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因为林晴霄说想吃麻辣烫，程骁就骑着小电驴带她去学校外面找了一家名叫“山城麻辣烫”的店，林晴霄笑，“那我正好来鉴定鉴定这家店的味道正不正宗。”老板是个秃头大叔，听了林晴霄的话一边煮麻辣烫一边说，“小姑娘你放心吧，我们这家店有祖传的秘方，味道绝对正宗。”

林晴霄听老板的口音觉得亲切，笑着问，“老板您是c市的吧？”

老板特别自豪，“那当然，不然怎么敢说我们的味道正宗呢，小姑娘你是哪儿人啊？”

“我是您老乡啊，所以您可不能哄我。”

老板一听就乐了，“来来来，老乡快坐，我是不是哄你你一尝味道就知道了。”又看了看程骁，说，“这是你男朋友吧，哎哟，小伙子长得真帅，你们俩一看就是金童玉女。”

林晴霄笑，“老板您这可就眼拙了，这是我老大呢，不过我老大确实长得好看，老板你还是很有眼光的。”

程骁拿了菜回来，“快去看看吃什么，别贫了。”

林晴霄爱吃麻辣牛肉，又拿了不少素菜，还打了个鸡蛋在里面，老板问，“小姑娘吃得辣吧？”

“可不是吗，您尽管放辣椒。”林晴霄坐下问，“部长你吃辣吗？”

程骁摇头，林晴霄说，“也对，你们东北人好像喜欢吃麻酱。”

程骁说，“我也不吃麻酱，清汤的就行。”

“吃得这么清淡啊，难怪你不长痘痘。”林晴霄悄悄说，“其实我也不喜欢吃麻酱，我只会打麻将。”

程骁很给面子的勾了勾嘴角。

这家店生意不错，林晴霄等得有点无聊，想到方昀拜托自己的事，就压低声音说，“部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程骁挑眉，“什么？”

“方昀让我帮他追童翩然。”林晴霄又解释，“方昀是我们班班长，童翩然是我发小，你见过的。”

程骁点头，“我知道方昀，方副院长的儿子。”

见程骁知道点内情，林晴霄一拍桌子，“可不是吗，就因为方昀是方副院长的儿子，童翩然的班长之位就被他给抢了，可他还让我帮他追童翩然，你说这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吗。”

“那你干嘛答应他？”程骁问到了关键。

林晴霄大言不惭，“他不是班长吗，班长有令我怎么敢不答应。”见程骁一脸不信，“好吧好吧，我承认，方昀说要给我当小弟来着，还说带我去吃好吃的，不过我是真的觉得他还挺不错的，虽然有点傻，但是勇于表达呀，童翩然就适合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你想想，方昀够傻，童翩然骂他他也听不出来，可方昀够直白，童翩然那九曲回肠的心思在他面前就没用，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嘛。”

“那你还担心什么？”

林晴霄托着腮帮子，说，“可是童翩然现在对方昀没有好感啊，虽然她不说，但我知道她肯定还惦记着班长那件事呢，她可记仇了，小时候我借她的芭蕾舞鞋穿，不小心给踩到水里弄脏了，她当时没说什么，第二天就把我养的鸽子偷去煮了，还请我去她家吃，你说她这人心理得多变态啊，不知道方昀有没有养鸽子。”

程骁问，“那你吃了吗？”

“吃了啊，”林晴霄一脸理所当然，“煮都煮了，我不吃那不是亏了吗，不过她妈妈炖的鸽子汤没我爸炖的好喝。”

程骁忍笑，“你不会还这样点评了吧？”

林晴霄点头，程骁笑着摇头，“你就没想过她这样做是想恶心你？”

林晴霄愣了愣，恍然大悟，“我说呢，怎么我点评的时候她表情那么难看，我还以为是因为我说她妈妈的厨艺没我爸好呢。”

程骁目光温柔，“你爸爸做饭很好吃吗？”

“对呀，”提到她爸，林晴霄完全忘了方昀拜托她的事了，兴致勃勃的说，“我爸可厉害了，他会做好多菜，什么红烧大猪蹄，拔丝地瓜，清蒸鲈鱼，回锅肉，还有各种炖汤，我妈都说他不应该卖玩具，应该去当厨子。”

麻辣烫煮好了，程骁起身去端过来，见林晴霄那一碗全是辣椒，就问，“这么辣你能吃吗？”

“没事没事，我不怕辣。”林晴霄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程骁还是让她等一等，去隔壁的超市给她买了一盒酸奶，“先喝点酸奶吧。”坐下又问，“你爸爸卖什么玩具？”

