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拯救灵雨（1/2）

那柱子就在莫莫旁边，她见那名女子迅猛的朝自己这个方向跑过来，再瞧其眼中的决绝，大概猜出了对方内心的想法，一把拉住她的右手。

“姑娘，这又是何必呢？喽蚁善且偷生，你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又何必自寻短见？凡事都有解决的方法”

这是莫莫内心的想法，只要能活着，只要没有违背天地良心，就算贱如草泥，那又如何。

“与其被这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狼心狗肺、妄顾孝道的男子折磨一生，我愿了结这一条贱命，只愿九泉之下能不令父母亲蒙羞”

那女子斩钉截铁的回答，她说得铿锵有力，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不决。

闻言，莫莫佩服她的勇气，但是说说容易，实际行动却又是另一回事，于是，她想要试探一下这名女子，看看到底值不值得要自己花费时间来帮她。

“好一个烈性女子，我问你，如若我可以帮你，但必须要你这娇好的容颜来交换，可愿意？”

“既然死都不怕，那这花容月貌毁了又何妨，姑娘尽管动手”

听了莫莫的话，女子没有迟疑，一口答应。

莫莫见那几名男子已快要跑到自己这边，从怀里掏了一粒药丸递给她，“这是毁容丹，你若把它吞下去，不到一刻钟，全身会长满脓疱，奇痒无比，我相信只要是见过你的人、必然不敢再对你有任何的歪思想”

“你真的愿意帮助我？”

“只要你舍得”

那女子听完，二话不说，迅速从莫莫手中拿过药丸，一口吞下。

“臭娘们，跑得倒是挺快的，你倒是继续跑啊，怎么停下来了呢？”

须臾，那胖子及其家丁终于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俗话常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话一点也不假，其主子是个胖子，连带着家仆也是一副臃肿的模样，就跑这么一段路程，个个倒是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如牛的。

几人歇了大约半刻钟后才恢复如状，那男子一挥手，“上，把这娘们给我绑回府中，敬酒不喝喝罚酒，看本少爷不好好招待招待她，让她知道得罪本少爷的下场”

那胖子目露凶光，朝着那女子恶狠狠的说道。

“啧啧啧，光天化日之下，就行这等无良强抢之事，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眼见着那名女子又被这群人抓住，莫莫在旁边悠哉游哉的说了几句风凉话，她微撇嘴角，装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小姑娘，看你一副干瘪的模样，还是赶快回家找你娘亲喝奶去吧，别在这碍眼，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就别管，免得惹祸上身，白白丢了卿卿性命”

那胖子显然也是读过几年书的，见莫莫多管闲事，并看其一副良家女孩的模样，语气不善的说道。

没错，他是迷恋女色，却也不是什么人都敢下手的，尤其是良家少女绝不染指，这也是自己父亲给自己唯一的一条指令，如若违背，严家的家法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自己有一次就是因为把一位良家子误认成了风尘女子，被其父严府的大当家用藤鞭打了个半死不活的，后来修身养性的将养了大半年才恢复如初。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相信只要是稍微有点正义感的人都会做到的，何况这女子已说过只要你把其父亲好好安葬，必然会跟随你回去，既然如此，又何必做这强抢之举呢？我想严少爷并不差这一星半点的钱银吧”

莫莫据理力争，其实她现在只是在拖延时间，只要那女子吞下的药丸其药性一发作，结局也就不言而喻了，她相信，像严富贵这种以貌取人的人，必不会想要一个容颜有损的女子。

“正义感？”

那男子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起来。

“没错，我是不缺钱，但我就是不愿花一个铜板在这死糟老头身上，而且要说这正义感，这里的人有的是，可你看，他们敢管吗？不敢吧”

他用手随便指了指围观中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那几人听他如此说，像是遇到恐惧魔王似的，立马调头离开，唯恐逃之不及就被其缠上。

其中有一名男子见莫莫还直愣愣、傻呆呆的站着不动，上前小声劝道：“姑娘还是快走吧，这男子姓严名富贵，是镇上首富严重明家的公子，其叔叔是县衙中的严重阳严师爷，从小横行霸道、不学无术，你不招惹他还好，只要一触犯到他，睚眦必报且狠毒无比，镇上的人避他如避瘟神，你又何必凑上前去找他的不痛快呢”

