面的资料。”伫全德说的是kyn，但非常遗憾的是，他没有能够完成这个心愿。

玢诗璪笑说：“有伫总在，我不用担心技术方面的问题，也不用操心新产品开发研制的事，你可称得上是国士无双，应该比国士无双还要更高一步。”伫全德说：“我才薄智浅，国士无双不敢当，以前的赵过应当之无愧。”伫全德说完，觉得不应该这样说，他又说：“都是在玢书记领导下工作，如果说有一点成绩，也与玢书记和厂领导的大力支持分不开的。”玢诗璪笑说：“你说的是，赵过是个有能力的人，技术上不在你之下，就是太耿直了些。不过，你也很耿直，是不是搞技术的人都比较耿正？是好事，也是坏事。我们之间相处有十多年，所以，不会计较。如果，是新认识的人，可能就很难融洽，倒不是说谁好，谁不好，就是性格使然。”伫全德看看玢诗璪，说：“是，我们都相处十多年了，您现在就和我刚认识您的时候一样，没有大变化。”玢诗璪抿嘴笑说：“哪儿啊，我眼角都有纹了，你离的远看不见。这些年，没有少操心，再这样下去，生命都不长。”伫全德说：“玢书记，您应该多多注意休息，脸色是不如从前了，总是早来晚走，工作这些年实在是辛苦，我能理解。”玢诗璪笑说：“是的，你搞技术，也是很早就来，走的比我还要晚，真是辛苦你。”伫全德说：“我还好，有精力。”玢诗璪又倒了茶水给伫全德，伫全德端起茶杯，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玢诗璪笑说：“喝水，伫总。”伫全德笑了笑，一口喝干了茶杯里的水。

玢诗璪笑说：“看你的事情也多，我就不在留你了。有时间一定过来坐坐。”伫全德站起来，笑说：“玢书记如果不怕打扰，我随时来坐。”玢诗璪拿了茶叶递给了伫全德，伫全德收了茶叶。玢诗璪陪同伫全德走到门口，笑说：“我是不怕打扰的，我是怕耽误了你的时间。”玢诗璪拉开办公室的门，伫全德走了出去。玢诗璪慢慢关上了门。玢诗璪坐到办公桌前的高靠背真皮椅子里，思绪万千。

过了好久，玢诗璪拨了电话，让朱艺智来她的办公室。时候不大，朱艺智推门进来，玢诗璪装作生气的地说：“进我的办公室，全厂就你不敲门。”朱艺智听玢诗璪这样说肆无忌惮的表情收了收，说：“下次一定敲门。”玢诗璪笑了笑，从抽屉里拿了两个橘子递给朱艺智说：“嗯，给你留的。”朱艺智接过橘子笑说：“还是诗璪想着我。”玢诗璪走到窗户前，眼望窗外说：“我想着你有什么用，你一点也不为我考虑。”朱艺智吃着橘子，走到玢诗璪身后，朱艺智身体贴上玢诗璪的身体，玢诗璪感觉朱艺智下身蹭着自己的身体，说：“去，坐沙发上。”不是，因为朱艺智放肆的举动，而是他们两个人都站在窗口，楼底下的人如果抬头望上看，透过窗户是会看到他们的。

朱艺智明白，他来到沙发里半卧着说：“打电话找我干什么？”玢诗璪笑说：“没事，就不能叫你来了？”朱艺智笑说：“当然，我随时都想来，我待在这一天才好呢。”玢诗璪说：“哼，你能在我这待一天，那别人那里怎么办？行了，不说这个了。”朱艺智把剥好的橘子掰了两瓣递给玢诗璪说：“你说什么我都听，我听你的。”玢诗璪坐在朱艺智身边，说：“喷漆好管吗？”朱艺智说：“不好管，都是犟种。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玢诗璪笑说：“你是怎么办的？”朱艺智说：“犟和犟的搭配，分组干活。任务分到个人，谁干完谁休息。所有的活都轮班来，谁都能干上好干的，不会有怨言。”玢诗璪笑说：“嗯，的确办法不错。”朱艺智直起身子，用手搂了搂玢诗璪的腰，玢诗璪推开他，说：“一会儿，又来个不敲门的。”朱艺智笑说：“全厂就我不敲门，没有之一。”

玢诗璪站起来，朱艺智说：“你干什么去？”玢诗璪说：“拿东西给你吃，等着。”玢诗璪从衣架的书包里拿出来，花生和瓜子，放朱艺智面前的茶几上，玢诗璪说：“来吃。”玢诗璪又重新坐回到沙发里。玢诗璪说：“问你个事？”朱艺智吃着花生说：“说。”玢诗璪说：“以前你也在配电箱分厂呆过，明红嫱这个人管理分厂行吗？”朱艺智最近听说低压分厂汪泉飞得罪了不少人，玢诗璪对汪泉飞很是厌烦，是不是低压分厂要换明红嫱来当分厂厂长。朱艺智想到这里说：“是说实话吗？”玢诗璪说：“如果你都和我说假话，这个厂里我还能相信谁。”玢诗璪要站起来离开，朱艺智拉玢诗璪的胳膊，玢诗璪又重新坐在沙发上。朱艺智说：“我是告诉你，我说的的确是实话，没有半句瞎说的。明红嫱这个人，浅见薄识，心胸狭隘当不了大任。”玢诗璪笑说：“比你还差？”朱艺智严肃地说：“的确比我还差。我好在榜上有名，她都没上榜。千万不可用。”玢诗璪说：“你上的哪儿个榜？你看出来我要用她？”朱艺智知道，玢诗璪不愿意别人能看出来她的意思，朱艺智说：“我看不出来，您高深不可测。我就是说明红嫱不可用。现在，配电箱分厂是一片混乱。”玢诗璪笑说：“你想多了，我是随便问问。”

