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分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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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期中试的那个星期一，甄现实去老胡办公室拿成绩表，隔着老远都能看到他老人家快要掉在地上的眼袋，还有快要升到楼顶的怒火，毋庸置疑，五班这次考得很差，差到各科老师都来找老胡有意无意地说上一句：“我说你们班同学最近状态不对啊，你看看这个成绩。”

三步路的距离，甄现实走得尽可能得慢，“胡老师，那个，成绩单我……”

“啪”地一声，老胡把书摔在了桌子上，甄现实闭上了眼睛，握紧拳头，好承担老胡的怨气，“来，甄现实，你看看，看看咱们班这次考得是个什么成绩？”

虽然他指着成绩单，她却不敢伸手去拿，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看啊，愣着干嘛？”

“哦。”她拿过来一眼没看到自己，倒是先看到了第一名的穆远，已经排在了年级第十三名，贾思雨，班级第二，年级第二十一，她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大神们怎么都集体发挥失常了，连吴理想都陪着自己一起从班级中上游掉到了三十名开外。

成绩单惨不忍睹，该下滑的不该下滑的全都集体崩盘了，唯一没有变的是，他依然只比自己高了一分，排在了她前面。

“甄现实，你学得最好的科目，语文，年级第二十名，你给我说说你们最近都在干嘛？”

“老师我，没发挥好。”她想了想自己那一篇信笔写出来的作文，没有按套路出牌，大概是被批了跑题吧。

“你去班里通知，一会语文课改成班会。”他的大手一挥，她赶快像逃命一样溜走了。

人们都说，风暴来临之前的海岸，是静止的，可五班的同学们，却一点沉寂的氛围也没有，甄现实把成绩单贴在前面，让穆远维持了一下纪律，听起来才没有那么吵了。

所有人都规规矩矩地坐好，等待着老胡连珠炮儿一般的难听话，还有那些接踵而至的试卷，连平时最不把考试当回事儿的艾玛丽，今天也不停在转笔，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然而当老胡迈着沉重的步伐踏进班里的时候，大家却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非但没有发火，反而比平时都温和了许多，“同学们，这次期中考试，我们五班考得不好，不瞒大家说，我刚拿到这份成绩单的时候，很生气，甚至刚刚还在办公室把学习委员甄现实训了一顿，但我今天不想骂你们了。”

老胡很胖，讲话讲一阵儿，会停下来呼哧呼哧地喘气，然后接着说：“咱们也都清楚，高二以后，就要分班了，所以我带你们的时间，很可能就剩下这几个月了，其实老师也不是个功利的人，也不想整天把大家圈在教室里头学习，可是你们耽误不起啊，孩子们。”他着急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内疚，甄现实格外得痛恨自己为什么会考成那个样子。

“高二文理科的分班，都是依据高一的四次大考来分的，越往后，比重越大，这一次咱们都轻敌了，但是马上就要到期末了，孩子们，该努力了呀。”

甄现实觉得，他好像老了，一瞬间，就成了一个没脾气又爱着急的老人，他们好像一群不听话的马，老胡虽然握着鞭子，却没有力气敲了。

那一次没有一点点咆哮的讲话，竟然出奇地管用，班里每个人都像受到了激励一样，奋发图强，虽然那时，在他们的意识里，对于所谓分班的重要性，并不是十分明白，但正如穆远所说的，“咱们别让老胡再那么失望了，我看着挺不落忍的。”

大家的改观，各科老师看在眼里，老胡更是最为清楚的，上语文课的时候，脸都没那么黑了，连吴三石在他眼皮子底下睡着了，他都没有发火，竟然转过来问大家：“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看好几个同学都瘦了？伙食一定要开好。”

的确，那是甄现实最努力的一个月，上课时几乎没有睡过觉，连阿远的碎碎念，她都记在了笔记里，吴理想都时不时地夸她一句：“作业做得不错啊。”

她学着他的样子，指着他的作文淡淡地说：“题目起得没创意，换一个。”

“这题目好像是老胡给定的吧。”

“是，是吗？我还没写这份卷子。”甄现实继续把脸埋到了书本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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