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2/2)
止不住,却也,收不了!
“不要……”
“不要!”白玲涵嘶叫着,哀求着,“医生,我求求你,求求你再救救他,我给你跪下了……呜呜呜……医生,求求你们啊……”
“这位女士,别这样,别这样……”医生忙去扶情绪太过激动的白玲涵,“对不起,我们真的尽力了!”
姿妤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看着里面那早已蒙上了白布的父亲,眼泪,模糊了眼球,却也……清晰了她的思绪。
“妈……”
她哽咽的声音,绝冷,还带着,颤抖,破碎在冰冷的空气中。
“别求了,爸……死了!”
随着她的宝宝,一同去了他们的天堂!
留下,两个伤得肝肠寸断的人儿!
篡在两侧的小手,握得死紧死紧……
胸口,如若被人用碎石狠狠的碾着一般,锥心刺骨的痛。
眼泪,疯狂的往心底倒灌,涩得她,浑身作疼……
贺君麒,这样的结局……
你,满意了吗?
贺君麒接到赵涵青的电话,是在几个小时之后了。
“贺子,你在哪?找到姿妤没有?”
“我在医院……”贺君麒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沧桑感,“回来再谈,找我什么事?”
“有好消息要告诉你!”赵涵青的声音欢快几分,“医院方替瑶瑶找到血源了!”
“真的?”贺君麒略显惊喜。
“恩!说来这事可巧得很,昨天医院血库里新进了批血源,可没想到运气竟然就这么好,这当中竟还真有适合瑶瑶的血源!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在眷顾着她?”
贺君麒露出一抹涩然的笑,“是啊……”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确实是老天在最后的时间里眷顾了瑶瑶,可是,谁又来眷顾姿妤?眷顾她的父亲,还有他们的宝宝呢?
“现在已经在准备手术了,你要不要过来?”赵涵青不知电话这头的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问他道。
“我不去了……”
贺君麒抚了一把颓废的面颊,继续道,“交给你,我很放心。”
赵涵青感觉到这头贺君麒的异样,担忧的问他道,“贺子,是不是你那边出了什么事?”
贺君麒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僵,“以后再说吧……”
他的声音,很轻很飘虚,也很,无力。
而他的情绪,却也丝毫未因凌一瑶找到了适合血源而感到开心。
之后,即使是守在医院里,贺君麒也再没有见过姿妤。
但,见不到,他却还依旧守着,直到,他们离开,直到,他们抬着简沉袔的遗体离开……
那一刻,他在远远的地方见到了那抹魂牵梦萦的身影。
她,瘦了!
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她就瘦的如同纸片人一般,一贯有神的眼眸此刻也黯淡无关,眼窝更是深深凹陷了几分,整个人看上去那般纤瘦,惹人怜。
那一刻,他多想冲过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可终究,他没有。
医生说,她的情绪现在处于一种极度敏感状态,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如果再受到重创,患上心理病也不无可能!
得到这样的提醒和警告,他哪里还敢再多上前一步……
然,一睁眼,却见姿妤只身朝他走了过来。
她突来的靠近,莫名的,竟让他有一秒的慌神。
她站定在他面前,仰头,望着他。
看着姿妤那张平静的俏丽面孔,那一刻,贺君麒心潮狂涌,太多的情绪堆在胸口,快要喷薄而出。
而她,却忽而笑了。
那样的笑容,掩在她苍白的唇角,竟有些残忍。
她挑眉,问他,“孩子没了,开心了吗?”
那一刻,姿妤在心底不停的告诉自己……
简姿妤,这划过心口的伤痛,要永永远远记得!
贺君麒漆黑的眼瞳骤缩了一圈,痛楚,在眼底迅速弥漫,直往,心底最深处扩散而去。
“姿妤……”他漆黑的眼底,一片黯然,“如果……我还想要一个机会,有吗?”
没有人会知道,就这样一句话,花了他贺君麒,多大的气力……
姿妤只笑,“机会?”
