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虽已是初冬，可天气冷的厉害，寒雪下了一层又一层，冰霜结满又凝固；每个人，依旧穿梭在偌大的皇宫里。云若提起笔，这些天，她又学了不少字，懂得仁义礼善四字该如何书写；她望着漫天的白雪，沉思半刻，于是，她铺开宣纸，搓一搓手，呵一口气。小脸还是冻得红扑扑的，小陶递给她暖炉，却被她回绝；云若笑着说：“凡间的古人读书悬梁刺股过，还有孝顺的卧冰求鲤的，我只是写个字，不要它的！”小陶会意，没在说什么。云若笑了笑，然后在纸上写着一句杜撰的诗，写完后，害羞的捂着脸，觉得不好，又将它收起来。她站起来，望着远方的宫殿，那空白的天空，除了一弯的淡黄色的月亮虚壳影子，再也瞧不出其他的颜色。她算了算，自他离开后，一个多月过去了。云若低着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小陶这时走到她面前：“娘娘，皇宫里有一处月河正举行冰灯节，奴婢瞧着您都学的差不多了，不如去看看，放松一下心情！您看可好？”

云若：“冰灯节？”

“是的！由宫廷雕刻师雕刻的形态各异的灯笼，十分漂亮的。奴婢前年有幸看过，可是距离太远了。”

云若：“、、、、、、这，好吧！我便随你一块去！我也想看看冰灯长什么样！”

小陶欣慰地暗自偷笑，然后，为云若披上珍珠羽蓝色的锦袍，将她的长发用玉带绑起，并垂在她的左边。云若戴不住银饰，更别提金簪。她的鬓间只有一朵白色的干花。这期间，要成为皇后的她，没有宫里的司仪，为她量身定做任何一件嫁衣首饰，小陶抱怨过，总该是个娘娘的身份，左右得有一件配得上的衣服，珍珠简直是最低等的首饰。

那时，云若正在低头苦读与苦背诗经。小陶叹气的摇头。

云若不大识得路，小陶领着她，走过一个地方，周围的侍卫宫女，全都向她行礼，这教云若不自在。大约半个时辰，就到了月河。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地方，云若回忆着，月河并不仅仅是地上的河，它还有空中的河。地面，那河不结冰，淡蓝色的水，随着波光流动，空中，好像有朦胧的漂浮物，摸起来很滑很舒服，而且，它的上面，飘动着一盏盏冰灯，有牡丹姿态的，半开半和的，还有恣意全展开的；有四角玲珑的，更有圆形通体透明的，还有一个，云若特别喜欢，它是可以放在手上，放上小光珠的铃铛形状的；宫廷雕刻师，顺着小陶的要求，找一个僻静的地与外面喧闹隔开，毕竟面对的是娘娘。她们二人才到这里，小陶自己自在得很，而且又大胆！看云若注意力全在手中的冰灯上，于是，自己悄悄地到别的地方观赏去了。

良久，偌大的月河周围，只剩下云若一个人，她小小的身子乖乖坐在河边，锦袍落满了豆大的白雪。她捧着那盏冰灯，想起了她的铃铛，生满锈迹铜铃铛坏了已经是她六岁的事。此后，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在手上把玩。云若笑着摇摇头，从袖子里掏出可以发亮的珍珠，然后，放在灯里，渐渐，从淡蓝色透明的冰层里，散发着白色的珍珠华光。

云若看它亮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月河的另一边，传来两个人的声音。起初云若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她越发奇怪。因为有一个声音，很熟悉。她起身，顺着河岸，往上走。

云安清坐在冰雕的莲花座上，四周，摆放着黄色的玉竹暖灯。她的身旁，正是好久不见的云帝。此刻，她正依偎在云帝的怀里，他们的面前，翩翩起舞的是宫里姿容如花的舞姬。白雪在落、舞姬在舞、长袖翻动下的冰灯，纤纤汩动着灵气，并四处萦绕。两位绝美的人，一位是帝王，一位是倾城的公主。如果说用一句话来形容，云若心里浮现的便是一句：两情相悦。

不得不说，眼前的画面很美。云若没有试过依偎在他怀里的动作。她低头，慢慢走下阶梯，回到月河，云若转身回望那个地方，原来是一处别宫，不知是什么缘故，别宫与月河之间的冰层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