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豫康王府被灭(1/2)
听到这句话,豫康王忽然仰天大笑,而后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说道:
“和气?你与本王之间还有和气可讲吗?老夫一辈子戎马,却不料老了老了,竟然会掉进你们的算计,真是万万没想到,当初皇后娘娘还劝说老夫不要将玉翘嫁给你,老夫也只当是你一个小娃娃,能嚣张到哪里去,却没想到……你这是一条忘恩负义的毒蛇啊!”
“呵呵呵,豫康王,此言差矣,本皇子是毒蛇?本皇子忘恩负义?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承受过你的恩情呢?”
“你……当日太子被废,若不是老夫上下斡旋,你岂能这么快就入了皇上的眼?却没想到,老夫这是在为自己做丧服,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竟然这么快就忘记老夫的恩情了?!”
“呵呵呵,豫康王,这件事你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那个蠢得像猪一样的女儿,要不是她对荣王百般纠缠,让本皇子成为众人的笑柄,你豫康王府也不会沦落成今天的地步……好了,废话少说,本皇子问你,春季围猎的时候,刺杀荣王与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你派的?”
“呵呵呵,哈哈哈哈……你问是不是老夫派的?不如问问你自己,是不是你做下这等杀头的大罪,却让本王替你顶罪吧!”
“你胡说,那场围猎是本皇子负责的,我又岂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看未必吧……也许就是因为你笃定围场四周都是你的人,所以才想一不做二不休,将荣王、太子、甚至是当今皇上都一举歼灭;但是你万万没想到,荣王自从遇袭之后,皇上就已经调拨了一批死侍暗中保护他,这才让你的计谋败露,无奈之下,你只好将本王的豫康王府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为的就是保住你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本王说的……对也不对?”
“你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本皇子怎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你做不出来?呵呵呵,我看你是做的不少了吧?刚刚你一进门就只问道春季围猎的事情,却全然没有提及荣王在城北别苑遇刺的事情,想必你我都心知肚明,那场刺杀根本就是你自己策划的……。”
“你,你放肆……你简直一派胡言,我为什么要刺杀荣王妃?众所周知,是玉翘她憎恨荣王妃抢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是她想要刺杀荣王妃,荣王才会无辜受累;既然是玉翘派出的人,想必就一定是你豫康王府的人了……。”
“呵呵呵,玉翘要刺杀荣王妃?不说此时刺杀荣王妃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就算是有好处,可她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子,又岂有多余的心思去对付荣王妃?
分明就是你假借玉翘的身份派出的刺客,你不过就是想杀了那女子,再嫁祸给太子殿下,如此这般,荣王因为失去爱妻,必会逼着皇上向太子发难,到时候,
恐怕太子之位不保,而你又可以借机向玉翘献媚,好让她对你感恩戴德,借此拉拢豫康王府……只怪本王愚钝,竟然到了此刻才明白过来你这个畜生的阴谋!”
“呵呵呵,豫康王,好谋略,只可惜,你觉得你现在说的话有人会相信吗?再者,这些年你一直作威作福,时常借着自己家中世代的地位对我父皇发难,我父皇早已对你忍无可忍,如今我不过是替父皇完成他的心愿罢了!”
听到他的话语,豫康王终于坐不住了,转身说道:“你别忘了,若是你刑讯逼供,屈打成招,这等刺杀皇子的大罪是要株连九族的,到时候只怕连你自己也会被牵连其中的……。”
“呵呵呵,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既然父皇将豫康王府的事情交由本皇子全权处理,那也意味着父皇对本皇子是十分信任的,既然父皇信任我,我又岂会让他失望?至于你说的九族,呵呵呵……你是说玉翘吗?你放心,等她生下皇长孙,本皇子自然会送她到地下去陪你们……。”
“你……”带着脚镣的双足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双手颤抖的说道:“她,她可是你的妻子,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如今腹中还有你的孩子,你怎么能?”
“呵呵呵,既然是我的妻子,那就更该为了本皇子的未来着想,本皇子当务之急,只需要那个孩子,至于玉翘本人,呵呵呵,她可以放心的走,我会让那孩子衣食无忧,一生逍遥的……。”
“你,风离骁,你究竟是不是人?他们可是你的妻儿啊……。”
“哎?豫康王何出此言,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有今天的地位,不也是因为你娶了沐国公的女儿吗?
想当年你父亲虽然功勋卓著,但是他一介武官,对朝政并不大了解,先皇对他也不是十分钟爱,你那时候不是也娶了一个乡下的女子吗?