眼底,尽是讥诮,与冷漠,“贺君麒,给个机会给你,可谁来给我的宝宝一个机会,谁来给我父亲一个机会……”
有些事情,一转身,就已经注定了,一辈子!
“听说凌一瑶活过来了,你们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恭喜你……”
她笑着,极致的妖冶,“明天,民政局门口,上午九点,不见不散。”
决然的说完,丝毫不再给贺君麒任何说话的机会,转身,潇洒的离开!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潇洒的背后……藏匿的,是一份怎样锥心刺骨的伤痛,是一段怎样破碎不堪的爱情……
是一场怎样撕心裂肺的……哭泣!
这日,是简沉袔的出殡之日。
屋里屋外,都被浓浓的伤痛笼罩着,压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凄凉的哭声,弥漫在整个大厅,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黑白遗像,挂在冰冷的墙壁上,照片中的简沉袔,还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姿妤望着那遥远的父亲,终于,泪洒当场……
母亲的嘤嘤声还清晰地响彻耳际,她知道,她不该哭的,不该让母亲更伤心地,可是,她真的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
她想,如若自己从一开始没有爱上那个男人,会不会,所有的一切,就不会像此刻这般发生了……
而她,亦不会,这般痛,这般恨!
“姨,外面站着的那个人好像是表姐夫……”
姿妤的表妹弱弱的拉了拉白玲涵的衣服,压低声音怯怯道。
白玲涵的哭声,有一秒的,戛然而止。
而姿妤,娇躯猛然僵住,心,停跳了一拍。
还不待姿妤反应过来,就见白玲涵抹了一把眼泪,从地上起了身来,愤怒的往厨房里奔去,再出来,她的手中多了一个水盆,里面还盛满着冰冷的清水。
门外,贺君麒一身素黑的正装,肃穆而又恭敬地站在那里,他的胸口还别着一朵精致的白菊。他低垂着眉目,表情庄重,而又歉疚。
却没料想,迎接着他的,则是一盆几乎没有温度的冷水。
水珠,从他清隽的面庞上落魄的滑下来,浸湿了他的胸口,也将那一束象征着庄重和恭敬的白菊拍散……
花瓣,夹带着凉水,散了一地……
很是凄凉!
而他,瞬间被淋成了一只落魄不堪的落汤鸡。
只是,他却依旧没有丝毫反应,甚至于,连眉眼都没皱一下,宛若,这一切的发生,都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低头,道歉,声音很沉,很压抑,但,态度却非常的诚恳,“对不起,妈……”
“别叫我妈!我承受不起!”白玲涵的情绪激动的很,同时遭受丈夫和外孙死亡的双重打击后,她几乎已经无法平静的面对这个罪魁祸首,心狠手辣的男人!
“当年我真是脑子短路才会同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你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白玲涵口无遮挡的骂着,情绪变得越来越难以平复,眼泪更是不停的往外涌,“你给我滚!你没资格站在我们简家,给我滚!”
面对岳母的恨意,贺君麒可以接受,只是,却还是未做足承接的准备……
胸口,闷得让他,几近窒息。
他,艰难的张了张唇,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一道熟悉的柔暖声打断。
“妈,怎么了?”
是姿妤!
她着着一袭素白的孝服,款款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门口的他,却是出奇的平静,不管是面庞上,还是眼底,都如一池没有波光的湖水……
“姿妤,你怎么出来了?”
白玲涵担忧的看着她。
“妈,顺口气,别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她的语气,淡到没有丝毫的起伏。
也淡到,让贺君麒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他宁愿她打自己,骂自己,责怪自己,可是,她偏偏,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说,只是……格外的平静,出奇的平静,平静得……让他心发慌。
“表妹,你先把我妈扶进去。”姿妤淡淡的朝身后跟过来的表妹吩咐一声。
“恩,好!”表妹心领会神,忙扶着情绪不稳的白玲涵进了里屋去。
一时间,屋外只剩下,姿妤,和贺君麒。
“姿妤……”
贺君麒深深地望着她,看着她那张削瘦的面孔,却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紧紧地将她揽入了怀中。
他的手臂,搂着她,很用力很用力。
那感觉,似唯恐怀中的她,会随时消失不见了一般。
“姿妤,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似乎很急切。
因为,他害怕,这次再不说,往后,或许真的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贺君麒……”
姿妤伸手,推开他,动作不重,甚至于还很温柔,她笑着,从他的怀里缓缓退开来,站在石阶上,与对面的他平视。
“别那么亲昵的叫我……”
她唇间的笑意,极致的淡然,秀眉微微上挑,“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还有……在你有话要说之前,有件事情我想要我有必要先提醒你……”
她噙着笑意的眼底,露出几分妖媚的决绝,与疏离的冷漠,“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也是你……这个魔鬼,夺走了我爸的生命!”
