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进还是退？（2/2）

“偏袒吗......哈哈哈哈，在你眼里，阁主之位就如此风光吗？”沈青衣笑了，笑声中皆是讽刺。

天窗阁只有死人。每个进入天窗阁的人都会被赐下“冷月”，顾名思义，一到月半弦月高挂时，体内寒毒就会发作，无法及时得到克制寒毒的人，都会饱受寒毒侵体之苦，如没有深厚功力克制，便会渐渐痛苦而死。然而每一重寒毒发作时都会在下一次发作中加倍爆发出来，直到无法克制，这注定是个死局。“冷月”没有解药，服用“冷月”的人，一辈子都只能为天窗阁服务，进入天窗阁他们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形如死人。而身为阁主的她......

“夜影，其实这世上有很多东西不能只是看表面，其实他......罢了。”这一切的一切，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

“沈青衣，你到底想说什么？”沈青衣笑笑，“夜影，就此别过。”然后在夜影还没回过神之际离开了。

“沈青衣！”见沈青衣离开，他眼中寒光一闪，视乎想到了什么。

“来人——”周围的一切随之黯淡下来，他的脸上浮现出莫名的异样的诡异。远处的烟似墓地上升腾起的灵怪的叹息，坟茔上蜡烛的丝缕，呈现出不同之景深。凡是石模子上能够刻出的笑容，都在他的脸上得以完美的体现，似是路济弗尔在黑暗中的火炬，又如地狱中的欢乐。两眼眯成一条缝隙，射出如蛇一般的眼光，嘴角微微的翘起，有着说不出的寒噤。

“属下在！”

“跟踪沈青衣，必要时......你懂得！”沈青衣你不是走得很潇洒吗？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一份大礼！寒毒之苦，你也是该尝受了——

为了方便行走江湖，离开宫中之前，沈青衣卸下女装，束起长发，换上了男装。“离开了深渊，也不知道前路是平路还是更深的悬崖。”但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才走了距离宫中不远的一段路，她就感觉到身后来着不善的气息。“该来的终究会来。”来人是天窗阁的人，她曾经的属下，曾经的并肩作战，何曾会有想过今天的刀剑相对。“你们走吧，夜影不会为难你们的。”

“得罪了，前天窗阁阁主。”明知道敌不过对方，却依旧要以任务为首，这就是天窗阁之人的宿命。“唉，下次若打不过记得要智取，硬上可不会完成任务，反而会赔上性命，这也是我作为前任阁主留下的最后一句劝告。”然后在他们不经意之时离开了。

那些人不会就此罢休，知道天窗阁里的人个个以任务为命，对完成任务异常执着，所以也不期盼后方没有追兵。

“去哪里找找看，决不能放过他们！”感应到前方来了另一批人，沈青衣微微皱起眉，今夜这地方怎么会如此热闹？杀气即便很微弱，但是沈青衣还是感觉到了，她机智地往后一躲哦，在地上翻了一圈，些许狼狈。没想到夜影让他也过来了。

“许久不见，可完成任务了？”

“完成了，可没想到回来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伤你。”绝是寒夜影身边第一大将，是当初青衣在天窗阁之时，分配给的夜影。

“伤？”沈青衣忽然知道了绝来的目的，原来此番大费周折，只为了她体内的寒毒。“哼，来吧！”

两人一刀一剑纠缠，沈青衣却眯起了双眼，忽然往后退了退，“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狠，连自己都下药了，可即使如此，也不过是两败俱伤，你何曾伤我？”握刀的手逐渐无力，沈青衣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两败俱伤？阁主，刚才就听从您的教导，完成任务可要智取，你怎么那么快就忘了？”沈青衣暗叹大意了，她都忘了除了觉，还有追来的一群人。她强握住手中的刀，勉强地抵挡着来自敌人四面八方的袭击，但最终难敌四手，在她不留意之时，身后有人给予了她一掌。她嘴边流出了鲜血，美眸淡淡一扫身后之人，勾起唇角。

眼见任务完成，天窗阁的人迅速撤退。

沈青衣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附近的破庙，她虚弱地靠着墙边，抬头一看，天边悬挂着弦月，无奈闭起了双眼。“夜影怎么还是小孩子气？”简单处理伤口后，感应着自身的内伤，感叹今夜必然是不好过了。想太多也是枉然，沈青衣原地打坐，调息养伤。

到了半夜时候，沈青衣额边的汗珠滑落下来，全身逐渐变得寒冷，直至她嘴唇发白，脸色为青。她知道她体内的寒毒发作了，沈青衣强行运功克制，压制下来后却因反伤吐血。只要入天窗阁，必要服用“冷月”，而她也不例外。如今她离开了天窗阁，无法得到天窗阁神灵的庇护，无法更好的抑制体内的寒毒，再加上夜影他们的任务，显然是不会让她安然离开。

她体内的寒毒就是一个死结，这一辈子都无法逃脱，直至死亡的那一刻，她才会解脱，那么，究竟是进还是退？“沈青衣啊沈青衣啊，你可真是狼狈啊......”沈青衣抹去嘴角的残血，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