但是后来沐国公的女儿看上了你,你不是一样抛弃妻子,然后迎娶了沐国公之女,从此平步青云,一路顺风顺水的在你老丈人的庇护之下,让豫康王府越来越壮大吗?
就连最后的沐国公府,不也是被你吞并了吗?”
“你,可老夫毕竟从未亏待过自己的子女,而你呢……连自己的妻儿都要迫害,你还是不是人?”
“人?呵呵呵,本皇子是龙之九子,又岂是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呢?她玉翘为了本皇子的大计牺牲,那是她的造化,她该感到庆幸!”
“畜生,你这个畜生啊!”说着就要冲上去掐住风离骁的脖子。
风离骁退到门口,喊道:“来人,将豫康王给我拿下,本皇子好言相劝则不灵,那就给我动刑,我就不信他不招供,给我动刑,不止豫康王,所有豫康王府的人统统给我用刑,若是不招供,就给我好好的招呼!”
豫康王想要继续上前,却被一帮牢头按压在地,刑部的官员看着地上叱咤风云一辈子的豫康王,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动刑!”
这场史无前例的冤狱像燎原的野火一般愈演愈烈,一些本来就依附豫康王的官员为了自保,纷纷向六皇子投诚,但更多的人却是跑去向太子求救。
一时间,原本豫康王一脉的党羽瞬间分崩离析,临安城变成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风声鹤唳的草木皆兵。
少卿一直躲在荣王府足不出户,在一日清晨的时候,却忽然有人上门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荣王妃,少卿有些捉摸不透,不知道这时候还有什么人会来找她,索性带着珠玉和两个丫头将来人引到了花厅之内……
来人披着一身漆黑的斗篷,似乎并不想让人看清他的容貌,少卿挥挥手,清荷与清蓉马上将多余的人都驱散下去。而后又将大门从外面关上,室内只剩下少卿珠玉与那名黑衣人。
缓缓的将披风摘下,少卿还未认出来,珠玉就已经讶异的说道:“王伯,您怎么来了?”
来者是一个面容黝黑,身上穿着粗布衣衫,脸上满是褶皱,手上长满老茧的鬓发皆白的老人,看到少卿的时候,慌忙低下头说道:“大小姐……不,不,荣王妃……。”
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模样,少卿倒是十分客气,轻声说道:“老伯不必惊慌,在这里没有外人,老伯习惯叫什么就叫什么,不碍事的!”
老人马上又躬身说道:“老奴现在还在相府,不不,就是原来的相府,现在已经该叫绾宅里面做工;今日前来,只是因为老奴觉得这件事应该跟大小姐知会一声。”
“老伯,您先坐下,珠玉,让清荷去泡茶;有什么事慢慢说,不着急。”
搓着手,倒是一副老实的模样,丝毫不敢坐下,珠玉看着他那苍老的模样,轻声说道:“王伯,既然大小姐都让你坐了,你还不快点坐下!”
“是,是是!老奴谢大小姐!”
坐了下来,手上端着茶杯,看着少卿,想要说什么,但却又好像无从说起,珠玉有些着急,但少卿却笑着和蔼的问道:“老伯,有什么事,您慢慢想,不着急的。”
“其,其实……也不难说,就是老奴们以前都是受过大小姐照顾的,自从大小姐与三夫人相继离开绾宅之后,咱们也都一直帮着大小姐盯着老爷那边;
这不,这几日,老奴那个在听涛苑伺候老爷的闺女回来跟老奴说,说是最近老爷总是跟一些官员来来往往的,好像在蓄谋什么事情……”
柳眉倒竖,少卿连笑容都变得冰冷冷的,看着老人,低声问道:“可知道这些人都是谁?”
“这,听丫头说,好像都是以前老爷的门生,而这次好像是老爷叫他们来的,具体说什么没人知道……”
“可记得其中有些什么认识的人吗?”
“有,有一个人老奴还记得,以前在马房打扫的时候见过,说是礼部少承什么的,名字大概就记不太清楚了……
老奴知道这件事后,就跟家里的婆子商量了一下,总觉得老爷这是又要做什么事情,怕伤到了大小姐您……所以借着今日出府买马料的功夫,老奴就跟您知会一声,免得您日后吃了亏。”
少卿很是感激的点着头,对珠玉说道:“去账房那里支十两银子给老伯……。”
“不不不,小的不敢要,小的今日前来只是通风报信,并没有别的意思,再说这些年大小姐对咱们都是十分的关照,就是当年我家婆子生病,大小姐那会儿还不是紧衣缩食的省了银子递给咱们看病,这点事情哪里能跟大小姐的恩情相提并论呢?”
