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夜半出事(2/2)
伙计在门口急的团团转,见终于有人开门了,面上的担忧立马转为喜色,“阮掌柜。”
阮长福没多废话,直接问道,“出了什么事,现在人怎么样,在哪?”
阮长福见过着这伙计,也就放心地将人先带进家里,一边走一边让他跟自己讲讲事情的经过。
“我家掌柜原本定好的早上出门,但是家里突然出了点事,出门晚了点,又因为私事在镇上耽误了很久,结果到你们店里的时候你们店已经关门了。”
“掌柜的本想着来接了货立马就回去,不想因为天色有点暗了,那马车跑偏了,直接从坡上栽到田里去了,现在不止马儿受了惊跑了,掌柜的自己也受了点伤。”伙计把事情讲得头头是道,条条顺顺。
但是阮长福却听出了疑问,“那怎么就你没事?”
阮长福眼里带着警惕,这年头也就是在村里,在外面可也不是那么平顺的,特别是临到年关,谁人不想弄得好的回家过年。就是山里土匪也会想过个好年。
“我是跟在后头的马车一起来的,及时勒住了马车,所以没有影响。”这伙计倒是没有因为阮长福的质问而心生不满。
“哦,那你的马车呢,既然你的马车没栽下坡,那怎么不把卢掌柜一起带过来?”阮长福从眸中射出一道利剑。
伙计依旧荣辱不惊,低着头,语气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我驾的马车虽没有栽下坡,但是也受了影响,受了惊,不肯走,掌柜让我赶紧过来这边喊人,他们在还在那里等着。”
阮长福可算是相信了,在和伙计讲话的过程中,他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出门了。
阮氏见他这么晚还要出门,不禁有点担心。
阮长福回过头安抚阮氏,“卢掌柜出了点事情,我去将人接到家里。”
“你家掌柜的伤得严不严重?”阮长福突然想到这事。
“动不了了。”伙计回忆着道。
于是阮长福又对阮氏和阮绿道:“你们先去将徐伯请到家里,不了,还是先将娘那间茅草屋准备好,再带徐伯到那里,我领了他们就直接到那边去。”
交代完,阮长福也还没立刻就走,到了李家,约莫着李永福还没睡,就去敲了门。
李家,李永福虽然是还没睡,却也已经洗完准备上床了,阮长福一开口,李永福就应承了下来。
交代了李氏几句,人就走了。
由着那伙计带着到隔壁村,那边确实有一道坡,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看不见什么东西了。
伙计带着他们到估摸着的位置,他们就下了车,阮长福带着油灯,近了还是能看到人,何况卢掌柜他们看见了也能喊出声。
所以他们在坡上的时候,就听到下面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他们从小路下去,果然在田里找到了卢掌柜和他的另一个伙计,马儿脱了缰。
卢掌柜伤得不轻,连站起来都不能。
听到阮长福的声音,苦笑着和他打着招呼,“真是麻烦你们了,这大半夜的。”
阮长福“诶”了一声,“你讲的这话,除去生意上的来往,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不说是朋友,就是平常人知道了也会赶过来的。”
卢掌柜总算爽朗地笑出声来了,“那就麻烦你了,我这腿是走不了路了,晚上只怕还得在你们家借住一晚了。”
“没问题,我已经让我夫人去收拾了。”
听到阮长福对自己媳妇的称呼,再结合自己的听闻,卢掌柜确定了传闻不假,这阮家之前只怕也不是一般人家。
阮长福和李永福还有伙计,三人一起将两人抬到坡上的牛,才回去,至于板车和马儿只能明天再来收拾,再来找。
回去的路上两人聊了不少,可以说算是进一步的熟悉了。
阮长福直接带着人到阮阿婆的茅屋里,阮氏和阮绿已经将屋子收拾好了,徐伯也在里面,正和阮绿斗着嘴呢。
听到开门的声响,两人一直停了下来,一同往门口看去。
阮长福和李永福抬着卢掌柜直接往房里去,徐伯跟着进去了,阮氏和阮绿避嫌,便没有进去,母女俩往厨房去,见他们摔了一身,只怕也是要擦洗一下的。
母女俩在厨房里也不闲着,“这快过年了,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幸好人没事,不然这事我们家也是有责任的。”
阮绿安慰道:“卢掌柜和他那伙计看起来脸色还好,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您不用太担心,而且老伯的医术您也不是没见过,那是杠杠的。”
阮氏第一次见女儿这么夸徐伯,要知道两人不说刚刚在堂屋还差点斗成斗鸡眼,就是之前也是一见面就吵,还以为两人对彼此都有很大意见呢。
不过想到徐伯每天都带着姐弟俩出去锻炼,想必也和阮绿一样口不对心吧。
阮氏也是对这两人无奈了,但想着或许这正是两人的相处方式呢,就没多管了。
烧完水,阮氏使唤阮绿去叫阮长福来端去给卢掌柜。
伺候卢掌柜擦洗这事倒不用阮长福,不是还有个没受伤的伙计可以使唤吗?
