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遭暗算 赵玉相救（2/2）

如果阴朝云所说是真，蚀肠草是否真是赵玉所下？赵玉又为何要将冰蚕羽衣借给自己？这一切都是迷，只有赵玉本人才能回答，所以，邓绥决定明天向赵玉问个清楚。

落水才获救不久，加之思虑过甚，邓绥一会儿就觉得精神不济，又沉沉地睡去了，佩心则决定守着药炉，熬好汤药，以备小姐明日服用，房内，炉火一闪一闪地跳跃着，直到天明......

次日天才刚亮，邓绥睁眼洗漱好，便打发佩心去叫赵玉来到房内，随后又以肚子饿为名，支开佩心，房内只留下赵玉和邓绥二人。

“首先，我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小姐折煞奴婢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赵玉后退了几步，微微欠身道。

“其次，你到底是谁？”邓绥盯着赵玉的眼睛问道，仿佛要看穿她一般，直让赵玉心里发毛。

“奴婢赵玉，迎春殿的小小宫娥。”赵玉定了定神色，镇静地答道。

邓绥也不甘示弱，“你是赵玉，却也不是赵玉，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赵玉心里微微惊了一下，莫非她知道了什么？只是在事情还未说破之前，不能首先表现出心虚，否则就只会不打自招，所以她决定继续周旋下去，“奴婢不明白小姐的意思。”

邓绥拿出自己凭着记忆画的玄鸟图案，细细打量着，“这玄鸟真是美，难怪被你们奉为神。”

赵玉瞳孔放大，此刻她才真正相信，邓绥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邓绥把玄鸟图案收好，放到了梳妆匣的底层，缓缓道：“你昨日救我的时候，我迷迷糊糊之间看到了你手臂上的玄鸟图案，随后我就凭记忆画了下来，再后来，我想起小时候在一本叫《百越记》的书上见过这个图案，我就怀疑你是越人了，当韩姑姑告诉我，你懂溺水者的催吐之法的时候，我就更加确定了你的身份，越人生活在水边，水性甚好，会懂溺水者的催吐之法并不奇怪......”

赵玉听着连连点头，不禁轻轻鼓起掌来，“小姐果然冰雪聪明，看来我的眼光并没有错，押对宝了。”

随后，她给邓绥倒了一杯茶水，问道：“小姐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吗？”

邓绥接过茶杯，轻轻咂了一口“愿闻其详。”

赵玉跪坐到邓绥的身边，打开了话匣子：“奴婢叫赵玉，真名也叫赵玉，出生在东海边一个普通越人家里，所以熟习水性，自从秦始皇吞并百越之后，为了躲避追杀，奴婢的族人都改用汉姓生活在故土，至今已经几百年了，原本相安无事。直到七岁那年，官府剿叛逆无力，便抓了奴婢的家人充数，除了奴婢年幼免于一死充为宫奴以外，其他的家人都被斩首，身首异处......”

赵玉言及于此，红了眼眶，但她极力掩饰着，倒很是让邓绥心疼。

“奴婢自小在宫中长大，但是家人所受的冤屈，奴婢此生不敢忘，奴婢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出当年事件的元凶，为家人昭雪冤情，但奴婢知道，一直待在迎春殿是达不到目的的，所以奴婢一直物色可以依附的良家子，直到遇到了小姐你，奴婢知道机会来了......”赵玉说到这，定定地看着邓绥，邓绥分明在那眼中看到了希冀。

“所以你就一直向我示好，甚至献宝给我？冰蚕羽衣的来历又是什么？”

“是的，至于冰蚕羽衣，那是一个老宫人送给奴婢的......”

邓绥将信将疑，“为了有机会让我出头，接受冰蚕羽衣，所以你下蚀虫草之毒害阴朝云是吗？”

赵玉极力否认：“蚀虫草确是奴婢所有，但是奴婢并没有给阴朝云下毒，先前，奴婢遗失了一瓶蚀虫草，许是被有心之人拾去了......”

邓绥无法判断赵玉所言是否属实，只得让赵玉先行离开，走之前她对赵玉说道“你的故事我会保密，你且先走吧。”

赵玉走了几步后回头，垂首说：“请小姐相信奴婢，奴婢只是单纯地想为家人昭雪，并无害人之心......”说完，她就推门出去了。

恰好遇到回来的佩心，她见二人脸色凝重，却不知发生了什么，整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正是因此，邓绥才决定有些事情不能让佩心知道，对于她来说，知道太多反而会成为别人利用的对象。

看着好奇的佩心，在她想要开口问的时候，邓绥抢先道：“佩心，汤药煎好了吗？先端来我喝吧。”

佩心应了一声，马上就忘了自己要问的事，小心翼翼地端来汤药，伺候着邓绥服下，邓绥轻笑，有时候像佩心这样简单或许能少些烦恼呢。

服完药，体贴的佩心还拿来蜜饯，“小姐，药很苦吧，我这还拿来了蜜饯，吃了就不苦了。”说完，她倒了一些在邓绥手上，自己也尝了一个，“小姐，剩下的就下次喝了药再吃了，佩心给你留着呢！”

邓绥吃着蜜饯，心里暖暖的，入宫以来，明枪暗箭，人心叵测，只有佩心是毫无心机地对自己好，她看着眼前可爱的小丫头，心里按下决心，一定要在这重重阴谋与险境中好好保护她。

至于赵玉，邓绥宁愿相信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或许她利用过自己，但是救过自己也是事实，虽然在这宫中人心难测，但是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