少卿忽然想起,这位老人原来是相府的马倌,一家人都是相府的家生子,当年那位婆婆生病,老夫人命人将他们赶出去,是少卿让珠玉请了大夫治好了老婆子……
起身走过来,笑着说道:“这是两码事,这银子您就当给自己的闺女攒的嫁妆,到时候女孩子家总要找婆家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就别推辞了。”
珠玉将银子递了过去,笑着说道:“您收好,我就不给您拿钱袋了,毕竟是荣王府的钱袋,上面都是绣了纹的,若是让别人看到说不清楚,您老自己收好了!”
少卿没想到短短几年,珠玉竟然变得如此精明心细,似乎对这丫头又另眼相看了一番。
从后门送走了老人,珠玉杵在一旁皱着眉头不说话,少卿淡淡的问道:“怎么了?”
“没有,王妃,奴婢就不明白了,老爷这辈子做了那么多错事,怎么就是不肯悔改呢?他落到今日的地步,怎么还是不消停呢?”
少卿啜了口热茶,抬头轻笑着说道:“人呢,一旦置身权力的漩涡,只会越陷越深,难以自拔,如今的他不知没有悔改,我料想他还想要趁此机会翻身呢!”
“那咱们该怎么办?要告诉王爷吗?”
“不用,暂时先等等再说;珠玉,你去舍记找天宝,让他查查最近这位礼部少承与谁多有走动,起码我要知道绾邱鹤这次又打算抱谁的大腿才是。”
“是,奴婢这就去……。”
“对了,你不用急着回来,可以跟天宝再多腻歪一会儿……免得他埋怨我这个大姐整个霸占着你;珠玉丫头,依我看,你也是时候嫁过去了,不如让少堂与七叔选个日子……。”
“王妃,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珠玉也舍不得您……。”
“你呀,让你嫁过去,又不是让你去和亲,有什么舍不得的,想我就回来住几日不就完了!”
“王妃~你就想让珠玉去和亲,那也得人家番邦王子能看上珠玉才是啊!”
“怎么?小瞧了自己?你若是想和亲,我一定能让你当上个王妃……。”
“王妃~人家是在开玩笑的!”说完跺着脚转身跑了出去。
少卿的笑容却随着珠玉的背影慢慢消散,绾邱鹤,为什么给你留了一条生路,你却偏偏不知道珍惜?难道真要让我将你赶尽杀绝不成?
听闻豫康王府在重刑之下,真的有人招了,一时间豫康王府谋逆叛乱证据确凿,三日后问斩的消息传遍了南荣。
武柘帝举着朱批有些莫名的唏嘘,而后又叹口气,将朱批落下,最后低声说道:“顺海,将刑部大牢封锁,朕今夜要去见见豫康王。”
顺海公公低头走了下去……
漆黑的夜,阴冷的风呼啸着将刑部大牢吹得像是鬼门关一般发出凄冷的阴嚎之声,里面前些日子还哗啦啦直响的锁链之声,时至今日早已不复存在,就连哀嚎的声音似乎也全都不见了。
一人踏着沉重的步伐向牢房深处走去,最里面那间此时发出细微的呻吟之声,平日还威风凛凛的豫康王,此时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那健硕的身躯已经完全塌陷,似乎只剩下一副骨架在支撑这他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牢房的大门被人打开,豫康王的身躯无意识的抖了一下,却还是执拗的熬着身子不肯转过来,身后有人似乎有些埋怨的说道:“大胆罪民,皇上来了,竟然还敢……。”
“够了,顺海,你也下去吧!朕有些话想单独与豫康王说说……。”到
了如今,罪证已经查实,马上就要问斩,但武柘帝却还是没有将豫康王府贬为庶民,这不得不让人深思。
豫康王拖着残病的身躯,缓慢的一点一滴的将自己的身子转过来,武柘帝看着他满脸的血迹斑斑,似乎也有些不忍,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平日里装得温文尔雅的六皇子,下起手来,却比宫中那些用刑之人更狠,更毒……
闭了闭眼,轻声说道:“朕并没有让他如此对待你们……。”
“……”许久的沉默,最后换来低低的残笑,一张口就扑出了一口的血迹,而后断断续续的回道:“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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