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抽丝剥茧洗冤情(1/2)
尸体放于大殿之中,众人见闻,心中生畏而碎步后退。古云:“虎死如虫,人僵似虎。”这已经咽了气的人,无论男女老少,皆成了吓破人胆的吃人老虎。
温公公似乎没有预料到,这出戏唱至此处,本应以正法顼家姐妹作为收场,现在搞出一具尸体来,实属意外。
就连跪在地上,好似若无其事,跟自己没有半分瓜葛的玉玲珑,也有些稳不住情绪,看着白布掩盖的尸体,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楚大人,你在哀家面前放着这么具尸体,要证明什么?”太后不解,眉头紧锁问道。
长华殿鸦默雀静,脸上汗水低落在地,发出清晰入耳的滴答声。公公不敢直面楚大夫,更不敢去瞧太后。并非是心中猜想到了何事,而是面前所发生,或即将发生的,绝非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一旦出现状况,或者稍许的偏差,就有可能前功尽弃。放过顼家两女是小事,将命跟着搭进去,可真有些不值。
就在温公公一通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得楚大夫冲侍从喊道:“揭了白布!”
侍从上前,慢慢蹲下身子,掀起一角,眼睛死死的盯着温公公。下一刻,嘴角咧开,表情愈发自信,且伴随着手里的动作一点点的向后拉扯。
尸体的出现,就像一颗无法估计大小的水珠般,突然破裂开。温公公在见到的刹那间,身子一颤,失禁般抖了几下。随后,双目似睁似合,分明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压制住,变得摇摇欲坠,站不稳腿脚。
玉玲珑见状,先偷偷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太后,好似没有察觉出温公公的失态。赶紧起身扶住他,说道:“公公您小心,许是被殿上的尸体吓到。”这边故作关心的样子,转身便对侍从嚷道:“都怪你,这等招惹杀身的人,若是他变成厉鬼,恶煞扰了太后金枝玉体,看你多少个脑袋够砍的!”
话说出口,就似那泼出去的水。莫要管它是脏水还是泉水,泼水之人已显露了身份。楚大夫捻着胡须,心中笑骂道:“好个牙尖嘴利的玉玲珑,原来这件事果真牵扯到你。”
“楚大人,跟哀家说说这尸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后下意识的向后坐正了身子,手中的丝帕掩在口鼻处。
楚大夫走向前,行礼后说道:“此人不知因何事,昨夜匆匆离宫,微臣偶然撞上,见其面色惊慌,上前搭话盘问。怎料他身着黑衣,见被发现后掩面疾奔,却在不足百步之后遭高手于暗中毒杀。”
言毕,楚大人面朝玉玲珑,悄悄问道:“敢问姑娘,如何一眼便认出他招惹杀身而毙命的呢?”声音虽然小,却让温公公和太后都听得清楚。
玉玲珑想了想,强忍住慌乱,表情僵硬,只嘴角动了几下,说道:“小女,小女只是猜测而已。”
再看温公公,虽然太后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可楚大夫却看的真切。一双怒目,铜铃般的瞪了起来。死死的盯着玉玲珑,心中的怒火似乎已经烧了起来。只因还在这长华殿中,否则,只片刻间,就能彻底焚烧了玉玲珑。
一切的情绪变化,楚大夫都看在了眼中。显然,这半夜逃出宫的人,是玉玲珑直接,或者间接害死。这么一个外表艳丽的姑娘,不足二十岁的芳华,手上功夫怎会如此了得,有些让人费解。说不定,身边有高人相助。
楚大人对玉玲珑的那句询问,看似随意,却直接让其暴露在温公公面前。两人即便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勾当,以后恐怕是要相互提防着对方了。
“好了,好了,把尸体抬出去吧,案子交给刑部侍郎林大人处理,这跟那罪女有何关系?还不快速速讲来。”太后没在意殿中的几个人,已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虽无明争,却已在眼神中展开了暗斗。
也许,太后的话就是转机,温公公见如此大的机会送过来,岂有不接纳的道理。他急忙让侍卫将尸体抬走,尽快阻止楚大人的发问。
侍从想要拦着,可在太后面前争执太多,恐有麻烦。楚大夫不急,笑道:“太后息怒,微臣手上有一离宫文书,可于宵禁之时顺利的从皇宫里走出去,而这文书便是温公公亲笔,且从那尸身上搜得。”
这话可比刚才那具尸体更让温公公胆寒,当即双膝发软,险些跪在地上。头上顶着的宦官帽,几乎歪向一边。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呈上来!”太后身子往前探,似乎被楚大夫的话惊到。整日在自己身边转悠的奴才,私下会有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不成?
接过文书一瞧,果然是温公公亲笔书写的离宫文书。太后暴怒,厉声叫骂道:“好你个大胆奴才,这又作何解释。”
温公公扑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喊了起来:“冤枉,太后冤枉啊。我昨日曾给侍卫写过出城的文书,只因他家中老母重病,急于离开皇宫尽那最后的孝道。老奴已是净身入宫,无颜祖上,只愿那侍卫能够尽孝,也算减少自己内心一点伤痛罢了,太后……”
整个长华殿上,都能听到公公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暂且不提事情的真假,就这份胆识和佯装的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攀比。
太后见他哭喊的如此伤心,想必其中定有冤屈。毕竟跟着自己做了不少事,怎会没有缘由的帮着个侍卫离宫。于是,谨慎的问道:“那侍卫是何等身份,为何偏要从你这奴才手里要文书?”
“回太后的话,只因那日搜宫,奴才借用了一批侍卫前去。至于文书,便是给了他们其中一人。为何今日楚大人说,文书在尸体身上,小人一概不知,太后明察。”温公公泣声连连,搞的好似楚大夫冤枉了这阉人般。
“那劳烦温公公再去瞧上尸体一眼,是否为那日共同搜宫的侍卫。”楚大夫嘴上这样讲,心里已料定,该死的阉人绝对会咬死。退一步讲,即便死的不是他所派遣的侍卫,此刻为了活命,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公公弯着腰,走起路一步两颤,像个木偶般来到尸体边上,只撩起了白布边角处,便像丢了魂一般,慌里慌张的跑回了殿上:“是,是他,就是那侍卫。谁人这般胆大包天,害死了怀揣孝心,夜归探母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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