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寻师（1/2）

在大秦和南临交界的西南处，有一片原始森林。因常年笼罩水雾，不见天日，又多蛇虫鼠怪所以鲜有人迹。而在这森林中央，有几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中间最为陡峭高耸的云雾山，就是半道老人的居所。

站在山脚下，抬头向上看去，只见陡峭的山体逐渐没入白色的云雾中，让人看不见峰顶，平白无故间，对着云雾山心底已经升起三分畏惧。

“真不愧是半道老人住的地方。”皇甫尘突发感慨起来，“仙气缭绕，不入凡尘。”

“呵呵。”听到这话战弦歌无情的笑了，“不入凡尘？你以为我在青楼调戏小姐姐们的手段是跟谁学的？”

“·····”皇甫尘脸上一种名之为敬佩向往的神色随着这句话渐渐龟裂。

“我师父就是个绣花枕头表面光鲜，内里就是个猥琐无耻贪吃好色的糟老头子！你们都被传言给误导了！”

皇甫尘嘴角一抽，那个总是一袭白袍仙风道骨的白须老人竟然是···这样的？

“可···可他是半道老人，江湖传言说他距离得道只有一步之遥···”

“拉倒吧！”听黑鹰这么说，战弦歌一脸嫌弃的撇撇嘴，“那个糟老头要是能得道，我就能成仙！”

黑鹰彻底沉默了，对他们来说，半道老人不仅是一个传奇更是他们仰望敬佩的长辈，是他们的偶像，而如今，这个偶像已经崩了。

“好了，我们上去，你们都在下面等着吧。要是冷就找个山洞躲躲，我记得这附近有山洞的。”

黑鹰等人看了看眼前的高山，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水平撑到半路就会掉下来，只好遗憾地止步于此，听从了战弦歌的安排。

“山腰处终年有云雾缭绕，山体表面湿滑，温度也比这山底低得多，你最好紧跟着我别掉队，不然一脚踩滑了一命呜呼就怨不得我了。”

听到战弦歌这与众不同的关心提醒，皇甫尘笑着点头：“好，我会紧紧跟着你不掉队的。”

“······”为毛觉得怪怪的？

黑鹰：殿下你这一脸痴汉的表情真是够了！

皇甫尘又叮嘱了黑鹰几句，然后就随战弦歌施轻功朝山顶飞去。山下的几人看那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如飞鸿一般顺着山体朝上飞去，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了白雾之中。

“少将军的武功好高啊！”

“对啊，简直和我们殿下不相上下！”

看到战弦歌出色的身手，两名下属情不自禁地夸赞起来，站在一旁的黑鹰听闻后，蹙蹙眉头不言一语。

飞至半山腰入了云雾，果真如战弦歌说的一般，体表温度骤然一降，山体也变得湿滑难以落脚，而更为严峻的事情是视线因为水雾的关系严重受阻，战弦歌原本清晰的身影此时竟只能看到模糊一笼红色。皇甫尘原本想调动内力温暖一下身子，但现在完全打消了这种做法，只集中注意力，将视线牢牢地落在战弦歌的落脚点上。

就这样在云里几乎穿梭了近半个时辰，就在皇甫尘快因内力枯竭身体冰寒撑不住时，前面的红色身影突然一个提力大鹏展翅般消失在眼前，皇甫尘也不干落后，咬着牙拼尽最后一丝内力学着她的样子往上一跃。

“呦呵！不错嘛！”战弦歌看着跳上来，面色发白唇无血色但仍能保持站立姿态的皇甫尘，忍不住调侃道，“还能站着，比我当初强多了！”

因为在云层里穿梭的缘故，皇甫尘的衣服已经全被水汽给打湿了，而内力用尽的他又没办法烘干自己的衣服，又冷又累的他真想就这么倒在地上，但是为了保持他在战弦歌心底的形象，所以一直在忍着，听她这么一说，嘴角还努力扯出一丝微笑：“要是比你差，还怎么追你？”

“行了！”见他明明冻得浑身打哆嗦，眉毛上都结成霜了还嬉皮笑脸的，战弦歌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将他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铁人了，虚就虚呗，又没人说你什么。你能上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可你明明就比我要好···”皇甫尘的语气有些委屈。

“我自小就在这里爬上爬下，要是再比你差师傅还不得打死我？行了行了，我先扶你去休息休息，再在这里带着，你非得受凉。”

被战弦歌搀扶着，皇甫尘好奇地打量着云雾山的山顶，发觉一眼望去，因为地势的原因入眼的全是腾腾的云海，脚下也若有似无的飘着几丝云雾。而这愈发的衬托着前方的青葱绿水，百花仙鹤，宛若瑶池仙境。

“真没想到，山顶上竟然是这样一番美景。”皇甫尘看着眼前青葱的草地，由衷地感慨道。

“怎么？是不是愈发的觉得半道老人快要得到了？”

皇甫尘嘴角一抽，凉凉的看了她一眼，这人好好的配合自己说一句话能死么？能死么！？

山顶夜里其实也很冷，所以半道老人就地取材，直接在山洞里安家了。洞口虽然被封住了，但是这么多年没回来，里面还是落了一层灰土。战弦歌收拾一下让皇甫尘先坐下，然后出去捡来柴火给他取暖。

“我以为···你们会住在屋子里。”没想到，竟然是山洞里。皇甫尘打量着周围，洞里很简陋，石桌石床，条件比他们的陋屋好不到哪里去。

“这里夜里还是很冷的！”战弦歌看了他一眼，见他衣服还湿着，皱起眉头，“这里没有合适的衣服换给你，你就自己发抖取暖吧。”

“······”这是人说的话么！

“你的师傅么？他在么？”皇甫尘果断转移话题。

“没有。”战弦歌回答得异常干脆，“他要是在山上，听见我这边有动静不会不出现。肯定不知跑哪里浪去了，一大把年纪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

“咳咳，万一是在闭关或者是没听见呢？要不你还是去看看吧。”皇甫尘提议道，语气里有些小小的期待。

“那等你衣服干了再说吧。”战弦歌自然看出了他的期待，难得体贴的说到，“你这样子出去肯定会受凉的。”

“好。”

等二人暖过身子，这才出洞前往半道来人的住所，战弦歌一看到那门上爬着的绿色草藤，就知道结果。

“果然不出我所料，师傅已经好久没回来这里了。”

皇甫尘神情也有些失望，见战弦歌神色淡然的撤掉门上的滕蔓，便走上前帮忙：“你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也不伤心。”

“没什么可伤心的，因为即便师傅在这里他也不会帮我。”

“为什么？”皇甫尘一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