她笑着,眼底,却已是潮湿一片……
“姿妤……”
贺君麒的手,扣上姿妤瘦弱的肩头。
深邃的眼眸望入她潮湿的眼眸中,一片触目的猩红。
而姿妤,却依旧无动于衷,唇间的笑意,也越来越深,“贺君麒,多谢你的绝情,才让我学会了……死心!”
最后两个字,姿妤咬得非常非常轻……
只是,听入贺君麒的耳中,就如同一根根无形的芒刺,扎在他的胸口上,顿时,血流如注。
他颤抖的手,如铁钳一般深深地扣住她的肩膀,力道很重很重……那模样宛若是要将自己的手指,深深地掐入她的肩头中去。
赤红的眼底,血丝越来越浓……
而姿妤,只安静的闭上了双眼,不再看对面的他……
甚至于,不吵不闹,不挣扎,只,默默地承受着……肩头的凛痛……
因为……
贺君麒,迟早有一天……
我会把这所有的伤痛,统统,都还给你!。
……
书房里——
丽丽白皙的手指划过那一排排厚厚的书籍,忽而,戛然而止。
回头,看向身后的天琪,却发现,他温润的目光,也正停留在自己身上。
心,瞬间漏跳的一拍。
下一秒,笑开,狐疑的眨眨眼,“干嘛这样看着我?”
天琪倒没有急着撇开眼去,只问她道,“真的决定去瑞典了吗?”
天琪的问话,让丽丽有些些的怔鄂,半响,才坚定的点头,“恩!”
这是她的梦想,所以……
她必须要坚持,也必须要,努力的完成!
“天琪哥,真是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瑞典那边会这么快给我发回函……”丽丽愧疚的低下了头来,“我欠你的一百五十万看来还真是一时半会的还不完了……”丽丽说到这里,又忙拾起头来,慌乱的看向天琪,“不过天琪哥,你千万别以为我是故意逃债的啊!要不……要不,咱们来个君子约定吧,啊……写个欠条也可以!等我三年后学成归来,我一定努力工作,然后把钱还给你,好不好,天琪哥?”
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天琪嗤笑,手轻轻敲在她的头上,斥道,“难道在你心中我叶天琪就是个财奴?”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丽丽忙陪笑,“不过这件事也还是有必要说清楚的嘛!”
“算了,钱的事情我现在就不跟你计较了!等你三年学成归来之后,我可以考虑把你揽进我的设计团队里,继续压榨你!诶,这个决议,听起来不错!”天琪自我夸赞着。
“好啊!”丽丽欣喜的嘻嘻笑着。
可是……
丽丽的眼帘垂下几分,眼眸闪过几许落寞,却还是笑了笑,问天琪,“天琪哥,你说三年后,我们……还会相见吗?”
天琪因她的问话,蹙了蹙眉,“为什么不能相见?又或者,你打算一走就直接跟我们这边断了联系?还是说,有可能你三年以后也不回来,或者……干脆就再也不回来了?”
“我……”
听得天琪的话,丽丽的心底莫名一丝怅惋,却摇头,“不会的,我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因为,这个城市,有让她回来的理由……
有让她,牵挂的人!
