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认神为父（1/2）

“不老不老，刚刚好，您如今风华正茂、雄姿英发，正是万千少女心怡的最佳年纪”

被陶明子这么一吼呵，莫莫这句近乎奉承的话脱口而出，说完后连她自己也愣了一下，恨不得猛抽自己两个耳刮子，什么跟什么啊，这么敷衍、明显的马屁话对方肯定一听就明白了。

她忐忑不安的望着自己面前的男子，希望此漏洞百出的话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谁知这纯属自己杞人忧天，天才的大脑果然是与众不同的，就在她以为陶明子会气得拍案而起的时候，对方却笑得连连点头，还见眉不见眼的，大呼莫莫有眼光，好像自己确实就是如此的一个人似的。

此情景还真是应了那句千穿万穿唯独马屁不穿的老话，莫莫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的她还在想着要是对方发怒不告诉自己陆明哲下落怎么办？如今看来，这种可能性已经是微乎其微了。

“前辈，不知您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没？”

看对方此时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莫莫打蛇随棍上，小心翼翼的问道。

“刚刚还赞你有眼力，如今我看你仍然是榆木脑袋，不开窍，没看老头子我现在正乐乎吗？还提那些听了让人不愉快的事”

看来出尔反尔的事在这个世间人人都乐此不疲的，就连大名鼎鼎的神医也不例外。

想到这一层，莫莫不禁怒从心起，说的话也比较重了点。

“你曾说过只要我应允你所说的要求就会告诉我师父的下落，红口白牙的，人不可以言而无信，那样是会遭天遣的”

“小姑娘，不要这么冲动”

陶明子听了还是不为所动，仍然保持着那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这话我承认，但问题是那要求我还没说呢”

莫莫听了心中千百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就是**裸的戏弄，有没有？

“前辈请说”

就只一瞬间，她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模样。

“好了，我也不逗你，听好了”

敢情对方刚才一直是在逗着自己玩儿，可既然知晓了这个答案，她仍然不敢立即摔门就走，因为实在是太想知道陆明哲的下落了。

陶明子见对方仍然保持着刚进来时那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禁暗自点头，定力果然够深，依她这份喜怒不形于色的定力，配那小子确实绰绰有余。

“我的要求只有三个，如若你的答案能让我满意，那小子的事情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对方点头，他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她解释一下为何会知晓自己知道陆明哲下落的。

莫莫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陶明子的第一个要求竟然是这个，瞬间回过神后才回答“猜的”

随即就把陶然亭那日与自己说的话与当时自己见到他的情景惮述了一遍。

“其实当时我并不确定你知晓我师父的下落，只是随口这么一试探，没想到你却迅速把答案告诉我了”

莫莫说到这里时显得有些洋洋自得，她也没想到就这么一问，对方就把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咳咳，好了，你这表情有些过头了啊，该收敛一点”

陶然亭听了恼羞成怒的指责道，他没等对方再得意下去，随即就说出自己的第二个问题，“你是如何进来的？”

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仍然不得其解。

“就走进来的啊”

莫莫佯装无辜的回答，自己有对文字过目不忘这个功能为了生命着想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谁知对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听完后对她怒目而视，“小娃儿，我年纪已不小了，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呢，所以你也别用那些哄小孩子的招数来糊弄我，没用的，我就不信，依你的智商会不清楚我到底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刚开始看好还可以，如今看来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最近听老师弟说起莫莫这个名字太多了，所以他也特意去找人调查了一下，却发现对方除了惯会用扮猪吃老虎招数外，其他的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他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陆明哲那腹黑如狼的小子会看上对方，甚至不惜以命来护对方的周全？

如今，自己左看右看，除了那一副好皮囊，实在是哪看哪都不顺眼，他想，这两人大概是被猪油蒙了眼吧，不然怎么把一块毫无用处的大石头当成了宝石呢？

闻言，莫莫吐了吐舌头，也不再隐藏，“我曾在一本阵法书上看过类似的阵法图，还有其解法，刚刚就是依着那上面的方法进来的”

“你说的可是鬼谷子所著的奇门遁甲？”

自己就是按照上面的阵法来布下此阵的。

她话语刚落，陶明子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就是这个，这是我小时候在一个小角落捡到的”

从小莫莫就对书情有独钟的，有一次，莫巧诗说她看到了一本书，还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绝版书，并要自己与她一起去看，当时虽心生疑惑却也受不住诱惑跟随其去了。