徐伯看过了人,说两人一个摔着了腿,一个是被木板车压到了,休养一段日子就没事了。
听到徐伯这么一说,不但是那伙计,就是卢掌柜也都松了一口气。
徐伯给他们包扎完就回去睡了,临走前叮嘱着阮绿第二天可记得不要迟到才好,说完就嘚嘚瑟瑟地走了。
阮氏看着两个冤家,也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阮长福在里面跟卢掌柜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阮氏等着他一起回的家。
忙活到那么晚,阮绿只睡了两个时辰就醒了,见到阮绿那么早醒,徐伯倒是诧异了几分,神气的今天没有找阮绿斗嘴。
阮希这些日子依旧跟着徐伯练拳脚,尽管这些天他所学的已经足够他打便私塾所有的孩子,还是坚持着。
阮绿也赞同他的做法,这个朝代,读书是重要,但大部分都是只读书,却不注重锻炼身体,养得比林妹妹都要瘦弱惊风。
别问她林妹妹是谁?她也不太清楚。
阮绿和阮希回来的时候,阮长福正要和李永福还有王老鹅去搬那砸在别人田里的木板车,还有马儿也要找回来。
卢掌柜知道自己麻烦人家,便道:“那马儿只怕受了惊,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要是附近找不到就不用多理会了,不碍事的。就是等下需要和阮掌柜借辆牛车运一趟货。”
“好说好说。”阮长福也不敢开口就保证一定将你的马儿找回来,只是自己尽量就是了,也不必说出来。
阮绿听到他们要出去,阮希今天还得去私塾,便耽下这件事,“爹,那我带着阿希去县里吧。”
阮长福这才想起自己遗漏了的事,难怪自己总觉得忘了什么事。
没办法,自己确实也脱不开身,只好放手让阮绿去,“那你们姐弟俩小心点啊,爹等下要还去县里就顺便去接你。”
父子三分头行事,卢永生多少还是听出了什么,越发对人家不好意思了。
他那木板车阮长福倒是在早上就给搬回来了,但是那马儿虽然迟了点,却也是在下午就给找了回来。
马车虽然都给找了回来,但是看卢掌柜的伤势,以及那天色,为了不出意外,阮长福硬是将他们留了下来。
阮绿早上送了阮希到了县里,就又自己搭着牛车回来了。
倒是阮希,阮长福下午找回了马车,干脆店里就不去了,但还是去接了阮希回来。
卢永生和两个伙计要在阮家待几天,便就给家里去了信。
卢永生虽然住在了阮阿婆的茅屋里,但和阮家的人接触是不可避免的。
在阮家住的这几天,他和阮家人算是熟识了不少。
也知道了阮绿这阵子又弄出了一些炒瓜子,炒花生的,味道真的很不错,临走前又多带了些东西回去。
最后好的时候,阮绿看到邢蒙时不时捏捏手,伸伸腰,才发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干,愧疚心堆积在一起,瞬间就爆发了,再不顾之前对邢蒙打心底的隔阂。
拍了拍抓过一把又一把瓜子的小手,立马狗腿子上前,把邢蒙推到自己的竹椅子上,让他坐下来,“辛苦了,辛苦了。”
然后就开始给他疏松筋骨,“我来给你捶捶肩膀吧。”
邢蒙就那样坐着,很坦然地享受着阮绿的服务,神色舒适,心情也十分美好,原来这就是有妹妹的好处,看,多人美好,乖乖顺顺,知道自己累了,还会为自己捶捶。
难怪那些人巴不得有个妹妹,当然,这显然是邢蒙想多了,阮绿只是愧疚心一时爆发,火浆糊了脑袋,才会这么做。
于是阮蕴出去玩了一圈回来,就见自己那个平素凶神恶煞的二姐竟然在给别人捏肩捶背的。
“娘,娘,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二姐竟然变得那么狗腿了耶。”阮蕴本意是想去跟阮氏打打小报告,结果一嗓子喊得快整个村子都知道她姐的狗腿了。
阮绿在厨房听到阮蕴的喊话,一头的黑线,这个臭小子,等下看我不扒了他的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阮绿头脑已经完全清醒了,就垂下手,去看瓜子了。
抓了一把还有点温热的瓜子,“这次这些瓜子可算炒成功了,你还没试过呢,尝尝看你的手艺吧。”
邢蒙尝完也点了点头,“不错,你下次照这个炒就可以了。”
阮绿看着他连嗑瓜子这一俗事都能做得这么优美,心里连连赞叹,要不是越接近他,自己心里越有莫名不好的预感,恐怕自己早就深陷其中了吧。
“行,那我回去了。”邢蒙站了起来,要告辞了。
阮绿很快回神,抓了一大把瓜子,装在盆子里让邢蒙带回去,这耽误了他那么多时间,还帮了自己那么大忙,总不能让人空手回去吧。
邢蒙一开始推辞,然而还是倔不过阮绿,接受了。