朱艺智笑说：“我帮你按按肩？”玢诗璪说：“去，把门插上。”朱艺智离了沙发，插上了门销。又回来站在玢诗璪身后，轻柔地按着玢诗璪的香肩。玢诗璪说：“我一天天的感觉累。浑身都没有力气。”朱艺智说：“您要多注意休息，有些工作放手让他们去干，您别总不放心。”玢诗璪说：“都像你是的，我就放心了。”朱艺智双手滑向玢诗璪胸前，玢诗璪仰头看看朱艺智。玢诗璪办公桌上的电话响，玢诗璪站起来，朱艺智放了手。玢诗璪对电话里说：“好的，你上来。”说完撂了电话，对朱艺智说：“你先走，我这里没有人的时候，我打电话叫你来。”朱艺智点头。

朱艺智拨了插销，推开门，又和玢诗璪说了几句话，班杰仁来到玢诗璪办公室，朱艺智这才走了。班杰仁等朱艺智走后，关了门，对玢诗璪说：“玢书记，你与朱艺智……”玢诗璪打断了班杰仁的话，说：“你要说的我明白。我心里有数。在这个厂里，没有人能与你比，你在我这里是无可比拟的。你不用想多了。”班杰仁说：“玢书记，我找您商量个事。我想成立个销售二科，两个科室有个比较，也算有个竞争。而且，还可以相互促进。”玢诗璪笑说：“你的想法很好，就这样定了，你去办这件事，需要什么样的人，你全厂挑选，我这里都支持。”班杰仁笑说：“这样好。关于销售人员报销费用的问题？”玢诗璪说：“这个你看着办，你签字就行了，我就不用看了，一会儿，我跟财务说，有你的签字就可以。”班杰仁说完，准备走。玢诗璪笑说：“来，坐一会儿。”班杰仁在沙发上坐了。玢诗璪快速的收拾了橘子皮。班杰仁假装没有看见。玢诗璪开了立柜门，从里面拿出来咖啡。冲好了一杯咖啡，放在班杰仁面前，说：“你尝尝这个咖啡，是别人从香港带回来的，我这里还有两桶，一会儿，你拿走一桶。”班杰仁喝了口咖啡，说：“真的不错，就是苦了点。”玢诗璪忙地说：“哎呀，忘记了，要加糖的。”玢诗璪又开了立柜门，拿了糖块，用小夹子给班杰仁有咖啡的杯子里放了两块，说：“尝尝还苦吗？不过，糖不能放太多。”班杰仁笑说：“正好了。醇醇浓香。”

玢诗璪坐在班杰仁身边，微笑着看班杰仁。班杰仁笑说：“谢谢领导关心。”玢诗璪说：“你看明红嫱这人怎么样？”班杰仁看着玢诗璪说：“此人浅见寡识，固执己见，愚狷作态，自作聪明。配电箱分厂年年亏损，与她有直接关系。玢书记，您怎么提到她？”班杰仁假意问玢诗璪，其实他心里明镜一般，这一点比朱艺智高明多了。玢诗璪笑说：“我有点心事。前些日子，我跟你说低压分厂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班杰仁说：“玢书记，您刚才提到明红嫱，我倒是想可以让明红嫱来低压分厂当厂长。”玢诗璪笑着起身，来到自己办公桌前，拿了茶杯，喝了口水，放茶杯在桌上，转身看着班杰仁说：“你说她都无有长处，还让我用她当分厂厂长？”

班杰仁也站起身，走到玢诗璪面前说：“明红嫱是没有长处，但是她的短处正好可以用啊！低压分厂里现在是几个小集团，就用明红嫱来打乱这小集团，然后，再合并分解。”玢诗璪伸手，放在班杰仁胸前拍了拍，班杰仁感受到玢诗璪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幽香。玢诗璪笑说：“你和我想的一样。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往外面说，等我开会说。这个星期五全体中层以上干部开会。全厂这些干部，只有你和我能想到一起去。”班杰仁笑说：“我是为厂里，为您着想。”玢诗璪笑说：“这样可能是有些地方是不妥，但没有办法。我们不这么做又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凡是，都有个两面性，绝对的一面是没有的。以后，你还要多担待，但愿能很快解决这些事，回到正轨上来。你我就能松口气了。”班杰仁说：“我愿意与您一起分忧，有不是的地方我都可以承担，这您放心，不会让您为难的。”玢诗璪用手臂搂了下班杰仁，说：“还是你最了解我，辛苦你了，你的委屈我知道。”班杰仁说：“玢书记，您不用这样客气，我作为副厂长有这个责任承担，况且，我们又是多年的同事和朋友，我不为您解忧还能指望谁呢！”玢诗璪很感动，说：“你在我心里最重。”班杰仁抱了下玢诗璪。

玢诗璪开了立柜，拿了一桶咖啡塞到班杰仁怀里，班杰仁接了咖啡，回销售科了。玢诗璪站在窗前，看班杰仁进了销售科，才又回到自己座位。玢诗璪打电话让钱觐拿着配电箱分厂的成本表和近一年的产值过来。不多时，钱觐带着玢诗璪要看的东西来到厂长办公室。玢诗璪让钱觐坐了。自己很认真的看着配电箱分厂近一年的各种数据，看完玢诗璪说：“这一年是亏损的，前两年也这样？”钱觐说：“就刚合并过来的时候盈利了两年，剩下的年年亏损，都是总厂这边负担着的。”玢诗璪点头，将数据留下，让钱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