没想到对方却把自己骗到了一间荒芜的小院中，因为远远望去确实有那么一本书静静的躺在角落里，莫莫不疑有他，直接跑了过去，谁知对方等的正是这一刻，趁着她把注意力全集中在那本书上面的时候，自己却悄然的退了出去，并把门从外往里锁上了。

直到那时，莫莫才明白这是一个陷阱，还是专门为自己而设的，不过那也确实是书，只不过都是一本到处可见的教学书罢。

但有一句话说得对，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就在她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在那一本书的下面看到了另一截书角，顺着那个地方挖下去，竟让她真的找到了一本孤本，这可把她兴奋坏了，从那呆了一天一夜的小院被救出来后，就日夜的研读这本书，还把里面的内容全背了下来。

当时，就连丝竹也惊叹她竟有如此的耐心看这么一本枯燥的书，其实，也就是那时，她才发觉只要自己专心，那书上的文字读过后就像印上去似的，不论多久都不会忘。

“你的意思是说你对文字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咯？”

陶明子两眼发光，兴趣盎然的问道。

“大概就是如此吧，但前提是得要对那本书有兴趣，还得专心致志的去读”

莫莫讪讪的回答，为什么对方看她的眼神就如同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呢？不知为何，她从中诱到了一丝算计的味道。

“我不信，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

“这简单，我随便找一本书出来，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而你必须把它一字不漏，全部背出来”

他说出自己的要求。

“如若我做不到呢？”

莫莫汗颜，虽然她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字不漏，万一自己一不小心就漏了那么几个字呢？所以，她得先清楚这事的后果是什么。

“做不到，就请回吧，至于那小子的事我也会闭口不提，一丁点消息也不会泄露给你听”

陶明子说出了这个后果，这也让莫莫不得不接受他的这个验证，毕竟此时的自己还有求于对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就在她点头的那一刹那，对方就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小木屋，并迅速的从中拿了一本厚厚的书出来放在莫莫的面前。

看着这近乎砖头那么厚的书，莫莫顿时傻眼了，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要我在一个时辰之内背完这么厚的一本？”

这人大概是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了吧，如此艰难的任务，就算记忆力再如何惊人，那也不可能完成，毕竟看都看不完，何来的背。

看了看石桌上的书，再看了看对方皱起的双眉，“我也不勉强你，半个时辰，把里面的千字文一字不差的背出来就算你过关，不然你就从哪来回哪去吧”

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条件太过于苛刻了，陶明子放宽了要求，当然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还是有着一定难度的。

他说完，也不管莫莫答不答应，直接又走进了木屋中，还边走边说：“我会帮你计算时间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不然，也就别怪我心狠”

闻言，莫莫真想把自己面前的那本书直接扔到对方的头上，真是的，明明是如此刻意的发难却把它说得那么的理所当然，要不是自己急切想知道师父的下落，会理这个怪老头才怪。

驽了驽嘴巴，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写有千字文那页找到，只是她有一个毛病，无论先前对这书如何的抗拒，但只要一翻开书本，开始研读时，就会陷入忘我的境界……

她聚精会神的看着，就连陶明子走到身旁坐下也浑然不觉，时间也就在她一字一句理解的时候悄然流逝……

就在她合上书本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看完了？”

莫莫很明显的被吓了一跳，大惊失色的询问道：“前辈，你怎么在这？”

“哼，我来这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那你怎么也没点声响，把我吓个半死”

“小姑娘，我给你一个建议，以后时一定要找一个你信得过的人守着，不然如若仇家寻上门，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莫莫听后挠了挠自己的青葱玉指，这毛病她一直都知道，也正因为这样，自己才会很少去认真记忆书上的内容，这样虽然没有发挥过目不忘的本领，但至少别人在自己周围有任何的响动还能知晓一二的，其实，相对于她来说，就这么一份记忆已然足够。

“谢谢前辈提醒”

见状陶明子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起了一个头，让莫莫继续接下去。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剑号巨阙珠称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咸河淡鳞潜羽翔

