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寻师（2/2）

“因为这是他的原则。”说完这句话，战弦歌就打开洞门走了进去，皇甫尘看着她的背影，连忙跟了进去。

看着洞里桌上落下的灰尘，想必她下山没多久，师傅也跟着离开了，看着桌上放着一个信封，战弦歌想都没想就拿了起来。

“这是···半道老人留给你的？”皇甫尘走了过来。

“你说的这不是废话么。”战弦歌吹了吹信封上的尘土，然后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纸。

‘小弦歌，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师父我已经出去云游四海了，没个七八年是不准备回来了，要是遇见好的地方就此在哪里隐居也不一定。而你能看到这封信，说明你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因为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不可能因为想我就回来看看。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俗话说得好啊，祸害遗万年，你这丫头命硬着呢！不会这么容易就挂了的！好了，没墨了，就这样！’

“······”

祸害遗万年，噗——！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啊，连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看着气的五官扭曲的战弦歌，皇甫尘心底竟有些暗爽，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能治得了她啊！不过这个半道老人还真如战弦歌说的，是个表里不一的老顽童啊！

“嗯？背面还有？”战弦歌突然发现背面还有字的痕迹，于是便把信纸翻了过来。

‘最近要是有什么好酒记得给我留着，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去找你。’

“哼？都隐居了还惦记着喝酒？”战弦歌冷冷一哼，然后果断把信纸塞回信封，然后揉吧揉吧用内力将它碾成粉末。

“走！”

“干嘛去？”见战弦歌雄赳赳气昂昂离开的背影，皇甫尘有些迷茫，难道这就离开了？

“领你喝酒去！”

半道老人虽贪吃好色，但最爱的却是美酒，他云游天下一把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四处寻找美酒喝。而他不仅爱喝酒，还很会酿酒，这云雾山上，就埋着半道老人自己酿的桂花酒。

“这样子···真的好么？”皇甫尘见战弦歌把那美酒都倒出来放在一个罐子里，然后把清水倒进以前的酒坛里，嘴角狠狠一抽，“你师父肯定会生气的。”

“那又如何？有本事他来打我呀！”战弦歌一边贱兮兮的笑着，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真想看看他当时喝下去的场景，一定特搞笑！哈哈哈！”

站在一旁的皇甫尘无奈的扶额：“你师傅不是说了，可能不会回来了么？万一不回来，你不就白忙活了？”

“切，那是你不了解我师傅！你以为他活这么久，住所就只有云雾山一个啊！凡是他住的超过两年的地方，他都会在那里埋下自己亲手酿的酒，然后等过一段时间他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就会跑去喝酒。这也算我师父一个小小的乐此不疲的兴趣吧。”

“那他···就不会忘记么？”

“会啊！可那样师傅就会说他和那酒没有缘分，不过故地重游本身就是一种乐趣，喝酒不过是锦上添花之乐，缺了它会有些遗憾但并不会影响心情。”

“你师父···真的很豁达，随性而为，不为俗事所拘。”皇甫尘语气里满是钦佩。

“那是你没见过他撅着屁股趴在青楼屋顶偷窥人家洗澡的样子！”

皇甫尘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我都给他说了我可以请他进去，可他非享受那种偷窥的感觉，活该有一阵子被当成采花贼人人喊打！”

皇甫尘面部表情狠狠一抽：“那···你呢？”

“你说呢！”提起这战弦歌就气不打一出来，“我好心给他放哨，他倒好，被发现了跑的比兔子还快！要不是当时我反应灵敏，供出他逃跑的方向，我就成共犯了！”

“······”有区别么？不过天底下向你们这种相互插刀的师徒估计就只有你们俩吧！

“好了！总共四坛，留下一坛算是照顾他的！这三坛，你我一人一坛，剩下一个留给你的属下，山下毕竟也挺冷的。”

见他这么大方的就让出自己师傅辛辛苦苦酿出的佳酿，即便知道这是为了报复她的师傅，但皇甫尘心底仍然很有感触：“不用，你自己留着吧。”

“哎呀，不用跟我客气。我要是想喝，就再去其他地方刨呗，反正他藏酒的地方我都记住了！嘿嘿···”

“···那就谢谢了。”

把掉了包的酒坛子原木原样的放回去埋好，战弦歌这才带着皇甫尘重新回到山洞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即便是现在下山夜里也要在森林里住了，于是二人决定在山顶留宿一晚，明日一早在下山。

“那我去给你弄吃的，但是弄个叫花鸡我还是会的。”

皇甫尘见战弦歌洋洋得意的小模样，笑着点点头：“那我就等着品尝你的手艺了。”

“好说好说！”

夜晚，繁星闪烁，银河如飘带一般当头划过，满目望去，星星多得让人眼花缭乱，有一种一伸手就能触摸到的感觉。

而在这样的夜色下，二人围在火堆旁，吃着烤鸡，喝着美酒，闲聊着民间趣事，不可谓不快哉！

“我突然不想离开这里了。”皇甫尘看着星光下，静静翻滚的云海，突发奇想道。

“我一开始也和你一样，觉得这里景色美又安静，实在是修心养性的好地方，可待久了，就觉得也不过如此。”

“所以你师父经常带你下山逛逛？”

“对，因为他要求我能静得下来也能闹得下来，不然老是保持一种情绪也不好。”

“可···为什么非得选择去青楼那种地方？”这是皇甫尘一直纠结的一点。

“因为师傅说了，只有在那里能看得到世间所有的人生百态：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而且没有什么地方能比青楼更能长见识了。虽然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我觉得根源就是他想去看花姑娘了。”

崩了一天的皇甫尘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崩溃了，单手扶着额重重的叹了口气：“听你这么说，我真的越来越怀疑，我幼时见到的那个仙风道骨的老头，究竟是不是半道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