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结局前奏（看题外）（1/2）

元诚和忽延扯皮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达成协议，忽延率众北迁一百里。北迁，对戎狄没有任何好处，元诚故承诺，在他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兴建城池，与戎狄互商。

互商，从长远来看，对两方都有利，但短期内，大丰要投入的银钱不少。

达成协议后，忽延对着元诚又哼了一声，“你好打算，在这里修筑城池后，草原上的人再想南下，就更难了。”元诚说修筑城池是为了通商，忽延要是信了这鬼话，就是傻子。一座位于咽喉要道的城池，在战争时起到的作用，大家心里都明白。

元诚逼着忽延北迁，如果没有通商的利益摆在面前，忽延很可能在戎狄元气大伤时，也要和他搏一搏。但元诚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忽延便没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一座城池，只要戎狄不想着南下，对他们，利远远大于弊。若戎狄想南下，这座城，就会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元诚不想北上用兵，也不想戎狄有南下的机会。

现在的大丰，或许有机会寄予戎狄重创，但没办法真的灭了戎狄，只要给他们时间，就能卷土重来。在草原上，大丰的将士，敌不过戎狄。

“你们，不会有南下的机会。”元诚说。

忽延想反驳，但念及几百多年来，不管中原是统一还是分裂，戎狄都没有真正南下的时候，不免散了气。

忽延恼羞成怒之下，潇洒离开。

两人相聚的时间不长，以后也很难再见，不过这不重要就是了。忽延离开后，元诚也带人离开，他身边只跟着幽寒。

忽延站在高处看着元诚策马离开，身边人问，“王，要留下他吗？”留下大丰皇帝，他们能得到的好处更多。

忽延嗤笑一声，“留下他？”只怕会为戎狄带来灭顶之灾。

“回。”忽延下令，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北去。

毓和公主回首南望，寒风吹干她的眼泪，这大概是她离故土最近的一次了。以后……不说以后，她也没勇气再踏上故土。毓和公主暗暗告诉自己，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就会努力维系大丰、戎狄的关系。

她是罪人，只等赎罪后，再去像她的父皇请罪。

忽延让撤，不过底下一名将军不愿就这样撤，悄悄带了一百来号人，追上元诚。勒特想得很美好，新王还没站稳脚，只要他能擒住大丰皇帝，再将忽延为了救回毓和公主，不顾子民死活，答应北迁的事情宣扬出去，这草原，也该换个主人了。

元诚和幽寒离开十几里地，便被勒特追上。

“主子，戎狄追来了。”幽影出现。

幽寒回头看见身后尘土飞扬，说，“戎狄王反悔了？”

元诚勒紧缰绳，翻身站在马背上，看了一会后说，“不是忽延。”

忽延带了一千多人来，现在只有一百来人追来，不可能是他授意的。和忽延的交谈中，元诚看得出他是怎样的人的，忽延有野心，但更有自知之明。

一百多人向元诚靠近时，亦有十数人影，在元诚身边，形成保护圈。勒特远远瞧着，心底略有不安，但元诚身份，只有十几人，又让他不想就这么算了。他追来，在新王那里，已没了立足之地，不成功便成仁。

“活捉他。”勒特下令。

元诚伸手，幽影递上空鸣琴。

琴声幽幽，在草原上传开，杀人于无形。忽延带了两人，在战局外看着，见一个又一个戎狄勇士倒下，吐出一口浊气。

“果然是有所倚仗。”幸好他没动歪心思。见识过空鸣琴的威力，忽延不得不承认，他带来的人，留不住元诚。

元诚、秦奕，两个令他感到恐惧的男人，他看着他们斗。

夜色降临，元诚收起空鸣琴，幽寒等人，护在他身边，他对面，是忽延，背后，马蹄声越来越近。

“勒特擅自做主，本王会给陛下一个交代，后会无期。”忽延留下一语，打马离开。

沈明裳看见元诚时，忽延的身影，已化作黑点。沈明裳勒紧缰绳，站在元诚几十步开外，没有靠近。

多日担忧，心中恐惧，再看见元诚时，忽然化作无限委屈。沈明裳感觉眼睛酸涩，来时有多急迫，现在立刻的，就有多迅速。

见沈明裳不发一语离开，元诚忽然心慌，将空鸣琴扔给幽寒，施展轻功追上她。

辛济无语，让身后的士兵原地待命，等一个时辰在离开。

元诚追上沈明裳，坐在她后面，将人圈在怀里，“令昭……”

风声、话语在耳边交织，沈明裳控制着缰绳，继续往前。

莫云城由一开始的一个小点，渐渐变得宏大起来。两人共骑，走了一路，元诚除了一开始唤了沈明裳一声，没再开口，直到快靠近莫云城时，才从沈明裳手里抓过缰绳，勒紧马儿。沈明裳一时不查，往后一倾，倒在元诚怀里。

元诚抱着人下马，沈明裳挣扎，离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子与元诚面对面，“我知道你的做法没错。”能兵不血刃解决问题，才是最好的，但是，“我的理智和感情出现了分歧。”

理智上，她支持元诚的做法，感情上，她没法接受。

元诚伸手，本想抚摸她的脸颊，意识到什么后，该摸她的头发，“你说的，我都知道。”正因为知道，他才会瞒着她，才敢瞒着她。

两个极其冷静的人，将一切看得太清，生气，多半也是在生自己的气。沈明裳懊恼的咬着嘴唇，元诚低头吻她，“不要咬自己，太气了，咬我出气也好。”

沈明裳瞪他，也不在脑子怎么想的，竟真的一口咬在元诚嘴唇上。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散开，沈明裳要退开，元诚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退开，加深这个吻。

两人已有几日没见，甚是想念，要不是地方不对，就不是一个深吻了。

沈明裳靠在元诚怀里，大口喘气，脸上一片红晕。

“你耍赖。”沈明裳没好气说。

“嗯，我只在你面前耍赖。”

“……”不要脸。

面对不要脸的某人，沈明裳再多的气，也散了，伸手搂住元诚，将脑袋埋在他胸前，闷闷开口，“有时，我真想不理智一点，那样就能不管不顾去找你，而不是一个人害怕，用力克制自己，不去找你。”

沈明裳说的，元诚都懂，他搂紧沈明裳，脸上表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