那人说完，也不敢再多做停留，直接溜之大吉。

原来是富豪之子，有权有势有钱，难怪可以肆无忌惮的。

不过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自己还是不要再添乱了吧，于是她装着似乎非常害怕的样子，迅速的闪到一旁去，静观其变。

“哼……本以为有多强，原来也不过是一个欺善怕恶的胆小怕事之人……”

他用鄙夷般的目光望了一眼莫莫，只见其微低着头，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见自己已在此处耽误了不少时间，严富贵不耐烦的朝几个小厮喝斥道：“还不赶快动手，老子还得赶回府吃早膳呢，不然那老头又得在我耳边唠叨了”

说完，怒极的他朝自己最近的一名男子狠狠地踢了过去，“磨磨蹭蹭的，我花钱是请你们来干活的，而不是看热闹，信不信我立马把你们一个一个都炒了，平时吃喝玩乐的时候也不见你们动作有这么慢，像个蜗牛似的”

他毫不留情的骂着身旁的这几个小厮，那几人听后也不敢生气，只是低着头，弯着腰，唯唯诺诺的一直回答着“是是是”

等严富贵把心中的怒气发泄完后，立即冲上去，把那名女子围在正中间。

如若这时你正好经过，就会发现一个特滑稽的现象：四个膀大腰圆、肥头大耳的男子把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团团围住，而在他们不远处还有另一名衣着华贵，满脸横肉、肥头肥脑的男子呐喊助威。

大多数人为了独善其身，都选择了视若无睹，莫莫也不例外，她把自己的头埋得更深了，就只为了不让那几个人发现自己微扯的嘴角，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

那四人分工合作，两人各抓女子的一臂，另两人则反回严富贵身旁听候差遣。

就一眨眼的功夫，那名女子突然满面痛苦，身体极度的扭曲起来，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子瞬间变得力大无穷，她蓦地甩开束缚着自己的两名小厮，向着某一方向跑了起来。

严富贵见情况不对，立即吩咐自己身旁的另两名小厮一起上前协助把那女子抓住，可那女子像是丧失了理智那般，乱闯乱撞起来，硬是没被这四人捉住。

可惜，好景不长，就像是回光返照那般，就只维持了一柱香左右，那女子“砰”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整个人蜷缩着瑟瑟发抖……

严富贵见其再没有任何动作，急忙让人拿绳子准备将之绑起来，几人中的其中一人拿着一根随身携带的小麻绳，另外三个则配合着，从这娴熟的默契来看，这样的事情显然做过不少。

他们一步一步的慢慢接近着那名女子，正欲动手把其绑住的时候，后来像是发现恐怖事件似的，突然惊恐的大叫着迅速离开，跑回严富贵身边。

“少爷，那女子……”

其中一个小厮在严富贵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他听后双目圆瞪，一副不相信之状。

“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他指着刚才对自己耳语的男子，“再去看看，或许，只是你们眼花了”

那人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远远的看了一眼那女子，又急如闪电的跑了回来，朝之点了点头。

不过也是，一人看错是眼花，四人一起看错那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事实了。

严富贵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他一手把挡在自己前面的小厮推开，亲自走上前去，看到那女子的瞬间，他也不禁怀疑自己眼花了，猛的擦了擦眼睛，再仔细看了一眼，蓦地后退几步……

原来都是真的，刚刚还好端端的一个人，如今却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其实这样也不至于让自己如此后怕，只是让他没想到，一柱香前还如花似玉的一张脸，此时却长满了脓疱，还粒粒饱满、渗着血丝，看起来不止吓人还有些恶心。

“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着猫腻，福来，你快去悬壶济世请陶大夫过来”

“是”

那名刚刚在严富贵耳边说话的男子立即回答，他大步流星的朝着药店的方向跑去。

这时莫莫走上前来，毫不畏惧的托起那名女子的手腕，装模作样的诊起脉来。

“你是大夫？”

严富贵不可思议的问道。

“嗯，我是陶大夫的关门弟子”

莫莫脸不红气不喘的回答，刚才听他们说要请陶然亭过来，正好，她还愁怎样让这男子相信自己呢，要是有桃花镇第一神医的配合，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此女子气虚脉浮，舌苔发黑，乃是中毒之相，且已深入骨血，命不久矣”

