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调查一下（2/2）

弟弟宛扬蹬着两条小短腿微微吃力的跟着夫子，走出不远，突然回过头来，用另一只小手朝林呦扑棱，仿佛在说再见。

林呦好笑地也抬起手摇了两下，等兄弟俩进了屋，两人才转身往回走，

“咱们绕一圈吧。”林呦忽然提议，她还是不死心，想再看一看。

鹿鸣点点头，带着她往东走去，悦宝苑四周的围墙不高，而且顶部还是镂空设计，外人很容易就能看到里面，但是从里面看外面就没那么清楚了，毕竟小孩子们身高有限。

林呦慢慢走着，从墙上或方或圆的洞里能看到，悦宝苑并不小，大概两进院子，中间打通，并成了一个大院子，后排一排大瓦房，东西厢房与正房紧紧相连，前院摆的全是供小孩子玩耍的，木头做的小马，小牛，虽不能算是栩栩如生，却也生动可爱，尤其是一个用粗麻绳织的类似渔网的东西一下子就吸引了林呦的注意力。

后院东厢房廊下，一圈低矮的木围栏里零零散散地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物件，林呦乍眼看过去，全是木质的各类小玩具，因为常年被把玩，表面磨的都泛起了亮光。

各处细节从能看出这个私塾的主人很用心。林呦看得很满意，从这份用心，她至少能知道他们对于孩子的教养是很认真的，只要认真，她就不怕说不动他们。

晶亮亮的眸子又扫了院子一圈，果然没发现类似厨房的地方，只有两处小烟囱，看样子应该是烧炕取暖用的。

“满意了？”鹿鸣突然弯腰凑过来，顺着林呦的目光也往院里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给自己家孩子选私塾呢！”

认真的恨不得连那院子里的一根木棍都得瞧上三四遍。

“太满意了！”林呦毫无吝夸赞之辞：“宋大办事儿就是妥当，等他这趟从京城回来，你一定替我好好谢谢他。”

她当初不过顺嘴提了一句，想要找个办学良好的幼小私塾，没想到宋大给他挖到了这么大的一个宝。

鹿鸣听到她夸宋大，反倒撇了撇嘴，哼哼一声，没接茬儿。

“你说漠县怎么就没人开这种幼小私塾呢？”林呦纳闷，一歪头，正巧瞧见对面大街上，一个头戴红花包巾的年轻媳妇拖拽着一个戴着同样花色头巾的小姑娘往这边走，小姑娘慢吞吞地挪着脚步，似是极不情愿，不论年轻媳妇怎么说，怎么哄，她都以摇头回应。

两边街道上的商铺都已经打开门脸儿，准备迎客了，年轻媳妇听着四周围渐渐大了的动静，看着路上越来越多的行人，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焦急，反映到手上时，自然就变成巴掌打在了小姑娘的屁股上。

“我打你你这个不听话的！你怎么就不能心疼心疼我？我千辛万苦花了那么多银子将你送到这里，我容易吗？”年轻媳妇越说越气，但又因为疼孩子，不敢真使劲，打了两下，就扬着手掌吓唬她：“你听阿娘话不？”

小姑娘似乎从没挨过打，红红的小眼圈里骤时聚满了泪花花，委屈的不得了，“我想阿娘。”

“我想阿娘！”小姑娘一把抱住年轻媳妇的大腿，小脸紧贴着裙子，来回磨蹭了两下，看起来黏人的很。

周围不少过路人都朝她们投来逗趣的眼光，正站在他们身后的米店老板娘更是从头瞧到了尾，见小姑娘哭得实在可怜，忍不住插了两句嘴，“哎哟，你就让她跟你在家嘛！这么小的孩子懂得啥子？上那私塾也是白上。”

年轻媳妇脸红了红，干笑两声，没搭话，反而弯腰硬强将小姑娘抱了起来，快步朝林呦他们这边走过来。

经过林呦时，还蛮惊讶地挑眉看了她一眼，林呦瘪瘪嘴，嗯，看来她这身装扮还是不太合格，要不，回头还是换回去吧。

“娘知道你不愿意来这里，你想家，娘都知道，但是你总有一天要离开家的，不来这里学好本领，难道要等你真正离开家的时候再来哭吗？”年轻媳妇耐着性子，语速很慢的开解着怀中稚儿，“放学，娘就来接你！娘保证第一个来接你，好不好？”

软硬皆施，小姑娘就算再不乐意，也知道自己翻不出她娘的手掌心，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跟着门口的夫子进了院子。

林呦和鹿鸣仍站在原地，等那年轻媳妇儿走回来，林呦忙一步跨出去，冲着人家行了个礼，“大姐，可否打扰您一下？”

年轻媳妇儿刚经过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一对长相俊俏的小儿女，别看这小女娃打扮成这个样子，可那嫩的能掐出水的脸蛋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姑娘家。

林呦见她停下，忙笑着抬起头，问道：“刚不小心听到您和小姑娘的话，那意思，这悦宝苑这么难进呢？”

年轻媳妇儿没想到她竟会问这个，再看两人，眼神就变得有些怪怪的了，鹿鸣自然假装看不懂，林呦是压根儿没往别的地方想。

“你们也想把娃儿送这来？”

鹿鸣张了张嘴，林呦忙摆起手来，这误会闹的，只是她的解释还没出口，就听身后鹿鸣低低地嗯了一声，她瞬间哑火了。

年轻媳妇儿以为她是害羞了，不禁笑笑，“你们是新搬来的吧？这悦宝苑不说是咱顺县第一的幼小私塾，也差不多了，进肯定是能进，但是很难，你们别误会，这里不会乱收银子的，我刚那么说就是吓唬孩子。”

“悦宝苑不像其他地方，为了多收一份束脩就随意收孩子，这里一共三个班，每个班十个孩子，孩子到了五六岁，夫子就会根据各自情况将他们推荐到合适的幼学去，走了一个，才会进来一个，我家姑娘前两天能来就是因为我们东院家的小子刚从这里走，我们两家离得近，关系好，他娘一早就告诉我了，我这才捡了个漏。”

年轻媳妇传授完自己的经验，还不忘关心关心林呦，“我看你们小两口儿岁数也不大，想不到孩子都满三周儿了？”

林呦百口莫辩，只能脸红红地点点头，总不能说她这是在做调查吧。看来想在幼小私塾里开个小食堂还得先打入家长内部啊！

年轻媳妇儿又调笑两声，这才转身快步走了，留下林呦鹿鸣两人，各怀心思。

林呦脑子里不断回放刚才那段话，试图找出个突破口，鹿鸣则开始在心里盘算，日后该让谁给自己儿子当夫子。

－－－－－－题外话－－－－－－

呼，总算在晚饭前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