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东篱地域，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地域，风的草，白的水；漫漫天路，云雾缭缭；那上面僵卧着密密麻麻的穿着盔甲的士兵，四处溢出的血深黑地爬满沟壑，乌鸦撕咬着已**的黑肉，空洞的眼神，流出腥色的光芒。提着青色灯笼的女人，继续拖着长发，面无表情，残酷地走着，她的手指，冰冷地飞动一只红色的残翅蝶。远方，又起了雾，现在，轮到女人从雾里看人来，一个男人，全身黑漆漆，一身的黑斗篷，况且还带着面具，面具下的脸，只透出深邃的眼睛，阴冷着瞳孔，暗放着地域的无情。

来了，来了，一个是残酷，一个是无情。

天空上轰然下了白霜，然而不再是雪。

女人的长发像密密麻麻的长蛇，蜿蜒攀升，她血腥的眼，死了似的，瞪着面前的男人。男人缓缓朝她走来，手里的剑，不像是剑。勾月的剑头，叮铃叮铃。男人绕过士兵的尸骨，身后的长袍，顿时像一团紫色的烟火，在白霜中，撕裂又冷静地燃烧。女人邪魅地笑了笑，男人开始拔剑，这时，树上的乌鸦扑棱地飞走，男人身后的，甚至是所有的尸骨，化为灰烬。东篱地域的土地，还配不上他们。只有高高在上的地方，才是他们最终归属、

“有趣！不知死活的女人、、、、、、”

男人收起剑，女人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气。

那只红色的残翅蝶，像死灰一样，飘然散去。

然而，就在男人消失在云雾里时，女人倒下的地方，血不再流、、、、、、

清虚宫——

有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对着一面镜子，面容和祥。穿着白裙子的女孩，笑嘻嘻地在他们周围打转。老人跪着的前方，是一位身穿银色锦袍，仙气飘飘的神主，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那是他的帝后，女人很年轻，眉间有一个胎记，是冰蓝色的莲花。她托着腮儿，望着镜子里发生的一切，渐渐地，开始愁苦，神主搂住她，女孩也过来哄着，老人们低着头，却只能是低着头。

初冬白雪归来兮，斯人心间留上兮。

云若写下了这句话，同时也偷偷地藏了这句话；不因为什么，只是他不喜欢；她对他的情感，从来都是自作多情。云帝很久没来见她，所以他突然来的时候，云若是没有意识的。那天，她就是将头倒在案几上，身子蜷缩在一个点儿，手上倒还勤快，依旧握着大毛笔，只是脸上，再也不见笑。

她模糊闭着眼睛，隐隐约约听到——

“做得很好，以后你就彻底消失吧、、、、、、”

云若醒来时，小陶，也就是她的贴身侍女，就死了。

云帝就在她的面前，很奇怪，自己明明是倒在案几上，可醒来，却是坐在他的腿上，她抬头，云帝亦是低头望着她，垂下的眼眸下，他那浓黑又长的睫毛以及深邃的双瞳，竟是那么陌生。

云若像小女人一样，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你在赌气？”云帝问道。

云若装作没听见。眼皮是不打谎，所以颤颤地抖动。

云帝重新拎起她，大手扣紧她的细腰，往上一提，云若毫无力气进行反驳，很没出息的，回到他的怀里。现在换她低头望着，垂下眼眸凝视着他；自己的胸脯，贴在他的心脏上，伴随着她不稳的呼吸，竟也跟着此起此伏；而且她的手，很奇怪地搁在他的肩膀处，一时间，两人对视，彼此的呼吸被彼此打乱。长发散落，只有一朵干花别在鬓间，俊俏的鼻子下，那双桃色的唇不安分地动了动，她在心里又开始骂自己了。

“本尊问你话，你在赌气？”云帝淡漠的说着，冷峻的长眉，冰山似地，威严不动。

云若抿着唇：“、、、、、、”

云帝：“想死的话，趁早对本尊说明白！云若，我在问你话！”

云若皱起眉头，开始委屈：“是！我是想死了！所以，云帝赶紧杀了我，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