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第一恶女死了(1/2)
而府上却没有挂起白帆;眼神一直盯着那两具棺椁——绾少嫣,你可是当真也灰飞烟灭了吗?绾少嫣,你可体会到被烈火焚身的痛处了吗?
眼神一直灼热的盯着棺椁,似乎忘了所有;知道身后传来凉薄的声音:“怎么?事到如今,绾大小姐到关心起自家姐妹与姨娘了?哼,老身我还以为你巴不得她们去死!”
少卿抬眸,冷漠的说道:“原来老夫人是早就巴不得她们两个去死了,那少卿是不是就可以理解成是老夫人做贼心虚了?”
笃笃,“你听听,你们都来听听,这是一个孙女该对奶奶说的话吗?”
“那老夫人刚刚说的话,就是一个奶奶该对孙女说的喽?少卿不才,在皇宫内院之中,可从来没听过太后娘娘对少卿说过如此刻薄的话语!”
“你,你好……你有出息,拿着鸡毛当令箭,攀龙附凤,简直有辱家风……。”
“拿着鸡毛当令箭?那依老夫人的意思,是说太后娘娘的话轻如鸡毛吗?”
“我……”
“还是说,我被太后喜爱,是攀龙附凤,有辱家风了?”
“你……。”
“好了,少卿,你就少说两句吧!如今你二娘与二妹都已经死了;你难道就不难过吗?”
“呵呵呵,丞相大人,你好像说错了吧?二娘?我何时有什么二娘?我只记得生我的娘,和待我如亲生的三娘,至于你口中的二娘,呵呵呵,不会就是你那个贱妾,相府的二姨娘吧?少卿身份尊贵,怎会让一个二姨娘毁了我的名声?”
“这,这……是爹一时口误,但少嫣与你毕竟血脉相连……你难道就没有恻隐之心吗?”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但对于一个一心置我于死地的人,我若告诉你,我对她有什么恻隐之心,那就完全是在敷衍你;我绾少卿是鬼见愁,不是观世音!”
“你……人死如灯灭,你还有什么可记恨的,她都变成一堆焦炭了!”
“是啊,人死如灯灭;正如当初我躺在棺材中的时候,除了乳娘与珠玉,可曾有人对我怀有恻隐之心?”
“爹,爹当时也是悲痛欲绝,而且当时你二姨娘也尽力的帮你操办了后事……。”
“操办了后事?你悲痛欲绝?我且问你,你相府嫡女落水,你可有查明真相?没有;
我落水,气息皆无,你可曾为我找过一个大夫上门为我把脉救治?没有;
我棺材中死而复生,你可曾想我问起过落水原因?更没有……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绾少卿不管是傻,还是不傻,都铭记在心……
绾丞相,父亲大人……是你一再的伤我的心,如今却又指责我的不是?你是不是未免也对我太过苛责了?”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少卿,少嫣她毕竟是你妹妹!”
“一个处心积虑,从小就算计我、陷害我,要将我置于死地的妹妹,我绾少卿不要也罢!”
“鹤儿,你听听,如今她恢复神智,翅膀就硬了,连父亲与祖母的话都不听了。”
“祖母?老夫人您过谦了;一个连亲生孙女过逝都不曾出现的人,如今却要借着长辈的辈分来打压我?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
“你们听好了,我今日前来,只为两件事,第一,我要亲眼看看二姨娘与绾少嫣的尸体;至于她们的后事,你们想要秘密发丧,亦或者是大操大办,都与我无关;我更不会出现在灵堂之上;
第二,她们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我要皇上彻查当年我娘早亡的原因,至于是谁对她们痛下杀手,你们心中自有计较,不必我多说;只是你们要记得,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你这个逆女,鹤儿,鹤儿,将她给我赶出去;来人,快来人,将这个混账东西给我赶出去!”
“不必,我有手有脚,说完就会离开,不做片刻停留……至于老夫人你,我只想说,不是每个手拿佛珠的人都可以登上极乐世界,也望你好自为之!
你想赶我走,亦或者想让丞相大人将我逐出家门,劝你最好还是先想想,如今的绾家还剩下什么能支撑你们!”
“……够了,娘,难道你还不明白吗?绾家已经今非昔比,如今绾家能指望的,只剩下少卿而已了!”