只是,她唯一不确定的是……
“天琪哥,你说……三年后的我们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她笑着,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些,“呵呵,说不定三年之后,你已经有了自己幸福美满的家庭呢……”
她的话,让天琪微微鄂住,半响,他淡淡一笑,“是啊!说不定三年后,你也有了谈婚论嫁的对象,说不定,还是个瑞典人。”
莫名的,说到这里,天琪竟觉心头有几许伤感。
明儿之后,这个乖巧的小女孩,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屋子里了……
书房里,没了她的身影,琴房里,没了她的音律……
终于,他又回归了他单身的生活,只是……
当一切,终已成习惯的时候,突然再来面临改变,原来……也会如此伤然。
“天琪哥,我们……三年后,再见……”
丽丽柔软的身子,钻进天琪结实的怀中。
水雾迷蒙了双眸,但终究,她还是没让泪水滚落出来。
她不想自己最后留给他的,只是哭泣……
她想把自己最美的笑容留给他,因为,他曾经说过,她笑起来,灿烂得就像一个小太阳!
她希望,自己这颗小太阳能永远照暖他的心田!
“天琪哥,请你……一定不要忘了我……”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祈求,那么酸楚,却也那么真挚。
终于,天琪僵住的手臂,还是环住了她的娇身,力道一点点收紧,他笑,“才三年而已,我还没那么老,不至于健忘的。”
他的回答,让躲在他怀中的丽丽破涕为笑。
“那就好……”
所以……
一定要等她回来!
在听得丽丽的瑞典求学之旅后,姿妤忽而就脑子一热,带着母亲白玲涵便举家进行环球旅行去了。
一是全当给自己和母亲散散心,二是,也不想就这样闷在这个熟悉而又伤感的城市里,触景伤情了。
只是,却从未料想,一贯被老天玩弄的她,竟也有奇迹在她的生命中诞生!
当她以为,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爱时,忽而,老天就又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竟将她这一辈子最无法割舍的人,重新又带到了她的生命中,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一刻,她抱着母亲哭得像个孩子,后来,又哭又笑的,把周旁所有的人都吓坏了,而母亲白玲涵亦是陪着她又哭又笑。
或许,在最后一刻,老天终是良心发现,不忍继续再看着这一双母女悲痛下去了!。
这一奇迹的诞生,便彻底阻止了她们前行的脚步!却也,丰富了她们的人生!
姿妤最终选择在了波兰落脚,却未想,一留,就是整整五年。
再回来……
闽临市,却已是另一番景色!
当简姿妤再次踏入这片熟悉的土地,已经是五年之后了……
五年前,这座城市的人和事,让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成功的蜕变为一个开始懂得人情世故的女人。
五年的沉淀,辗转,忘却,却终究还是让她回到了这座熟悉的城市——S市。
两个月后,简姿妤成功的挤身进了一家高级会所‘乐巢’担任公关部靳经理秘书一职。
乐巢,顾名思义,欢乐的巢穴,坐落于城东海岸附近。这里拥有着全市最奢华的硬件设施,从独立别墅,到私人海港,可谓应有尽有。而这里同样是所有官商子弟,名流富豪们的集结地。
简姿妤随着靳经理坐在会所的电瓶车上,往区的别墅楼驶去。
“姿妤,待会我带你去见的那几个公子哥大多都是高官子弟,他们的爹都是S市最顶层的人物,所以,待会看见他们,该礼待的地方必须礼待,一点都怠慢不得!知道吗?”靳经理依旧不放心的叮嘱着姿妤,即使她在这几个月的工作中表现得非常出色,但今日毕竟是第一次随他出来迎客。
“恩!我会特别注意的!”姿妤应允。
很快,电瓶车在一座奢华的独立红砖别墅楼前停了下来。
才一推开别墅的玄关门,就见一群年轻人正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慵懒的品着红酒,一旁的麻将桌上还在奋力厮杀着,好不热闹。
只是,还杵在门口的简姿妤从未料想,五年之后,她竟然在这里,又遇上了他……
那个叫,贺君麒的男人!
那个,曾经与她有过一段短暂婚姻的男人!
