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泼皮王四（2/2）

悟空闻听此言，不觉呆了……

一旁的差役见悟空呆立当场，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快走，发什么愣呀！”

悟空这才缓过神来，随众差人来至县衙，立在堂口，只听公堂上“威武”声震天响，县太爷升坐大堂，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来呀！把罪犯人等押上堂来！”

秋水和小哑巴见老爷发怒，吓得战兢兢跪爬到大堂上，悟空突然从内心深处涌上来一股豪气，径自走上公堂，立而不跪！吴大脑袋见状，急上前照着悟空的后膝盖弯处猛踢一脚，悟空立时跪倒！

“下跪何人？谁是原告？有何冤屈？速速讲来！”县太爷扫了众人一眼，缓缓言道。

“青天大老爷呀，小人王四是原告，小人的表叔死的冤哪……”王四弓着腰，嚎叫着来到堂上，扑通跪倒，“嘣嘣嘣”响头碰地。

县太爷一皱眉，“王四，不要啼哭，抬起头来讲话！”

“谢青天大老爷！昨日午时，在我们庄的梨园里，小人看见这小子偷梨！”王四说着指向旁边的小哑巴，撇着大嘴言道：“然后小人的表叔就喊抓贼，这小子吓跑了，我表叔那是见义勇为之人，对他穷追不舍，这小子心生歹意，便把我表叔引进夫子庙，将他害死了！”

“既如此，本县一定为你做主！”县太爷声如洪钟。

“谢青天大老爷！”王四匍匐在地给县太爷连连磕头，脸上顿时乐开了花。他斜眼看了看悟空等三人，心想：这回我可得狠狠敲你们一笔！

“王四，本县让你抬头讲话，你怎么又趴下了。”听县太爷的口气，王四的官司似乎准赢，“本县问你，你那表叔姓字名谁！”

“他姓张，叫……张半仙！”王四似乎有些迟疑。

“张半仙？可是一个算卦的？既懂得周易八卦，想必也是个有学问之人。这样想来，张半仙应是绰号了，那他的真实姓名叫什么？”县太爷的问话简直是语重心长。

“真实姓名呀？没……没有，他就叫张半仙？”王四立时露出了惊慌之色。

“嘟！”县太爷闻言，突然一拍惊堂木，“大胆的刁民，竟敢在公堂上扯谎，说什么张半仙是你的表叔，可你连他的真实姓名都不清楚，我看你分明是在戏弄本官，诬告好人！来呀，把王四拉下去，先打八十棍，然后看死没死，没死接着打，打死为止！”

王四一听，登时吓得魂飞魄散，磕头如同鸡奔碎米，“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是胡说八道，满嘴喷粪，大老爷就当小人是个臭屁，把小人放了吧！”

“你真知错了？”县太爷的语气又缓和下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今天就饶你一回，不过，你得将功折罪！”

“大老爷，你饶了小人，就是小人的重生父母，小人今后一定尽心竭力为大老爷效力！”王四死中得活，赶紧往前跪爬了几步，“小人对天发誓，生是大老爷的狗，死是大老爷的……狗肉！”

王四惊魂未定，心里突突直跳，一时不知怎么奉承县太爷才好。

“如此甚好，从今日起，本县交给你一项任务，”县太爷的嘴角向上翘了翘，“限你每隔三日，必须来大堂上告一次状，而且每次所告之人都不能重复，你听明白了吗？”

王四听罢，惊异的看着县太爷，一时不知所云。

“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吴班头！来人，带了下去！”县太爷一声令下，吴大脑袋上前来，揪着楞柯柯的王四，将他拖了下去。

看着县太爷就这样处置了王四，悟空等三人也是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只见老爷接着一拍惊堂木，风轻云淡地言道：“你们三个强徒，杀人越货，罪在不赦，本官吃着朝廷俸禄，岂容……”

听县太爷如是一讲，旁边的师爷赶紧走到大老爷切近，与他耳语道：“大人，前几天王世充大将军的军队刚刚来过，我们已经归顺王大将军了！”

县太爷白了师爷一眼：“对，本官吃的是王大将军的俸禄，岂能不与大将军分忧，你们几个说吧，是认打认罚！”

“认打怎讲？认罚怎说？”悟空从容言道。

“认打？打死为止！”县太爷说的是轻描淡写，“当然，还是认罚比较好，罚你们每人纹银才二十两！”

“那我们认罚……”悟空向上磕头。

县太爷一听，当即面露喜色，“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壮士是个明白人。来呀，先把他们收监，让他们尽快找人，取保候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