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寂寂无声 第一节（1/2）

春思夏花暖鼻香，夏念秋实木成梁。

秋盼冬雪掩其伤，冬感春来往复忙。

虽然从未见过这等阵仗，但是他还是冷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没有动作以及任何表示。这两天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也太快，他只能用封闭自己来慢慢的接受与消化。

在和萧晖从阿颜部回吉朗图的路上，萧晖坦诚的告知了自己的身份以及未来鹰哥需要承担的责任。他已经开始像对待男人般的对待自己的儿子了。最后他说，“鹰哥，父汗今天给你取个新名字，从此以后，你就叫——萧漠殇，以“殇”字来纪念你的母亲吧。“说完，他看到鹰哥的眼角有有泪水流出。

八天后，秋猎大典结束了。其间一共发生了两件事让人印象深刻，一是看似书生般的四王爷有两下子，是个厉害的角色。二是，大汗无故认了一个男孩儿为子，并立为太子。聪明些的部族首领敏锐的嗅到，今天这两件事的发生绝不是偶然，不出几年，漠北定要战火重起。部族首领们不仅不怕打仗而且还喜欢，因为只有战争才能让他们抢夺多更多的土地操场、牲畜、女人还有金钱。

人们总说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逝者如斯夫，可有些东西却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的深刻、清醒。

云裳和秋嬷嬷已经在采芝苑度过了十二年的时间。两年前，顺伯因病去了，终于是遂了他的心愿，无妄无灾的度过了人生的最后时光。

这十多年间，华国愈发的强盛、无论是经济、人口还是军事上都有了很大的提升。都城内的外来商贾、盛大节日来此进贡的番邦使臣，无不显示着这个国家的强盛。对于此，天启帝云途更是骄傲，认为自己做到了祖先从未做到过的成绩，而且他还会有更大的丰功伟绩，每每想到此他便觉得自己才是这个世上真正的天之子。

云裳十二岁了，她从小在采芝苑长大，陪着她的只有秋嬷嬷和顺伯，她很习惯这种生活。也不想别的孩子经常吵着去外面玩，或是要什么新奇的玩具。皇宫里的日子对她而言每天都是一样的，虽然有父亲但是她从未见过，而关于母亲秋嬷嬷也不和她说。日常，秋嬷嬷教她的读书习字。而秋嬷嬷教给她的不是传统女子该学的书册，而是兵书故事。不仅因为秋嬷嬷出身武将世家对此即为熟悉，更是因为她觉得云裳背负着夏国的使命，道貌岸然的书册没有用。只有兵书里的道理，才能锻炼人的大局观，养成一个大才的纵横捭阖之术。一般来讲，女孩子是不喜欢读兵书的，因为过于冰冷与血腥。而云裳却不同，她觉得只要能够学到新的东西，就会开心。而且，云裳的资质甚高，在看待一些事情上面，秋嬷嬷虽然觉得云裳的想法和年纪不符，但是她仍觉得“使命”这个东西，对于云裳和她而言重于其他。

去年立春，皇亲贵胄与文武大臣家的孩子按例在这一天入宫面圣、请圣安，并参加射箭比赛。就在比赛快要结束的时候，震远公的小儿子唐泰箭术不佳，倒射中了草丛中的一只小兔子。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巧的是当天观看比赛的还有皇后的小女儿云萝公主。看见了满身是血，气息奄奄的小白兔，云萝央求着母后请太医过来医治。太医查看了小兔子的伤情后，都认为已无力回天。可云萝公主却不依不饶，定要治好小兔子，否则就要治太医的罪。令当时在场的太医们很是为难，后来还是天启帝斥责了刁蛮的云萝公主，镇远公又命人马上准备了两只小兔送给公主，此事才算作罢。后来，云裳和秋嬷嬷闲聊时说起这件事，说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们不是那只小兔子，又怎知它当时是多么地痛苦呢？还不如尽快了结了它的生命免去痛苦，才是对它的尊重啊！生命啊，有时候绝不是用善良去延续。”秋嬷嬷从她的话里看到了与以往不一样的云裳。对待生命如此冷静，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天启帝二十四年。为了彰显华国作为天下第一大国的实力，同时为了庆祝天启帝登基即将满整二十五年。华国礼部官员建议，举行春季祭天大典，同时邀请南楚、北漠等邻国前来观礼，表面上是邀请他国前来观礼，主要目的是要震慑其他邻邦，让他们看看华国的富庶与强盛。朝堂上的一番议论之后，天启帝准了祭天大典的计划。

鹰哥，北漠少主萧漠殇已经在月牙城的汗王都城内住了十余年。汗王萧璟为他安排了两位师傅，一位是专教中原文化与礼仪的汉邦老师胡铭。另一位是专教他兵法与齐射的北漠第一上将罗布罗。两位师傅都和汗王汇报了同一个问题：少主很少说话，对人很有礼貌，天资很聪慧，只是每每考试的时候却总差强人意。每每听到这里，萧晖总是淡淡一笑，然后说：“小儿愚钝，还望两位师傅莫嫌弃啊。”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意的是什么。

十年里，北漠征服了西北部的十余个小部族，使自己的力量不断的壮大。这期间，四王爷萧璟的战功逐渐凸显出来。不论是战略思想，还是战术指挥上，都堪称是大将中的大将，在各部族之间的威望也一天高于一天。汗王对此很是高兴，总是在各种场合上夸奖自己的胞弟是如何的勇猛、各种赏赐更是源源不断的送到四王爷府。在外人看来，这是莫高的荣誉，但是在萧璟看来这着实是个危险的信号。他深知，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是无法撼动汗位的，而“功高盖主”却足以断送他多年的苦心经营。

华国的春季祭天大典的邀请礼书如期送达到了汗王的手里。华国和北漠已经休战十多年了，这些年里两国的主要目的都是休养生息，大力恢复民生。华国因地处中原，资源丰富，所以即使用了相同的时间，北漠的经济实力还是落后于华国，而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是否强大则取决于其经济实力。

北漠皇宫的议事殿内，除了四王爷萧璟、常驻月牙城的几位将军外，还齐聚了八大部族的首领，今天大家都是来此讨论参加华国祭天大典一事的。

“诸位，都是我北漠的良将。如今华国的祭天大典，我们是否要去庆贺？”汗王望着王座下的众人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