莫莫面无表情的摇着脑袋，她装作惋惜的朝严富贵说道。

幸好自己在山上曾从一本医书看过一些症状，如今简直可以信手拈来。

至于把脉的姿势，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此时的她不得不感谢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就只是在莫家老宅看过陶然亭帮江枫把过一次脉，那动作以及手法就已学得七七八八，再加上她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

听了莫莫的话，再看她熟谂的把脉手法，严富贵心中的怀疑减弱了几分，不过，他可没忘记就在刚才这女子还和躺在地上的女子有过一次不为人知的接触呢，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却说中毒了，要他全然相信这其中只是巧合，实不可能。

再加上她大夫的身份，要说这一切都是她搞的鬼，也是有可能。

想通这一层后，他看向莫莫的眼神又充满了戒备。

不过也就这么一看，他就惊艳的移不开目光，再对比一下，他发觉眼前的这女子较之先前那个五官更为精致，若是忽略掉外表那层暗沉的肤色，倒不失为一绝妙美女子。

或许是对方的眼神太过炙热，莫莫不由自主的抬头朝之望过去，正好撞见那双如火如荼、充满**的目光。

她清咳了几声，装作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可恶，没想到自己已经特意装丑了，却还是引来这等登徒子的窥视。

除了师父，还是第一次有男子用这种带着**的眼光看着自己，可是不同于面对师父时那种甜蜜、激情彭湃的幸福觉，此时的她心中除了满腔的愤怒，竟然找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

“不知姑娘贵姓？家住何处？”

严富贵小心翼翼的问道，要是此人真是陶大夫的关门弟子，且又是良家子，如果自己能把她迎回家中，那处处唯利是图的老爹必然会对自己赞赏万分，说不定还会立即让自己接手那庞大的家业，到时自己花钱也就不用束手束脚了。

“免贵姓莫，家就在这桃花镇附近”

“家中还有何人？可曾婚配？”

“家里父母亲健在，还有两名哥哥在这镇上当学徒”

莫莫半真半假的回答，殊不知她的这一番言语使得桃花镇上的各个学徒在不久的将来均饱受来自严富贵的折磨。

因为这应答得太顺利，以至于让严富贵一时忘记了莫莫刚开始对自己的敌意，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上下打量着，脑中还在不停的旋转、思忖该如何把之骗回家当自己的媳妇。

“姑娘，我如今……”

正欲开口向眼前这女子描述自己的境况，推销自己，询问其是否愿意跟随自己，却被先前派出去找陶然亭的小厮打断了。

“少爷，少爷，小的不负您的使命，把陶大夫请来了”

他邀功似的对严富贵献媚，还指了指背后跟随自己而来的陶然亭。

本以为会得到一顿赞赏，谁知却遭到对方的一记白眼。

“蠢货，坏我好事，这么好的机会就让你给破坏了”

怒火难消的他一脚又踢了过去，一下把毫无防备的小厮踢得四脚朝天的。

“少爷，这……我……”

自己只是按吩咐行事，何罪之有？为何会遭此横祸？

“算了，回去再好好教训你，还不快去把陶大夫请过来”

事已至此，明白对方也只是无意之失，心有不甘的严富贵唯有放下狠话，最后不得不先息事宁人。

在两主仆对话的时候莫莫一直维持着替那少女把脉的动作，药效快到了，现在的她只想速战速决。

见陶然亭施施然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她立即起身，并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师父”

在对方疑惑不解的瞬间，又隐蔽的朝之使了一个眼色，悄然在其耳边说了三个字：配合我。

“陶大夫，这莫姑娘真是你徒弟？”

严富贵试探着询问，为何他总觉得这师徒俩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呢？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确实”

陶然亭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尽力配合着，只是情况不明，还是少说多看为妙。

因此，对于严富贵接下来的几个问题，他也以“嗯嗯”“啊啊”“是”收场。

“师父，这女子我刚才已详细检查过了，乃是剧毒之症，必命不久矣”

莫莫说出那一系列症状，还把自己刚刚的诊断重述了一遍。

陶然亭见状，也装模作样的上前去确诊一番，随即也说出了与莫莫相同的答案。

而在此时，那女子肌肤上的脓疱越发饱满了，而且密密麻麻的布满在裸露的肌肤上，撑得那薄如蝉翼的皮肤连里面的血管都清晰可见，让人见了不由心生恐惧。

“严少爷，我这徒弟虽还未出师，但医术较之店里其他大夫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这女子已病入膏肓，就算是老夫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