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袒露心迹（1/2）

记忆的石门似乎有所松动，尘埃在一缕阳光的照射下飞飞扬扬的飘荡在空气中，莫凡走上前看到封闭太久的门上竟悬了长春藤一样的枝叶，蜿蜒辗转的随着石门的松动而微微摇晃，那枝头的一抹绿色格外鲜亮干净，她伸出手触到那片新鲜的叶子，指间有温暖传递至全身。

莫凡大口大口喘息着，像一个刚刚浮出水面的人一样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感觉心要跳出来了。她下意识去捂住心脏的位置，却被一只手强按在了另外一颗跳动更加激烈的胸前。

三年来第一次亲密的接触莫凡，牧轩心情更加忐忑，可是见证过生死一线的之后，他觉得生命实在太短暂，他要留更多时间给莫凡，否则怕自己的爱无法全部送达。他不想浪费每分每秒，面对莫凡他再也不想隐瞒了，生怕真的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对不起，莫凡，我只是告诉你我们曾经一起做过什么。”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不像以往那么温暖，还渗着微微的冷汗。

“我们曾经彼此相爱过是吗？”莫凡也不想自欺欺人的忽略内心的那份悸动和感觉。

“嗯，非常非常相爱，就算分别一秒都嫌漫长。”

“对不起，哥，我竟然全忘了。”莫凡有些心疼这样的牧轩，她明明忘了一切，他却始终如一的记着对她百般的迁就与呵护，怪不得他每一次面对她时都在笑，怪不得偶尔被同学碰到他们在一起，被起哄说恋爱中的男人眼神足以杀死一切，怪不得他们之间虽然忘了那么多，却忘不了彼此的信任与依赖，但凡和他在一起，她就有说不完的话，哪怕是牢骚，他也一直笑着默默的听她碎碎念，这就是一个爱你的人最大的习惯吧。

“置曾经的爱人而不顾，却听从奶奶的安排与牧宇同一屋檐下生活一年多，这对牧轩该是多大的伤害与折磨啊。”莫凡将手捂住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来。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奶奶明知道如此还要哪我说让我嫁给牧宇，牧宇一定也知道是吗？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知道，而我却像一个傻瓜一样见一个爱一个，为什么……”莫凡情绪极度崩溃，不理解、懊悔、伤心、气恼所有的负面情绪一时纠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旋涡，她越是挣扎却是感觉那股无形的力量正在逐渐增强。

“别这样，莫凡，冷静一下。”牧轩搂进怀里的莫凡，她在颤抖，发自内心深处的颤抖。

“这都是我的错，是我错过了你，你不要怨奶奶和牧宇，这都是我的错。”牧轩终是没有勇气全部坦白出来，他是真的怕了，真的不敢，眼前又浮现掉下山崖前莫凡冷绝的眼神。

“姐姐怎么了？”小琴不明白昨天还逗她说话逗她笑的莫凡为什么始终呆呆的坐在院里的秋千上，犹如秋风中的一片树叶般摇摇欲坠的透露着一脸的沉寂。

“她身体不太舒服。”牧轩一脸忧色怔怔的望着莫凡，昨天她一夜未睡，始终睁眼睛望着窗外的月色，而他也陪了她整整一个夜晚，不断的擦去她留下的泪水。

“是不是生我气了？”小琴仰起稚嫩的小脸。

“怎么会？小琴这么乖，一定不会惹她生气的。”

“可是我昨天跟她说长大后要嫁给你，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了呢？”

“等你长大了，我就老了。”牧轩抚了抚小琴黑亮的头发。

“那你就等等我啊，别老的那么快。”小琴认真的说，牧轩再次忍俊不住，这句话似乎莫凡小时候也说过。

“哥，你能不能别长那么快也别长那么高。”小莫凡拉着他的手说。

“为什么？”小牧轩弯下腰问。

“因为你长的快就老的快呀，你先等一等我，等我们差不多高的时候再一起长，好吗？”

“好，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等着你。”牧轩肯定的回答让小莫凡露出灿烂的笑容。

“拉勾。”莫凡伸出胖胖的小手，两人在花园里的夕阳下拉勾盖章生效。

傍晚的时候，小琴的父母从外地赶了回来，把她接了回去，对牧轩千恩万谢，执意要还给牧轩垫付的医药费用。

“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你不用跟我客气，反正我也不急着用钱，等回头宽裕了再还给我吧。”牧轩就是这样，总喜欢保全别人的尊严。

“真是太谢谢你了轩老师……”小琴的父亲几乎要给牧轩下跪来表达内心的感恩。

“轩老师，这是我给姐姐摘的树叶，还没来及给她。”小琴将一把火红的山枫递给牧轩。

“她说只有长在向阳一面枝头的树叶红的最透也最好看。”小琴的裤子上有很明显的擦痕，一看就是去爬树留下的印痕。

“我替姐姐谢谢你了，小琴，回去要乖乖的。”

“嗯，轩老师，你可记的要等我长大哦。”

“好，我等你长大。”牧轩笑着说。

一家三口走在山路上，小琴不时回头望一下，两只手被父母各握着一只。莫凡趴在窗前望着，向渐行渐远的三个身影挥挥手，却心生羡慕。

“虽然贫穷却还是幸福的。”莫凡长长叹了口气，一枚火红的叶子挡在眼前。

“这是小琴专门为你上树摘的。”

“啊，我那天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她居然……那树很高的，她怎么就爬上去了。”

“孩子最重承诺守信义，虽然她平时不怎么跟你说话，但却知道谁对她好。”

“我怎么感觉我自己连个孩子都不如啊，明明知道牧轩是对我最好的人，却因为知道了事情的真像而把火撒在他身上对他不理不睬，明明错的是自己，还要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去，莫凡，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自私无情啊。”莫凡暗自深思着，如此一想更加气恼自己的小心眼，不知不觉紧咬牙关。

“咬我的吧。”牧轩将手伸到她面前。

“我洗干净的。”牧轩眉眼含着笑，莫凡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的动作，不好意思的松开口。牧轩拿过那只手，看到关节上有明显的牙印儿，有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