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逆袭（1/2）

等陈姑姑和几位嫔妃再次进前殿的时候，从后头抱厦里传出的哭喊声已经令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查出来了？”太后微微挑眉。余等嫔妃们则都心惊胆战地瞥着那脸色青白、脚步虚浮的华妃文惠。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文惠早已无法平静。

“不过是个胆大的宫女，冒犯了皇后娘娘。”陈姑姑俯身行了礼，轻声回话道：“奴婢等一一查了，原是华妃娘娘身边一位七品女官晗芷，走路不当心，踩了皇后的裙摆。奴婢瞧着华妃娘娘驭下甚严，也不可能养出什么歹毒的奴才吧。那晗芷也说了，并非有意为之，只是不甚冲撞。”

韦太后没有说话。

半晌，太后才点点头，道：“原是这样。一介奴婢，冲撞当朝皇后，理应杖毙的。只是今日六宫祈福，不宜见血。”说着朝陈姑姑吩咐道：“将人送进水牢，择日按宫规处置吧。”

陈姑姑领命，退下办差去了。华妃文惠早已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太后跟前道：“太后娘娘……”

“法事还未结束，请几位高僧继续吧。”太后拨开了华妃的手，朝着主持道。

“娘娘，娘娘……”华妃急了，又不敢大声喧哗，只是泪流满面，凄楚地哀求太后。太后不欲理她，吩咐了身侧宫人将她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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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宫的法事在黄昏之后、入夜之前礼毕。

操劳一日的韦太后先行离去，六娘等人也都陆续回宫。只是华妃文惠在半个时辰后再次受到传召，连夜进了长乐宫。

“娘娘，这样成么？”

凤坤宫里，披着毯子坐在软榻上的赵莹仍吓得瑟瑟发抖。她虽然有胆识，在韦太后眼皮子底下生事却是第一回。

她捧着一盅温热的茉莉茶小口小口地喝着，想要平复胸口的喘息。到底心里十分不安，她又忍不住问六娘道：“皇后娘娘裙子上的鞋印分明是……您却把这件事情推到了那个被发落的女官身上……”

六娘的裙子的确被踩了一脚。

不过踩她的人自然不是女官晗芷，而是六娘身侧的一位医女。

她们穿着同样的绣鞋，但六娘能够肯定，自己身边的人会是最后被搜查的。

“这真的不会被发现吗？晗芷被送进了水牢，华妃也因此受到牵连……”赵莹声色颤抖。她在害怕，万一六娘嫁祸华妃的真相被人得知……

那可是重华宫的法事啊！而且是在太后娘娘跟前！不出事则以，一旦被抓住把柄……

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赵莹。”六娘打断了她：“多说无益。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能自乱阵脚。华妃还在长乐宫里跪着，结局未定之前，咱们谁都不能慌。”说着却又嗤笑一声，看着赵莹道：“难道赵贵人觉得晗芷可怜？”

“不，不……”赵莹连忙摆手：“我是觉着，娘娘为何不斩草除根……只要娘娘多走一步，在晗芷获罪之后就杀了她，咱们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现在晗芷还活着，谁知道她会不会翻案！要是让太后娘娘知道您身边的医女穿的绣鞋和晗芷一样……”

六娘眼角一抽。

还以为这赵莹是因为恐惧，对晗芷起了善心。谁料到，她是思量着要取了晗芷的性命呢。

到底自己没有看错人，赵莹别的本事没有，心狠手辣是谁也比不上的。这样的刀子，锋利，耐用。

“娘娘，您在水牢里不是按了钉子吗？只要您吩咐一声……”赵莹上来抓住了六娘的手腕：“我还是害怕，这样的祸患留不得！早些解决了为好！”

六娘皱着眉头。

她按住了赵莹的手，道：“现在还不行。她不能死，本宫留着她，是有大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