“我……鹤儿,不,我们还有少堂……只要有少堂这个孙儿在……。”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如意此刻却是恨透了老夫人的态度,平日少堂在他们眼中,就好比府上的下人一般;如今府上再也指望不上别人,这才想起少堂是为少爷……
凄苦的望着少卿……少卿对她微微一笑,点着头。
又看着绾邱鹤,沉声说道:“记住,我绾少卿在绾家只有三娘与少堂两个亲人,若是他们有个什么,绾丞相,绾少卿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不利于绾家的事情!”
梗着嗓音说道:“少卿,我……毕竟是你爹啊!”
少卿闭上眼,冷漠的说道:“绾丞相,你说这话,已经晚了……当年你对我娘犯下的滔天罪行,今日你对少卿的不闻不问……你我到了今日的末路,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不是吗?”
“少卿,我与你娘……我是真的爱着她……。”
少卿决绝的眼神盯着绾邱鹤,就连身后的乳娘也是也是讥讽的扬起嘴角,问道:“你爱夫人?呵呵呵……老爷,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
看着乳娘的神情,又看向少卿那完全漠视的表情,绾邱鹤惶然倒在太师椅上,这么说……当年的事情,她们都知道了?身子抖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低声说道:“我能怎么办?他是……我又能怎么办?”
“所以,你就牺牲了我娘?你知不知道,你毁了她的一生……。”
绾邱鹤身子再次抖了几下,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总是一身粉红色的女子,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她总是站在府门前,对他招手,轻声细语的柔柔的唤道:“夫君!”
眼神中开始迷茫,不自觉的唤道:“盈盈……。”
“老爷,休要再用你那张嘴呼唤夫人的名字,你不配……
你可知当年你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夫人的心上插了一把刀,那比她身体遭受的痛楚更加折磨着她;
若不是为了小姐,夫人也不会拖着病重的身子,再勉强支撑自己早已破碎的心……”
“别说了,都别说了!是我对不起她,是我的错;若有来生,我结草衔环去报答她……求你们不要再说了!”
突然萎靡的神情,少卿终究是闭上了嘴,转过身对他说道:“我不会对你赶尽杀绝;但我……也不想再与你有瓜葛!你好自为之;至于这两个人,我不想再多说什么……。
乳娘,我们回去吧!我累了……三娘、少堂;虽说相府是你们的家,但我城北绾家也永远为你们敞开大门;不管别人怎么说,你们是少卿的亲人!”
“大姐……我,明白……我跟娘……你明白的!”
“嗯,我明白!少堂,好好照顾三娘!”
背对着几人,眼神再次看向院落里停着的那两具棺椁之中;绾少嫣,这难道就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当初你害我烈火焚身,肉身俱灭;如今却没想到,你的报应竟也是如此下场……这两世加起来,究竟你我谁欠谁的更多,想必就算细数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区分的明了。
乳娘跟在少卿身后出了相府,三人转身,再次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匾额,少卿说道:“乳娘,我这般做,娘亲会不会怪我?”
“不会,夫人一直担心大小姐的安危,如今你从相府这个牢笼中终于挣脱出来,想必夫人该是感到欣慰才是!只是苦了大小姐,这临安城内人多嘴杂,指不定过几日就会将大小姐编排成什么样的人呢!”
“呵呵呵,嘴长在别人身上,我又能奈何得了谁?不过就是放宽心,人正不怕影子歪;更何况……有道是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为我何求?”
乳娘点头,又问道:“他们会为二姨娘与二小姐操办后事吗?”
少卿冷笑道:“两名罪妇,若是此时相府还要为她们操办后事,那也说明了绾丞相起码对二姨娘的真心实意的;但若要让他拿他的锦绣前程来搏一搏,你猜他敢吗?”
“前程啊!想必在老爷心中,没有什么能跟他的前程相比了。呵呵!”
乳娘凄苦的说着。望着院落中的那两具棺椁,绾邱鹤有些漠然,对着管家说道:“把这二人的棺椁拉回徐家,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三夫人如意有些不忍的说道:“老爷,二姨娘她……”
“如意,这里没有什么二姨娘,至于绾少嫣,我早已与她断绝父女关系,若不是看在我养育她那么多年的份儿上,我又怎会允许她再挂着绾家这个姓氏,让我们颜面扫地呢?管家……去办吧!”
