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九爷遇刺（1/2）

柜台前，蝉衣早就注意到了宇文烨。看他气度不凡，墨色的斗篷下隐隐露出一段玄色色织锦袍子，卷草纹滚着金边，恐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且他一进门便环视四周，不像来看病，倒像是来参观的。

蝉衣上前躬身：“这位公子，敢问是抓药还是切脉？”

宇文烨这才将目光收回，看向蝉衣。一身乳白色的衣裙将十四五岁的少女包裹得似含苞的花朵。但见其肌肤微丰，鼻腻凝脂，温柔沉默，眉目之间自有一段同龄少女不曾有的沉稳。

在星影的心里，自家主子是个圣人，永远不会生病，怎会来这等地方切脉？就算是切脉，也都是宫中太医负责请的平安脉。如今听蝉衣这么说话，自然心里不对：“我家公子康健得很，自然是替别人来抓药的。”

蝉衣见多了讳疾忌医的，当下也不恼，只又躬了躬身道：“公子，小女子别无他意，只是见公子面有紫气，这才随口一问。若公子是来抓药的，可将药方予小女子，小女子这就给公子包去。”

“面有紫气？”星影当下不干了，“你胡说什么呢？我家公子一向身子骨硬朗，怎么会……”

宇文烨眼中闪过一道寒意。他近来的确睡眠不安，时有头晕，然宫中太医个个都请平安脉，他也自恃身体一向康健，便没将这放在心上，只当是休息不足导致。

宇文烨制止了星影的质问，反问蝉衣：“姑娘也懂医术？”

“小女子不过随侍苏先生，耳濡目染，会些皮毛而已。公子若要确诊，还需得我家先生出手。只可惜我家先生现出诊在外，今日恐不能回。”蝉衣道。

“既如此，叶某改日再来。”宇文烨便要告辞。

“公子，您不是要抓药吗？”蝉衣提醒。

宇文烨一愣，这本就是个借口而已。星影在一旁偷笑，被宇文烨一眼瞄得忙转过身去，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取笔墨来，我写下药方，你抓了，送到杏花楼，给虞歌姑娘即可。就说，是景公子送的。”不多时宇文烨写好了药方，蝉衣按着宇文烨的意思办了，宇文烨同星影自去无话。

然蝉衣看着那药方上的字迹，略略皱了皱眉，趁人不注意，收了起来。

“主子，分明是您给虞歌抓的药，如何又要说是十四爷？”马车行进，星影不太明白宇文烨的做法。在他眼里，谁做的就是谁，如何又要假借十四爷的名号？

“若是本王送，倒显得没意思了。”车里传来宇文烨淡淡的声音。

“不懂。”星影声音闷闷。

“回宫吧。”

“喏。”星影应声，便迅速驾着马车回府。

然马车又行不到半里路，又被迫停了下来。

轿中的宇文烨亦感受到了沉沉的杀气。

*

浓重的杀气从四面八方压而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仿若今夜的月光都暗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