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画作遭窃 阴氏相逼（1/2）

窦瑶掙开了被邓绥抓着的手，不屑地说道：“不要以为你赌赢了就了不起，本小姐教训自己的奴婢，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既然愿赌就要服输，窦瑶妹妹就该如约答应邓绥姐姐一个条件。”阴朝云从人群中走出，来到窦瑶面前，对她说道。

窦瑶冷哼了一声，“本大小姐向来说话算话，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邓绥淡淡地说：“我还没想好要你答应什么条件，日后再告于你知。”

“……”窦瑶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赞同，只是把头别过一边，丝毫没有输者的垂头丧气。

“小姐……”还在跪着的青儿试探着叫了一句。

窦瑶依旧不依不饶，“哼，你个死丫头还敢叫，看你干的好事！”

“奴婢对天发誓，这株牡丹的确是那天园中开得最大最艳的！”青儿跪着直起身来，抓住窦瑶的裙裾，斩钉截铁地解释道。

“她并没有说谎，”邓绥**着那株被窦瑶移植的牡丹说道，“它确实曾经是这园中的牡丹花王，只是……”

“只是什么？为何姐姐会笃定园中还有更艳的牡丹？”阴朝云也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很简单，只要观察这株牡丹的花骨朵和开谢的败花即可……”邓绥说着，指引着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来。

“通过对比，可以发现这株牡丹今日所开的花并不是最大的，而且花骨朵也越来越小，说明它的盛花期已过，所以我才大胆猜测院中定然还有更大更艳的牡丹......”

听完邓绥的讲解，窦瑾更加不以为意，“原来都是猜的啊，运气好而已，我还当你有多大的本事呢？！”

邓绥浅浅一笑，道：“运气好也不可擅用，否则就会如这株牡丹一般，盛极必衰......”

窦瑶听出了邓绥的话外之音，心中甚是恼怒，只是无奈适才赌输，已经失了颜面，此刻再与邓绥起冲突只会自取其辱，于是她恨恨地咬了咬牙，对还跪在地上的青儿吼道：“还不走杵在这干嘛？！”说完便拂袖而去了，青儿利索地从地上爬起，随窦瑶离开了。

见热闹已经看完了，众人陆陆续续地散去，阴朝云没有走，她准备再和邓绥好好聊聊，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当其他人纷纷感叹邓绥运气好的时候，她看到的却是邓绥惊人的观察力，这使她越发相信邓绥能助自己登上皇后之位。

“小姐，这株牡丹怎么办？”佩心指着被窦瑾抛弃在园中的牡丹花问道。

邓绥想了想说：“还是把它栽回牡丹园吧，那儿才是它该待的地方......”佩心点了点头，便在另一个宫娥的帮助下将这株牡丹移栽回去了。

阴朝云邀邓绥一起回房，邓绥不便拒绝，就应了。二人并排而行，阴朝云率先问道：“姐姐对几日后的再选有什么看法？”

邓绥沉默了一会，答道：“并无想法。”她想起了韩姑姑的话，或许锦瑟和阴朝云确实不简单，自己必不能掉以轻心。

阴朝云笑了笑，说：“姐姐才貌双全，加上又蒙陛下单独召见，皇后之位定是你的囊中之物，妹妹真是瞎操心了。”

“皇后母仪天下，一言一行俱为所有女子表率，我才疏学浅，言行粗鄙，不敢担此重任。”看出了阴朝云的试探之意，邓绥不徐不疾地说了一些套话来搪塞她。

不过这些套话已经足够阴朝云忖度邓绥的心意了，以她缜密的心思，她已经猜到了邓绥无心争后，眼下正是将她拉拢，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时候了，“妹妹不才，不似姐姐那般高风亮节，此次入宫，便是以皇后之位为目的而来......”

邓绥看了阴朝云一眼，对于她的回答，邓绥并不感到奇怪，不是每个人在这种环境中都可以泰然自处的。

“那就祝妹妹一切顺利，得偿所愿。”邓绥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而且似乎并不打算与阴朝云纠缠下去，她加快了脚步，并渐渐与阴朝云拉开了距离。

阴朝云倒也不急着去追赶，她只说了两个字，邓绥就停下了脚步，而这两个字正是，窦瑾。

邓绥怔在原地，转过身来，问道：“不知此举妹妹是何用意？”

阴朝云不紧不慢地慢慢走上前来，“妹妹只是发现了一个秘密，顺便求证了一个秘密而已，很不巧，这个秘密恰好与姐姐有关……”

邓绥看着阴朝云的眼睛，发现她的眸子漆黑如墨，就像她深不可测的心机一般令人不可捉摸。

阴朝云莞尔一笑，这个笑容中绽放的本该是天真少女般的纯情，此刻在邓绥眼中却盛满了未知与筹谋。

“昨日窦瑾大人来督促属下换防的时候，妹妹发现他好像对姐姐青眼有加……”阴朝云漫不经心地说道，她紧紧盯着邓绥的脸，她很好奇邓绥会有怎样的表情。

邓绥微微一怔，旋即敛色道：“昨日人多眼杂，妹妹许是看错了……”

“妹妹起先也是这样觉得，但是，恰好昨日又得到了窦瑾大人的一副墨宝，不知姐姐可有兴趣去一同观摩？”

“……”邓绥没有回答，阴朝云呵呵一笑，说道：“洛阳城谁人不知窦瑾大人是京城第一公子，文武双全，作画更是一流，妹妹本想与众姐妹一同赏画，但是思来想去，还是与姐姐关起门来更为有趣……”

“如此甚好，请妹妹带路吧。”邓绥也想知道阴朝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及她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便同意了去她房里看画。

“请。”阴朝云主仆走在前面，邓绥跟在后面，三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阴朝云的屋内。

到了以后，慎重起见，阴朝云吩咐锦瑟出去把风，锦瑟便转身关好门窗之后出去了。

屋内只留下了邓绥与阴朝云二人，此时，阴朝云掏出钥匙，打开了一个暗箱上悬挂的小锁，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绢帛，铺在案几上，是一幅人物画像，而且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