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秦奕所求（2/2）

“嗯，我们也该离开……”秦奕画面说完，忽然轻笑出声，“看来，有人不愿意让我们走的轻松啊！”秦奕话落，一道寒芒在黑夜里亮了一下。

秦奕手握兵人，施展轻功从高地越下，秦三紧随其后，接着，十数黑影扑向高地下。下面，围了一圈人，人数不少，秦奕带着十多人，在包围圈里厮杀，血腥味随着夜风，在草原上散开。

包围秦奕的人，看身形，不似草原上的人。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身形比之中原人高大，一两个中原上，混到草原上或许不会被区分出来，但上百人在一起，如何能分辨不出来。

看秦奕刚刚的反应，应该是知道这些人身份的。

天光扎破，被厮杀、血腥笼罩了一夜的草原绿洲上，终于恢复平静，秦奕身边，只剩下秦三一人。一向衣着翩然的秦家主，这时一身狼狈，锦衣上染满血迹。

秦奕剑刃架在一人颈间，“回去告诉他们，秦奕想做什么，不做什么，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滚——”秦奕收回剑，离开。

从他剑下逃生的人，捂着伤口，在草原上变作一个黑点，消失。

秦奕没走出多远，突然喷了一口血，往前栽去。

“主子——”

一个时辰后，忽延来到这处，看着周围已经冷透的尸体，看不出情绪来。只是短短十来天，青涩的少年，成长的令人惊讶。都说从磨难中成长，不是没有道理的，忽延这些日子经历的，比他先前十几年经历的，还要让人迅速成长起来。

“回禀王上，秦公子不见踪影。”士兵检查后，向忽延回禀。

“这样都死不了，你真是让本王惊讶。”这处地方，离忽延处理几个兄弟叛乱的地方不远，忽延如何能一无所知。只是知道归知道，他既没有趁机对秦奕下狠手，也没帮秦奕就是。在忽延看来，秦奕是个很危险的人，让人猜不透心思。

“将尸体处理了。”忽延吩咐一声，让人牵来马，离开。

草原上发生的事情，没过几个时辰，就传到边关，得知忽延以雷霆手段解决了不服他的兄弟，沈明裳忍不住感慨一声，“又一个变数。”

前世，忽延没能夺得王位，践踏中原万里山河的，也不是他。忽延最终得了戎狄王位，沈明裳说不出是好是坏。快到天黑时，草原上又传来消息，忽延下令往北迁移。

往北，乃苦寒之地，关外游牧民族都想着南下，忽延却北上，着实反常。

忽延北上，不过是不得已的决定。经此大乱，短时间里，戎狄再没南下的机会，甚至还要防着大丰主动出击。现在是寒冬，大丰不会出兵，但开春后，只怕……

除此之外，毓和公主也是一个原因。就在忽延回去后，他派去保护毓和公主的人前来禀报，毓和公主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信。看完信，忽延才知母亲已失踪几天，送信的人，也是几个时辰前才被放回来的。

一封信里，装了两张信笺，一张是毓和公主的字迹，让他不用担心，一张是一个男人的字迹，约他一见，落款是元诚。

元诚，大丰王朝的皇帝，他素未谋面的舅舅，一出现就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喜。忽延对戎狄王没多少感情，甚至恨着戎狄王，才能在秦奕提议合作时，答应了。但之于毓和公主，忽延不能不在乎。在忽延过去的人生里，大概就只有毓和公主和凌菱，让他感受到亲情。

忽延捏紧信笺，走出毡房，翻身上马，只带了两人往元诚说的地方去。

元诚约的地方，靠近边关，这里的百姓，不是真正的游牧人，他们有固定住的房子，许多人聚在一起后，形成零散的聚集地。如果修起围墙，就和中原的城池，没多少区别了。

忽延穿的普通，进入这片地方后，没人能认出他就是他们新的王。供过往之人休息的客店上，元诚和毓和公主坐在靠窗的地方，忽延才往这边走过来，毓和公主就看到他了。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元诚看见一个小少年，“他就是大姐的儿子，不错。”

忽延察觉到什么，抬头看来，看见毓和公主时，神色微变，迅速朝这里奔来。他奔跑着，撞到不少人。

忽延上了二楼，毓和公主走过去，用行动告诉儿子，她没有受制于人。想起元诚和她说的事情，毓和公主清楚，她不能让儿子和元诚之间留下误会。

她是大丰公主，也是忽延母亲，她有她的责任，也有她的私心。

毓和公主拉着忽延坐到元诚对面，“这是你舅舅，母亲知道你有很多疑惑，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元诚没比忽延大几岁，忽延因为元诚带走毓和公主的事，对他存了敌意，因为毓和公主的话没表现出来，但不代表不存在。忽延哼了一声，说，“你跑来这里，不怕我捉了你，换去利益。”

“你可以试试。”元诚一脸从容。

元诚这般模样，让忽延的一些心思，淡了几分。

这时，又听元诚说，“我敢来，就不惧你的手段，我想走，你的人拦不住。”

“呵呵，是吗，我听说你病了多年，也就这几个月才能多走走，这样一副病歪歪的身子，可不耐打。”不管是他打听到的消息，还是什么，在今年以前，元诚就真的只是个病歪歪的皇子，忽延看元诚，也觉得他不像高手。不过，忽延不会只凭感觉判断。

元诚没和忽延争论耐不耐打这个问题，只说，“恭喜。”这么快就得了戎狄，比他想象的快多了，如此，更可见前朝在关外的势力。

忽延继续冷哼，“不要兜圈子，想说什么，快说。”

元诚看向毓和公主，后者问儿子，“一定要和大丰为敌吗？”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母亲，你……”忽延想说，母亲间接害死了大丰皇帝，他们能和平相处吗。

毓和公主打断忽延的话，“你担心的，母亲已经知道了。”毓和公主说着，脸上满是痛苦，她怎么也想不到，会被人利用，害死了父皇。

“你不报仇？”忽延不可置信看向元诚。

元诚回答，“比起报仇，我更不愿看到将士埋骨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