既然知道了这么个炒法,也知道了配方,阮绿终于解决了一件愁心事,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不过开心过后,才想起自己又把自己误解邢蒙那件事说给别人听忘了给他说了。
阮绿又尝试了炒五香花生,有了之前的经验,加上这个比炒瓜子要简单点,阮绿很快又做成功了一样零嘴。
如此,更是将邢蒙的事抛之脑后了。
虽然阮绿之前趁着还没完全入秋,就囤积了不少果脯,除了囤着过冬,还有为过年做准备,离过年也没多久了,也就一个多月。
现在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寒风已渐渐冻入骨了。
除了之前入住新屋的时候只备着的两件衣服,这个冬天的衣服还是不够的,还有棉被,不过这个棉被阮云已经在准备着了。
阮云现在差不多将家事全包了,管理着阮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
阮氏算是彻底撒手不管了,只顾着她的一亩三分地,田园里的菜倒是被她照顾得比照顾自己的孩子还好。
阮氏也很自豪,过年的菜不用愁了,尽管吃。
临近年关,来进货的人越来越多,陈掌柜反倒没有后来的卢永生进的货多,毕竟卢永生生意做得大。
不过听说陈掌柜年后也打算再多开一家店了,他也终于在年前处理好了家里的事,兄弟俩差点打上衙门,最后陈掌柜还是从他大哥手里挖出了点东西。
而且直到年前,找上阮家要进果脯,果酱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但是因着现在水果不对季节,囤货也没那么足,阮绿只能笑着将银子往外推,好歹得先保住陈掌柜卢掌柜和胡掌柜这几个先来的供货量。
这天,天都黑了,阮家人都吃完饭再收拾碗筷了,大门都上了锁,这么冷,阮家人都准备洗洗早点睡,家门却被人拍得乒乓响。
这声音在这寒天冻地的天气里,特别是晚上,像是捶在人心里。
阮长福作为一家之主,首当其冲是他去开门了,阮长福似乎也有所预感,皱着眉去开门了,倒不是因为这么晚的打扰,边走出去,边问道:“谁啊?”
“阮掌柜,是我,我是卢掌柜店里的伙计,我们家掌柜在路上出事了。”这伙计显然也是很急,怕阮长福听不清,声音尽可能的大的吼着。
阮长福一听,这可不得了,脚步加快了不少,急急忙忙去开门了。
伙计在门口急的团团转,见终于有人开门了,面上的担忧立马转为喜色,“阮掌柜。”
阮长福没多废话,直接问道,“出了什么事,现在人怎么样,在哪?”
阮长福见过着这伙计,也就放心地将人先带进家里,一边走一边让他跟自己讲讲事情的经过。
“我家掌柜原本定好的早上出门,但是家里突然出了点事,出门晚了点,又因为私事在镇上耽误了很久,结果到你们店里的时候你们店已经关门了。”
“掌柜的本想着来接了货立马就回去,不想因为天色有点暗了,那马车跑偏了,直接从坡上栽到田里去了,现在不止马儿受了惊跑了,掌柜的自己也受了点伤。”伙计把事情讲得头头是道,条条顺顺。
但是阮长福却听出了疑问,“那怎么就你没事?”
阮长福眼里带着警惕,这年头也就是在村里,在外面可也不是那么平顺的,特别是临到年关,谁人不想弄得好的回家过年。就是山里土匪也会想过个好年。
“我是跟在后头的马车一起来的,及时勒住了马车,所以没有影响。”这伙计倒是没有因为阮长福的质问而心生不满。
“哦,那你的马车呢,既然你的马车没栽下坡,那怎么不把卢掌柜一起带过来?”阮长福从眸中射出一道利剑。
伙计依旧荣辱不惊,低着头,语气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我驾的马车虽没有栽下坡,但是也受了影响,受了惊,不肯走,掌柜让我赶紧过来这边喊人,他们在还在那里等着。”
阮长福可算是相信了,在和伙计讲话的过程中,他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出门了。
阮氏见他这么晚还要出门,不禁有点担心。
阮长福回过头安抚阮氏,“卢掌柜出了点事情,我去将人接到家里。”
“你家掌柜的伤得严不严重?”阮长福突然想到这事。
“动不了了。”伙计回忆着道。
于是阮长福又对阮氏和阮绿道:“你们先去将徐伯请到家里,不了,还是先将娘那间茅草屋准备好,再带徐伯到那里,我领了他们就直接到那边去。”
交代完,阮长福也还没立刻就走,到了李家,约莫着李永福还没睡,就去敲了门。
李家,李永福虽然是还没睡,却也已经洗完准备上床了,阮长福一开口,李永福就应承了下来。
交代了李氏几句,人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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