管家抬头看着绾邱鹤,最后低下头,又是一脸的木然,不动声色的挥手让人将棺椁抬走。
如意看着绾邱鹤,忽然发觉自己心中一片荒凉,这些年她虽然战战兢兢的活着,但起码还在期盼着老爷有朝一日会将眼光落在自己身上;可如今蓦然回首,却发现一切不过都是一场空……
婉娘盛了一辈子的恩宠,最后落得这般田地,曾经耳鬓厮磨的良人却对她如此淡漠,连如意自己都想象不出来,若是有一日自己会成为绾邱鹤的绊脚石,到时候他又将如何对待自己?
身旁的少堂看着母亲不安的神色,再看着那被拖走的棺木,虽说对这个一向阴毒的二姐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毕竟自己与她并没有过什么大的冲突,不觉有些心酸。
曾经的南荣第一美人,如今不止顶着毒妇的骂名,就连死后,也是黄土一捧,魂都不知该归往何处,怎不叫人唏嘘?
如意随着绾邱鹤回了房间,看着一下子苍老的许多的男人,心中既心酸又惶恐;绾邱鹤抬起头看着少堂,最后叹声说道:“少堂,如今绾家的一切都指望你了!”
“爹,你还有大姐!”
“你大姐……她受了奸人的教唆,恐怕一时半会儿的误会就不能解开;少堂,你是绾家唯一的男丁,切记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以绾家为己任,知道了吗?”
少堂看着如意,许久之后才低声说道:“是,爹,少堂记住了!”
如意凄苦的撇着嘴角,深深的看了绾邱鹤几眼,最后说道:“老爷,我想让少堂去大小姐那边去住上一段时间;一来是让少堂劝劝大小姐;二来,少堂的前程……。”
绾邱鹤抬眸,虽说满脸的不悦,到了最后却低声说道:“去吧!让少卿多帮帮少堂,毕竟如今少卿正得荣王的盛宠,若是她开口,少堂的锦绣前程还是指日可待的……但是,少堂,切记,你姓绾,是我绾邱鹤的绾,懂了吗?”
少堂看着母亲,就见她眼中蓄着泪水,有些着急的对他使眼色,最后才低低的说道:“是,爹,孩儿记住了!”
回到早已整修过的梅兰院,如意一边帮着少堂收拾贴身衣物,一边叮嘱道:“少堂,到了别苑,你可要好好跟你大姐过日子,娘不在身边,你可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还有……自己机灵点,千万别让人发现什么;再有,你大姐那边,你也要好好照顾……。”
零零散散的事情说了一大堆,少堂看着母亲,低声说道:“娘,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或者你也跟我走?”
如意叹口气,起身笑盈盈的抚摸着少堂稚气未脱的脸颊,说道:“少堂,如今娘算是看明白了,在你爹心中,除了功名利禄,什么都不重要;
但娘,不想让你毁在你爹手中,少堂,娘看得清楚,大小姐是个明白人,也是真心心疼咱们娘俩,我想着反正我这辈子已经逃不出这相府了,但起码……你,你要有自己的人生,娘已经错过了一次,不能再一错再错了!”
“娘,你没错,当年若不是……那咱们可能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嘘嘘,少堂,记住娘的话,在外面多听听你大姐的话,她不会害你,她是好姑娘!”
“可你怎么办?”
“少堂,娘是嫁了人的,所谓出嫁从夫,娘这辈子只能跟你爹拴在一起了;但你也别太担心,你爹如今对娘已经很好了。”
少堂还想在说什么,却被如意拉着走了出去,看着母亲,少堂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来到别苑,里面正在指使着众人打扫的乳娘听闻三少爷来了,忙起身将迎了进来,而坐在房内一直打着算盘的少卿闻听,笑着说道:“不必对他太见外,让他自己张罗就好,毕竟这里以后是他自己的家!”
珠玉笑着应声出去了。
手中打着算盘,却看到账簿里面夹了一张梅娘的书信,展开一看,笑着点头,若说七叔做得都是正经生意,那梅娘毫无疑问的就是把一些被世人诟病,却又能聚财的营生做得风生水起。
抬头对外面喊道:“等会儿让珠玉进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第二日一早,珠玉又换上男装,一脸叫苦不迭的说道:“小姐,这次,你能不能换个人?珠玉,不想去那种地方!”少卿扬扬眉头说道:“不然,我让天宝少爷陪我去?”
珠玉马上来了精神,很用力的拍拍胸脯说道:“小姐,珠玉陪着你,一定会包您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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