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再议和亲（1/2）

恭王、七皇子、九皇子几个的生母都是奴才出身，圣上对他们也没有多少父子情分；反倒是玉妃，虽然是更低贱的戏子出身，这些年的隆宠却还是有用的。

而最合适的人选皇长子，却因为天性对皇位十分抗拒、一心钻研工匠之类的贱活，就算圣上想把皇位塞给他都不成。

如今的十二皇子虽然年轻，倒也有了些势力了。若是刀兵相见，陈清必须面对这个被圣上推到最前头的十二皇子。

归根结底是陈清的力量不够强大。

“魏诚，你退下吧。”陈清淡淡道。他随即看向跪地的臣子们，抬手道：“诸位大人请起。”

朝臣们都面露恐惧地看着太子。

朝中诡异而肃杀的气氛每一天都在弥漫。大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很多人都已经将家眷送出了京城。甚至有人在朝服腰带的玉扣中藏毒以备随时自尽，避免被卷入储位斗争后遭到逼问或者受辱等等。

有一位年轻的宦官在侧高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但是朝臣们都默不作声，

这种关头其余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了，甚至年关祭祀的安排之类都应该草草应付过去。

陈清便挥手道：“看来你们都无事禀报。”

年轻的宦官便想要高喊“退朝”了。然而就在这时候，殿外有飞快地跑了进来。

那是一位身着紫红色官服的黄门内侍。他的身形看起来有些老迈，但他却跑得飞快。等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的时候，众位朝臣们面上都微微变色——此人正是御前总管宦官，服侍了圣上四十多年的心腹刘福安。

疾奔进来的刘福安擦着头上的汗，一壁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禀太子殿下……”

陈清露出一副焦急而关切的神色：“什么事？父皇的龙体怎样了？”

“殿下……圣上龙体暂时无碍。”刘福安道：“是圣上方才下了一道口谕。”

包括陈清在内的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跪了下去。

“圣上有旨——”刘福安这会儿喘过气了，他高声道：“着册封十二皇子为楚王，入内阁议政。”

说罢，刘福安露出两颗焦黄的烟叶牙笑了一下子，道：“如今是太子殿下监国，便在金銮殿传旨罢，这道口谕方才已经在乾清宫里传过了，十二皇子和几位亲王都接了旨意。哦不，现在应该称楚王殿下了。”

这个时候，殿内居然再次诡异地沉默起来。

每有圣旨传下，臣子听旨都应高声喊道“接旨”，而现在，没有一个人出声。

因为他们不敢出声。因为那最上头跪着的陈清还没有说话。

随着时间流逝，满朝文武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大家都吓傻了。他们不敢出声，又不敢不出声，他们在想：太子殿下难道存心抗旨？

圣上一味捧着十二皇子，这是不是说明……圣上真有易储的念头？

太子殿下又是个什么心思？难道，他想谋逆？

臣子们自然不敢得罪掌权的太子，但又不敢武逆坐在龙椅上的圣上。

似乎过了很久，陈清终于道：“儿臣接父皇圣谕。”

满朝文武这才大松一口气，跟着高声接旨。刘福安看着大家都爬起来了，轻笑道：“太子殿下，老奴这就回去复命了。哦对了，老奴险些又忘了一件要紧事——楚王殿下在南书房求见您，说是有要事禀报。”

陈清挑了挑眉，突地笑了，道：“刘大总管如今是为圣上办事呢，还是为楚王办事呢？”

刘福安倒是见过世面，瞧着太子脸上神色竟一点也不害怕。他笑道：“殿下这话问得好啊。老奴一个御前的奴才，自然是为圣上办事了。不过这段日子楚王殿下甚得圣上心意，圣上也吩咐了老奴要多遵从于楚王。圣上病重，许多时候精力不济，有时候吩咐了楚王代为行事也是有的。”

陈清收起了面上笑意。他负手而立，淡淡道：“本宫年长楚王许多，只是这些年不甚留意，本宫这个最小的弟弟竟也长大了。”说着笑了：“刘大总管的差事当得很好！请总管前头引路吧，本宫这就回南书房召见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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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十二皇子向圣上提议要和敬公主和亲吐蕃？”

六娘站在昭台殿前院的牡丹亭中，震惊而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来传话的内监们。

昭台殿十二位七品女官都跪在身后，文惠则低头跪在六娘左侧。六娘感觉自己的呼吸有点急促，她看着传话的宦官道：“既然来东宫传话，那就是说，圣上已经……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