林晴霄一边喝酸奶一边说，“儿童玩具啊，主要是乐高，我小时候他总是带着我拼乐高，可我没耐心，我爸就做好吃的哄我，然后我就能拼完了。听我妈说他当年追我妈也是这样，给我妈做好吃的，又送乐高给我妈，我妈妈是市话剧团的演员，被我爸给喂得差点断送演员生涯。我妈说我爸那是故意的，就想让她变胖然后就没人追她了，我爸可不就捡了便宜了吗，可我爸说，我妈就是胖也好看，我也这么觉得。”

林晴霄可自豪了，她觉得自己的老爸是全世界最会做饭的老爸，自己的妈妈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妈妈，不过她没说出来，因为她觉得做人要低调。

麻辣烫味道不错，就是有点辣，不过林晴霄是不会漏怯的，她边吃边问，“部长，你爸爸会做饭吗？”

程骁顿了顿，说，“不会，我爸是军人，大多数时间都在部队。”

“哇，”林晴霄震惊了，“你爸爸好厉害呀，那你妈妈呢？从小都是她照顾你吧？”

程骁摇头，“我妈是文工团的，平时也挺忙的，我是我奶奶带大的。”

林晴霄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程骁看她的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你可别乱想，我父母还是很关心我的，我奶奶对我也很好。”

林晴霄松了一口气，她刚刚都脑补了一出留守儿童的凄惨生活了，听了程骁的话又觉得，像他这么根正苗红，怎么可能是缺爱的孩子呢？

林晴霄好奇的问，“那部长，你爸爸对你是不是特别严厉呀？”毕竟是军人嘛，又经常待在部队，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的儿子也当做士兵来训练。她小时候看《音乐之声》，里面的海军上校就是这样的。

程骁像是陷入了回忆，好一会儿才说，“我小时候我爸经常带我去游冬泳，我要是犯了错，他就让我去雪地里罚站。”

林晴霄惊得鸡蛋都没夹起来，“我的天呐，沈阳多冷啊，你爸爸真是……”林晴霄在想用什么词比较合适，最后只能咽了咽口水，“果然虎父无犬子。”又问，“你肯定特别冷吧？”

程骁笑，“也还好，习惯了就不觉得冷了，而且我罚站的时候我奶奶会悄悄给我送吃的，我爸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晴霄也笑，“对啊，老人就是这样，我奶奶也对我特别好，被童翩然偷去煮了的鸽子就是我奶奶给我买的，后来她还给我买了一窝小鸡，天天在家里拉屎，可臭了哈哈哈哈，有次我爸回家踩到鸡屎还摔了个大屁股墩儿。”

林晴霄想起她爸爸那囧样就乐不可支，程骁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林晴霄笑够了也放下了筷子，程骁见状问她，“不吃了吗？”

林晴霄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太辣了，”又解释，“我吃太辣的会拉肚子的，真的不是故意浪费。”

程骁问，“要不要再给你煮一碗？”

林晴霄想了想，然后不好意思的点头。老板过来说，“小姑娘被辣着了吧？要不这样，我给你把这汤倒了，重新给你加点清汤，佐料什么的都一样，只是不放辣椒，你看行吗？”

林晴霄也不想浪费，就点头答应，“谢谢老板啦，您家的味道果然正宗。”

重新加工的麻辣烫端上来，果然没那么辣了，程骁已经吃完了，就坐着看她，还说，“不能吃辣的就别放那么多辣椒。”

“我能吃辣的，”林晴霄不想被小看，“只是这老板太实诚了。”

程骁也不和她争辩，问她，“那方昀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林晴霄这才发现他们的话题早就扯远了，她想了想，说，“对于童翩然，他不能死缠烂打，只能让童翩然慢慢发现他的好。童翩然不喜欢比她聪明的人，这一点方昀完全符合，不过她也不喜欢走后门的，这一点嘛，方昀就比较吃亏了，我得让他多找机会好好表现表现，让童翩然知道他其实是有实力的。”林晴霄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问程骁，“部长你觉得呢？”

程骁说，“你得换位思考，如果是你，方昀这么做你会喜欢他吗？”

林晴霄觉得这个建议很有建设性，她认真的想了想，说，“童翩然和我不一样，我是比较相信一见钟情的，而且我比较肤浅，我就喜欢长得好看的，可童翩然的性格比金刚石还硬，追她估计得有百折不挠的勇气才行。”

程骁皱了皱眉头，“一见钟情？”

“对啊，”林晴霄托着腮帮子望着天花板，“就像王菲的歌一样，‘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五月的晴天闪了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