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h大每年都会有新生篮球赛，据传外国语学院已经连续三年第一轮被刷了，毕竟男女比例摆在这里。今年很不幸，外院在第一轮就抽到了实力强劲的对手——机械学院，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学院的男生多，量变总能引起质变，据传，机械学院已经蝉联两届篮球新生杯冠军了。最弱的和最强的抽到一组，这样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出乎意料的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童翩然吐槽，“他们一定是想看我们学院能输得多惨。”

林晴霄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没比赛呢怎么就知道外院一定会输呢？于是她热情地邀请童翩然和她一起去看比赛，童翩然宁死不从，林晴霄就说她没有集体荣誉感，又拍她马屁说她如果去的话可以对对方使用美人计，在她的死缠烂打之下，童翩然终于答应等自己艺术团的事忙完了就尽快去篮球场。

外院和机械学院的比赛安排在星期五的下午，这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但却不是很热，毕竟十月底了，已经快要入秋了。外院这边的队员林晴霄看着都挺眼熟，其中就有他们班的班长方昀。方昀高高瘦瘦的，还戴着眼镜，平时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不太像会打篮球的样子，但没想到他竟然是队长。

机械学院那边就不用说了，清一色的高个子，一看就是来打篮球的，其中还有林晴霄的老熟人——顾君扬，毫不意外的，他是队长。

比赛开始前顾君扬还跟林晴霄说呢，“要不要我放点水呀？尽量不让你们输得太难看。”顾君扬自认为是好心，林晴霄却觉得他是挑衅。她响亮地哼了一声，自认为很霸气的斜眼看他，“我们大外院不稀罕你放水，有本事就一个球也别让我们进！”这话听得方昀他们头皮发麻，放水什么的，其实他们还是稀罕的，可千万别让他们一个球都进不了啊！

顾君扬抛给她一个媚眼，“那可不行，输太惨你会哭鼻子的，我可舍不得。”

林晴霄高一运动会的时候报名参加8米比赛，偏偏那天例假来了肚子疼得不行，可想着顾君扬在看呢，她硬是撑着跑完了全程，名次当然垫底，顾君扬拿排名取笑她，林晴霄又委屈肚子又疼，没忍住就哭了，而这个始作俑者还总拿这件事笑话她。

比赛开始，加油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但总的来说外院这边的情绪要紧张一些，而机械学院那边的啦啦队显得特别淡定和胸有成竹。

别看方昀戴着眼镜，可他打得还不错，进了好几个三分球，外院这边的得分基本是靠他撑着。顾君扬倒是发挥稳定，没有特别亮眼的表现，林晴霄心想，他不会真的放水吧？

程骁路过篮球场的时候正好看见张远抱着一箱矿泉水过来，问，“你干嘛？”

张远放下矿泉水歇了一口气，“给他们送水呢，今天新生篮球赛。”

程骁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篮球场那边，说，“我帮你吧。”张远受宠若惊，假装推辞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着程骁从那一箱矿泉水里面拿出来两瓶，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晴霄正给外院加油呢，又叫又跳的，特别热情。程骁走过去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她，“喝点水吧。”

“咦，部长你怎么来了？”林晴霄还兴奋着呢，“这水……”

“外联部给篮球队送水，这是惯例。”程骁看了一眼张远，又说，“买得有多的，内部消化，这也是惯例。”

林晴霄嘿嘿一笑，“那我就不客气啦。”她喝了一口就热情地给伟大的程骁部长介绍起战况来，“我们现在输了12分，不过我方队员越战越勇，队长方昀进了好几个三分球呢，现在防守得挺严密的，我觉得我们有机会赢。”

程骁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信心，不过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不忍心打击她，只问，“你喜欢看篮球？”

“喜……也不喜欢。”其实林晴霄是不喜欢看篮球比赛的，只是以前看了太多场顾君扬的比赛，又为了他看了不少nba，所以也能说上两句，但要真的问她喜欢看篮球吗，答案其实是否定的。

林晴霄笑着说，“但这是我们院的比赛呀，当然要积极一点了，咱们首先气势上就不能输对吧？”