那一年,贺君麒,这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是一只凶狠猛兽般,将她彻底撕得粉碎。
人群中的他,慵懒的倚在皮质沙发上,站姿很是随性,然气质却依旧器宇不凡。一席欧式的深色西装在身,衬得他高大的身躯越发挺拔,渗透出一种上流社会的风雅之气。
他俊脸微侧,清目潋滟,含着半许玩味,高挺的鼻梁下,姓感的薄唇间一弯似有似无的淡笑,此刻的他,正低目专注的与沙发上那个娇艳如花的女子聊着些什么好玩的事情,惹得那女孩竟时不时的捂嘴娇笑出声。
在姿妤的记忆中,那个叫贺君麒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擅长讲笑话的人!但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亦不短,然却足以成功的洗礼一个人,亦如他,还有她!
直到靳经理领着她走进别墅的那一刻,终于,贺君麒与那个女孩的攀谈暂停了下来。
他一抬目,便撞见了随着靳经理走进来的女人。
清远的眼眸不显半分涟漪,似连一丝怔忡亦没有,只淡淡的注视着她,目光潋滟出冷漠的波澜。
姿妤被他盯着,有一种寸步难行的感觉,那一刻连呼吸都仿佛变得压抑。
是啊!她早该知道,本市最顶尖的官商,又怎会缺得了他贺君麒呢?
“哟!靳经理,我说今儿怎么这会才见人呢!原来有美女作陪,舍不得过来呢!”牌桌上,公子哥旋一南朝他们这边仰过了头来,嘻嘻哈哈的揶揄着靳明。
“旋少,您就别取笑我这一把年纪的人了!”靳明笑着回话,忙向众人介绍姿妤道,“这是我们公关部新招进来的员工,简姿妤,往后还指望着各位少爷多多担待点了!”
“好说好说!靳经理的接班人,大家多少都得给点面子,是吧,贺少?”唐细细朝一旁默不作声的贺君麒问了一句。
“恩。”贺君麒轻哼了声以作应答,视线却落在姿妤的身上,宛若能将她灼出一个洞来。
见如此之势,靳明忙拉着姿妤上前介绍,“姿妤,这位是贺氏地产的老总,市长的儿子贺君麒贺少爷!”
“贺总,以后还请多关照。”姿妤含笑,故作大方的上前伸手,似要与他握手。
然,贺君麒却只是漠然的扫了一眼她伸出来的纤纤玉手,凉薄一笑,“抱歉,简小姐,我……有洁癖!”
一句话,让姿妤面露尴尬之色,然却很快,恢复如初。
是啊!她差点就要忘了这个男人骨子里那恶劣的本性!
“没关系!”姿妤优雅一笑,从容的收回了右手来。
而对面的贺君麒,却早已与身旁的女孩耳鬓厮磨的攀谈起来,似对于姿妤的存在,丝毫也提不起半分兴趣来。
姿妤只淡淡的扫了一眼热络的他们,便强迫着自己收回了视线来。
而后,靳明又相继给姿妤介绍了其他公子哥。
几轮下来,姿妤与他们基本熟络了,大家吵着闹着又再开了一桌麻将,叫林惟格的男人非拱了姿妤坐上去,迫于无奈,姿妤也只好硬着头皮陪着他们玩两把。
牌桌正式拉开战局,姿妤虽打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但局势却似乎往她这头一边倒。
“不会吧!姿妤,手气这么邪门,该不会还是红花手吧!”林惟格纨绔的笑着,痞里痞气的打趣着姿妤。
姿妤被他的话瞬间惹得羞红了脸,倒不是因为他的问题太直白,而是,该死的那破她红花的男人也恰好在现场呢!
“阿格,不打麻将去一边贫嘴去!让个位给施施!”
不知道什么时候,贺君麒搂着柳施施走了过来,从身后拍了拍林惟格,示意他让座。
林惟格见贺君麒难得有兴致参加,便急忙起身让座,“行行行!你们玩,我负责观战。”
姿妤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偏头扫了一眼离她仅有半米之遥的贺君麒,却不料想,顾盼间眸光恰巧撞进了他那一潭漆黑的深渊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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