……

化被草木赖及万方盖此身发四大五常恭惟鞠养岂敢毁伤女慕贞洁男效才良知过必改得能莫忘罔谈彼短靡恃己长信使可复器欲难量墨悲丝染

……

犹子比儿孔怀兄弟同气连枝交友投分切磨箴规仁慈隐恻造次弗离节义廉退颠沛匪亏性静情逸心动神疲守真志满逐物意移坚持雅操好爵自縻都邑华夏东西二京背邙面洛浮渭据泾宫殿盘郁楼观飞惊图写禽兽画彩仙灵丙舍傍启甲帐对楹肆筵设席鼓瑟吹笙升阶纳陛弁转疑星

……

税熟贡新劝赏黜陟孟轲敦素史鱼秉直庶几中庸劳谦谨敕聆音察理鉴貌辨色贻厥嘉猷勉其祗植省躬讥诫宠增抗极殆辱近耻林皋幸即两疏见机解组谁逼索居闲处沉默寂寥求古寻论散虑逍遥欣奏累遣戚谢欢招

……

毛施淑姿工颦妍笑年矢每催曦晖朗曜璇玑悬斡晦魄环照指薪修祜永绥吉劭矩步引领俯仰廊庙束带矜庄徘徊瞻眺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她闭着眼睛一字一字的背着，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在陆明哲的教导下，以往很多不认识的生辟字如今都能熟读于耳了。

那些四个字四个字的文字一句一句地从她的口中吐出来，反观陶明子，他刚开始也很仔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拿着书本检查着，后来见莫莫背得顺溜，也就没去对照书本了，反而学着她那样，微微的闭上眼睛，认真的听着，直到听到最后那句焉哉乎也，才睁开眼，此时的莫莫也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过关了吗？”

她急切的问道。

看着对方那猴急想知道答案的模样，他故意干咳几声，最后才悠哉游哉的说了几个字，“勉强过关吧”

莫莫可没管什么勉强不勉强的，她听到过关两字后就迫不及待的问，“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他的下落了吧？”

两眼眨啊眨，不断的卖着萌，希望对方能看到自己如此出力卖演的份上可以快点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谁知对方却对她这副表情视若无睹，只是若无其事的说出了第三个要求，“我要你拜我为师”

见莫莫还在犹豫，佯装不悦道：“怎么，我堂堂一个江湖人称圣手的神医还当不得你师父？”

“不，只是……”

她为难的继续说道：“我已经有一位师父了，岂能再认你为师父，这样岂不乱套了吗？”

没错，陆明哲现在不单是自己的师父，还是心爱之人，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不愿意让师父这么一个名讳套在不是他的人身上，不知为何，在她的心中，也这只认他一人为师父。

而陶明子的提议她虽然也心动，但那份心动还是敌不过陆明哲在自己心中的份量。

“放屁，这些理论全是扯淡，小娃儿，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不起小老头我，才会如此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我的提议？我告诉你，这天下间想认我为师之人有如过江之鲤，数都数不清，要不是听那老师弟把你夸得就像是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的份上，你以为我会稀罕”

听到对方支支吾吾，连想也不想的就一口回绝了自己，陶明子噼里啪啦就是一大堆，把莫莫说得面红耳赤的。

“我，我不是不想认你为师，只是不想把师父的名讳让给任何一个人”

莫莫诺诺的回答，如若能过得了心里那一关，她也决然不会拒绝。

“那我们各人退一步，你当我义女怎样？”

要不是看上对方那对文字过目不忘的本领，陶明子是肯定不会出此下策的，不过，此时的他是越想越满意，边带着看莫莫这个人也越看越顺眼的。

“怎样？我这个提议很好吧”

见莫莫还是不言不语的坐着，他不禁怒从心起，“你可别不知好歹，错过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如今，像我这么和善的小老头已经很少见了，要认就快认，不认就快滚”

对方显然也有些不耐烦了，自己好不容易看上这么一个学医的好苗子，她竟然给自己拿乔，哼，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她不捡就算了，最多自己再去寻一个可以看着过眼的。

“是不是认你当义父了，那你就会告诉我我师父的事？”

相处了这么一会，莫莫也有些了解陶明子的性格，善变就是她对他的评价，不过这种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越不容易得到的越想要得到，即使要他付出一定的代价也不会放弃。

“没错，你如果当了我义女，那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岂有隐瞒的道理”

对此，陶明子也爽快的作出了自己的承诺。

如此，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莫莫蓦地站起来，走到陶明子的面前，双膝跪地，伏地一拜，“义父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说完，她也不顾这地面是否干净，直接连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