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 当世异梦（2/2）

越近房间血腥味越浓，只见一矮小男子胸口插着匕首倒在血泊之中，身侧的女子见到此景不禁拉扯着凌夜的衣角瑟瑟发抖，看其衣衫不整，满眼皆是恐惧，发生何事了然于胸“可还有别的房间”凌夜转身与素衣道，也伸手轻拍素衣肩膀安抚。

“有”随素衣将暮琦安置妥当，褪下外衫罩于素衣之上，意欲查看暮琦的伤口，伤在背部，且暮琦为未出阁的姑娘，恐有不便，便招呼着素衣将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先置于伤口之上，亦为暮琦服下了保护心脉的凝心丸。

“暮姑娘，凌夜来迟了”院中不乏打斗痕迹，平日里悉心栽培的文心兰也倒落在地。采花贼案重出，闹得大街小巷人心惶惶，就连风瞻脩也连夜被召入宫中，此事如今是闹得沸沸扬扬，不寻个结果，显然难以善终，殿下入宫之前，恐此事会波及暮姑娘，便派他前来照看，不料还是来迟一步，所幸，暮姑娘安然，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与殿下交代。此时不知殿下是否归来，此间所发之事也唯有等殿下抉择。

“姑娘怎么称呼”凌夜望向伏卧床边无声啜泣的素衣道

“素衣”生硬空灵，素衣环抱己身，望着躺在床上的小姐心中有的是道不尽的愧疚和自责。

“素衣姑娘，凌夜现在出去一趟马上回来，此剑留给姑娘防身。”想来今夜的事情也是将女子吓得不轻，神情呆呆的，一言不发，痴痴的望着床上的暮琦，不时，嘴里还喃喃道“小姐，对不起”。凌夜将佩剑交于素衣，策马狂奔至王府。

“五殿下，殿下，潇王殿下”一入府便狂奔至风瞻潇所在的冥兰苑。

几度重声敲门之后，风瞻潇被惊醒“凌夜！你想干嘛！”显然风瞻潇被凌夜闹了睡意，心情甚是不爽，不急不缓的开了门，坐在榻上斟上一杯茶，直视凌夜，一副你若不说个明白我便与你没完的阵势。

“凌夜知道五殿下医术高明，可否随凌夜去救一个人。”凌夜入内下跪行礼。

“这倒是奇了，四哥府上并不是没有大夫，虽比不上我，可也是顶一把好手，你何故会半夜寻我去救人，莫不是你的相好？”风瞻脩起身凑近凌夜打趣道，亦料想凌夜如此急切，怕不是出了什么事。

“殿下说笑了。暮姑娘并不是。”黑夜中见不分明凌夜脸上的表情，可这语调分明便不是这般简单。

“哦…还真是姑娘，那不是相好是什么。”事情是越发越有趣了。从小凌夜便跟在四哥身边，四哥是出了名的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可偏这就凌夜生了一张生人勿进的脸，任何事恍若波澜不惊，除了四哥的事，还真未见过因何事如此紧张，今日竟是为了一个女子。有趣，当真是有趣。

“潇王殿下误会了，暮姑娘乃我家殿下好友，殿下派凌夜去保护周全，凌夜保护不力让暮姑娘受了伤，此刻殿下还在宫内未归，此时不宜惊动府中人，恐招人口舌，且暮姑娘并不识殿下身份，若叫上御医恐多有不便，故唯有求潇王殿下帮忙了。”凌夜神色凝重，虽以凝心丸护住了暮琦的心脉，未曾多查尚不知气道是否入五脏六腑，得快快将潇王殿下带到为好。

“四哥的好友，这便新鲜了，既如此我便随你去吧。”随即拂上外衣随凌夜于暮琦处。

院内的场景杂乱无章，看似刚过一场大战，院落中布置栽种也是简约清新，究竟是怎样的女子引得四哥垂青，风瞻潇倒也是好奇的紧。

“是我。素衣姑娘，这是我家五公子，医术甚好，让他为暮琦姑娘看看吧。”轻声入内凌夜按住了素衣颤抖的拔剑的手。

“好，”素衣秉着劲起身下跪

“求公子救救我家小姐”眼底含泪，我见犹怜。有仆忠心至此，真也难见，凌夜将素衣扶起。

女子静静的躺在床上，肤若凝肌玉肤，皎白胜雪，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若有病容，虽然烛光如霞，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仍可见面容清纯美丽，苍白轻柔，澄澈空灵，清丽出尘。女子倒也非极美，便是生的尤为干净，只消多看几眼便都觉着舒服，视线难以挪开，亦难怪四哥对其不同。

风瞻潇坐于床侧，伸手把脉，凌夜这小子此番倒有些小题大做了，皆是行军打仗，见过大场面的人，此刻怎被小小气道给乱了分寸，莫不是关心则乱。

“姑娘伤势不严重，气道不深，想来使斧之人的功夫尚未练到家便也只有七八分气道，出斧当时且为杂物所扰，斧中气道只有三四分波及到姑娘，伤在后背，伤口却触目，但未伤入骨髓，修养两天便好，待到伤口结痂，在为其敷上我特制的雪凝霜，便是连半点疤都不会留下的。”风瞻潇翻身查看暮琦后背伤势，许是动作不甚柔和，暮琦吃痛冷哼一声，着情凌夜不禁侧转身躯，不去看。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素衣接过雪凝霜，连连磕头道谢。

“凌夜，你今日便留下来好好照顾这位暮姑娘吧，四哥要是回来了我去说，也该给人家换个好点的住处了。这地方也是不便久留了。”风瞻潇看着狼藉的院落脑中竟勾勒出此庭院原本之景，深感遗憾，如此清幽庭院已然不复。

“是。有劳潇王殿下”凌夜出门俯身行礼恭送风瞻潇。

风瞻潇扬手至空中，挥挥离去，好不潇洒。

凌夜踱步至门外，持剑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