程骁不置可否。

到了中场休息时间，顾君扬笑着跑过来，拿过林晴霄手里的矿泉水就要喝，林晴霄忙拉住他，“那是我喝过的！”

顾君扬笑，“没事儿，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

程骁及时地递了一瓶新的矿泉水过来，林晴霄接过来递给顾君扬，“喏，喝吧，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是敌军，小心我给你下泻药。”

顾君扬笑笑，喝了水见程骁还站在林晴霄旁边，就仿佛才看见这个人一样，问，“哟，这位是？”

程骁冷冷点头，“程骁，大二。”

顾君扬假笑，“顾君扬，大一，晴霄的高中同学，我妈跟她妈是大学同学，她妈妈特别喜欢我——”

“闭嘴吧你！”林晴霄黑着脸打断他，“你要不要把你祖宗八代都介绍一遍啊！我告诉你，这是我部长，人家成绩可好了。”

顾君扬瞥程骁一眼，“是吗？比我还好吗？”

林晴霄翻白眼，“要点脸吧你，我们部长比你好几百倍，人家还是校学生会的呢，他工作这么忙可加权排名还是第一，人家这是学神。对了，我们部长还修二学位呢，可厉害了。”

程骁嘴角抽了一下，顾君扬大为不满，“成绩好怎么了？他会打篮球吗？他篮球有我打得好吗？”

林晴霄还嘴，“会打篮球有什么了不起的，”一时也想不起程骁还会什么，只能说，“打篮球有什么好看的，要不是我们院比赛我都没兴趣看！”

“是吗？”顾君扬给气笑了，“以前是谁我的每场比赛都来看啊？还说‘顾君扬你打篮球最帅了’——”

“顾君扬你闭嘴！”

顾君扬怎么可能闭嘴，“也不知道是谁还送我这个运动手表，说‘你比赛的时候戴着就像我陪着你一样’——”

“我叫你闭嘴！”他越说越离谱，林晴霄气得浑身发抖。

“怎么？”比赛已经开始了，顾君扬却听不见哨响也听不见队友喊他，只看着林晴霄冷笑，“你做过的事还不许我说吗？你都忘了你自己以前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吗？！林晴霄你是不是健忘啊？！”

一个篮球从场地中间飞过来，程骁一把拉过林晴霄，那个篮球擦着她的脸堪堪飞过，“你没事吧？”程骁低头去看她的脸，却看见她倔强的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顾君扬气得转过身去就吼，“你他妈的没长眼睛吗？！”却听见林晴霄在身后一字一句地说，“顾君扬，就因为我喜欢过你就要被你嘲笑一辈子吗？我告诉你，我真的不喜欢你了，以前那个喜欢顾君扬的林晴霄已经死了。”

她的语气并不激烈，顾君扬却气得脸通红，急促地喘气，扔篮球的那个队员跑过来给他道歉，“我刚刚一直叫你你都没反应，快点，比赛开始了！”

顾君扬取下手腕上的手表用力一扔，“还比个屁啊！媳妇都跟人跑了！”

林晴霄站在原地，盯着被顾君扬扔在地上的手表，盯着她存了几个月的零花钱给她曾经最喜欢的顾君扬买的手表，一动不动。

程骁的表情看不出情绪，只微微皱了皱眉头，问，“你还好吧？”

林晴霄吸了吸鼻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没事儿，就是让你看笑话了，他就是个神经病，不用理他，那个学长，我还有事，先走了。”

匆匆赶来的童翩然和林晴霄擦肩而过，远远看着地上的手表有些眼熟，走过去捡起来正想去追林晴霄，程骁拦住了她。

他们俩互相都认识，但要说有多熟也没有，所以童翩然被程骁拦住的时候有些惊讶，她听见程骁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问，“顾君扬是谁？”

童翩然一愣，看了看手里的手表，又想到今天外院是和机械学院打比赛，聪明如她，一下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他们俩吵架了？”

程骁点头。

童翩然想也不想，“那肯定是顾君扬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