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谷水炼狱赐封地（2/2）

两人正说着，皇上到。

早朝大多事宜，都是仲宏听着，转头询问一旁的穆太后。只要是她点头应允的事，皇上都会拍手称赞道：“极好，爱卿所提诸事，正合朕的心意。”

下面一群朝臣，个个面色凝重，心中即便有牢骚，也不敢冲着这半个人高的小儿闹腾。稍有言辞犀利，让太后不悦的奏章呈上去，便会遭到嘲讽，或者干脆让侍卫从长华殿中架出去。再严重的，恐怕屁股开花，回家养伤。

见皇上到，众人跪拜。

“众卿家平身。”皇上只有这句话，是自己张口就来，不需太后点头。

“今日早朝，朕有一天大的喜事昭告。”皇上笑逐颜开，岔开的两条腿还不时的颤悠几下，一点稳重的样子没有，像极了市井小儿。

“不知皇上有何事昭告？”蔺侯爷率先开口问道。

“雍州与我北梁接壤处，有一块聚福纳气的宝地，此处山中有仙，水中盘龙，年年稻谷颇丰，正所谓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现朝廷众皇子之中，朕要将此处赠与仲澤。不知诸位爱卿，有何意见？”言毕，皇上小心翼翼的看了旁边的太后一眼。只见那老女人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原来如此！这分明就是赐封地，要将九皇子赶出皇宫的意思。想必，定是其母婉娘娘私下帮了顼家小主，才会惹上太后。

“雍州接壤，那不就是谷水吗？哪里来的稻谷，到处都是山谷啊。”

“是啊，这皇上的话，我们还得看太后的意思。”

“怎么突然赐了封地，难不成……”

“……”

朝臣开始议论纷纷。

“各位大人，对皇上的决定，是否存在异议，朝堂之上，但说无妨。”太后见众人议论，声音愈发不受控制，说道。

太后发话，长华殿突然安静下来。

“微臣有一事不明！”楚大夫走上前，其他的大臣指指点点，又开始议论起来。

“楚大夫是不是嫌自己多寿，太后的话也质疑？”

“就是啊，家中夫人跟婉娘娘是姐妹，也犯不上用仕途做赌注，替九皇子出头吧。”

“小点声，且看着吧……”

楚大夫在站出来之前，就已经料想到这群随风墙根草一般的人，会如何私下嘀咕。

既然自己让群臣畅所欲言，太后并没在殿上发怒。皇上有些着急，许是认为母后的意思，没有哪位当朝大臣敢站出来言语。现在突然变了样，跟预想的不同。

“楚大人，你有何想说的，准了。”太后道。

“对对，准了，朕也准你说。”皇上有些兴奋，见母后没有生气，指着楚大夫说道。

“谷水，地势险峻，多为沟壑、山谷。自从我北梁与雍州交战以来，成了生灵涂炭，战火连连之地。朝中哪位大臣不知，此处为人间炼狱。待战乱结束，雍州示好，可依旧寸草不生，百姓困苦。哪里来的风水宝地之说，哪里又曾种出过稻谷。臣愚笨，请皇上指点迷津。”楚大夫心中有气，一股脑的说了那么多话，让皇上有些措手不及。

他赶紧望着母后，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出去。

“大胆！”太后只言这二字，群臣皆跪在地，无人敢抬头。

婉娘娘冲楚大夫轻轻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

“楚大夫！不要自觉才高八斗，便会胜人一筹，言语咄咄逼人，如此放肆。谷水封地一事，是皇室宗族的意思，想要肥沃之土，清澈山泉，需事在人为。我相信九皇子去了此处，必定将皇上的厚泽洒满那片地域，种出生机。”太后厉声道。

楚大夫听闻，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合上双目，眼角处闪过一丝晶莹。

果真是因为自己一时出手，救人心急，才会害了九皇子和婉娘娘。通往谷水之地，要逆流而上，一路上荆棘险阻，不知多少艰辛等着那娘俩儿。

本应是皇子去封地，母亲老死在宫里。可太后“开恩”，让两人一同离宫。

回府的路上，侍从问道：“大人，这不会又是个陷阱吧，顼家小主的事，够让人心颤，这一次可是皇子。”

楚大夫听言，突然停下了脚步，眸中透着厉色，言：“坏了，恐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