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谷水炼狱赐封地（1/2）

回到自己府中的楚大夫，给钰夫人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这在当时，绝非能见到的光景。

“大人这是作甚，我一妇道人家，怎么能受此大礼，好生折煞。”钰夫人嘴上这般说，眼睛里却是充满了笑意。

“受得起，夫人自当受得起。”楚大夫伸出手来，上前牵起夫人如玉如葱般白皙的手，一副恩爱有加的样子。

婉娘娘虽人在宫中，可时常与自己妹妹，也就是钰夫人互通书信，偶尔走动。当日楚大夫在长华殿可是看得真切，顼家那两个丫头，死里逃生，差点丢了性命。

回府的时候，楚大夫就让夫人执笔书信，连夜送进了宫里，求助婉娘娘出面，请太医前去诊治。若是耽搁些日子，恐怕顼彩没事，以死相博的姐姐顼华，就得见了阎王。

屁股上打几下，当时疼的晕过去。可没有太医的方子，抓些散瘀的药治疗，很可能导致部分皮肉溃烂，最终感染致死。

钰夫人看得出来，此事关乎人的性命，绝不可误了时辰。当即研墨，提笔便写了书信，让人连夜送进了宫里去。

见到是妹妹送来的信，婉娘娘看后，迅速焚烧掉。让沁娆请了皇宫里最好的沐太医，按照约定时间，一同去给姐妹俩诊治。

事情还算顺利，两人算命大造化大。再一点，有太医精湛的医术和宫里的药，怎么会搞不定屁股挨板子呢。

看着楚大夫脸上满是喜悦，钰夫人这才敢询问一番。

“大人，那顼家虽是富甲一方，可您绝非贪得金银之人，为何会出手相救，不惜动用我姐姐的关系？”钰夫人想不出什么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便问道。

厅堂里不是只有两人，侍从还站在一边。

楚大人看了他一眼，半开玩笑道：“许是我楚某人上辈子就欠了顼家一笔债，这就还给人家的女儿罢了。”

说完，侍从低下头，不想笑出声来。

夫人笑着瞪了楚大夫一眼，推搡几下，说道：“就你这一贫如洗的样子，还能跟顼家攀上关系？”

话虽然是玩笑，可楚大夫心中自知。宫里虽然规矩多，人人自危，不会乱来。可嚼舌根这种事，时时刻刻都存在。

“等着吧，用不了多少工夫，顼家定会宰牛杀羊，锦缎元宝，成箱的往咱们府上搬。到时候，不要拒了人家美意，全部收下便是。”楚大人信心十足的说道，好似已经看到了门口，正摆放着几十锭的金子，闪闪发光。

大人做事，钰夫人从不过问缘由，更不会反对。这一次，让她有些顾虑。

“以前朝中官员，找你办些无关痛痒的事，哪怕一匹粗布，都会被拒之门外。如今顼家若真送来金银，我们要全收？”钰夫人一双明眸，如同清澈的水，看着楚大人。

“收了便是，我自由道理。”大人说道。

回想当日夜里，根据安插的眼线回报，楚大夫和侍从埋伏在宫外。不过等来的，确是一出悲剧。

长华殿中，见过尸体的温公公，明显神色慌张。只能说明一点，此人是坐实要放走，不幸遭遇毒手。这个出手杀人的家伙，连公公都不曾料想到。

但玉玲珑却不然，即便是见了尸体，也好无惧色。这件事，蔺侯府脱不开干系。再者，楚大夫大胆推测，杀死此人的，很可能就是玉玲珑。

北梁的天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脚下已是惊涛骇浪，波涛汹涌。一股让人辨不清方向的黑风，卷杂着砂石滚动。这种时候，任何自觉本事高超的人，稍稍崭露头角，便会遭至杀身之祸。此一点，楚大夫心知肚明。

朝廷也好，未来皇上的后宫也罢。都会在你还未察觉到危险的时候，直接掀起狂潮。顼彩生性耿直，这小小年纪的女子，脖子硬的很，在未来相争中，未必能捡到便宜。很可能，还会再一次面临如同巫蛊人偶事件的嫁祸。

姐姐顼华不同，虽然为了妹妹而选择牺牲自己，这份姐妹情，着实让人感动。但殿外挨板子，那副有仇不报，誓不罢休的样子，让楚大夫现在想起，心里还是会有种说不出口的忌惮。

未来的你死我活，还得靠姐姐顼华，多多保护妹妹才是。

望着府外一片浓黑的天空，整片的乌云密布。银白的月光弥漫开来，瞬间被吞噬掉，显得异常惨淡。楚大夫昂起脖子，找寻了半天，却不见一颗星星的存在。他慢慢低下头，自语道：“天，要变了。”

第二日早朝，楚大夫远远见到了仲澤。

“臣叩见九皇子。”

“大夫快些免礼。”仲澤赶紧扶起他，别看十几岁的少年，脸上多半稚嫩，可身躯凛凛，有万夫难敌般的威风。

“皇上早朝之时，不知九皇子前来，所谓何事。”

楚大夫问出口后，便觉得有些多余。一会便知，可现在却要劳烦皇子给他解释一番。

“哎，我这皇兄从不与我走动，更不会让我在朝堂上听闻家国大事，今一大早召我进宫不知何事，还有母妃呢。”仲澤说着，抬手向边上指去。

楚大人见婉娘娘确实在殿上，这还真的荒唐至极，女子怎会在早朝的时候，立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