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恶鬼归来(1/2)
听了他的话,甘宁的心更乱了。
杂沓紊乱的一团线,将她的的心缠缚揪紧,几乎要不能呼吸。
好像他下一刻真的要走了一般。
无比的烦躁,她将他的头往后推去,转身直接面向他。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会控制不了那些凶兽?”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还是以为是我的错?”夜羽眼角扬起的笑看来有些伤感,“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天地初开之时出现的第一只兽,但我并不是你们口中的妖兽。”
“不是?”她刹那有点蒙,好像是一觉醒来全家被杀光,认定一个仇人追杀了千百年,最后却发现这个其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那样的心理落差,简直让她要怀疑人生怀疑世界。
从古到今,上下五千年都以杀了他为使命,她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呀?
“我从来就不能控制那些妖兽。”他无奈苦笑。
“不能?那你五千年前……”甘宁更是狐疑,这一刻既希望他是在骗她,又害怕他是在骗她。
“五千年前的事根本不是出于我自愿。”
“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说我被那个神秘人打伤吗?”他抬手拽了她的一缕头发,饶有趣味地把玩着。
甘宁虽嫌弃他这个动作,这个时候却也没心思管。
“知道他为什么会打伤我吗?”
甘宁摇头,她怎么会知道。
夜羽把她的头发在手指上绕啊绕的纠好几圈又瞬时放开,那一缕头发便弯了几个小卷,弹了两下蓬松松的缓缓散开,好像软软的跳跳糖,恁的俏皮可爱。
“因为他控制了我,他想要我臣服于他。五千年前妖兽逞凶噬杀便是在他的驱使之下,那时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受人驱策,后来因为你的魂飞魄散唤醒了我。我不再做他手里操纵的一个傀儡,他气急败坏之下就打伤了我。”
“这些你可以一开始就告诉我,在我还是甘宁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说了我便会信,你何必……”何必一直藏在心里,苦了自己那么多年?
她看着他,目光相撞同他胶在一处。
“说实话,那时候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我居然会被打败?那个人又没再出现过,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我都怀疑,又怎么去告诉你?”
甘宁明白了,如果是她应该也会产生这种怀疑吧。一个没有形体的人,他真的是存在的嘛,难道不是自己的错觉?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消失了那么多年,但我现在可以确定他一定存在。而且他的目标是整个世界,他很危险。”
“是嘛,我就不相信他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藏头缩尾不敢露面的人,也不见得有多厉害,恐怕装神弄鬼的多。”甘宁话说的无所谓,仿佛不以为然,但他们都知道绝对不是她说的那么轻松。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只要弄死了那个家伙,那些妖兽就能被控制住,你的身体也不会再受制,能慢慢好起来?”她拍掉他又要揪她头发的手,瞪了一眼。
这家伙哪里像是病入膏肓了,分明会作乱的很!
“嗯。”他应了一声,却不正面作答,“你这是在为我打算?”
“不是。”甘宁转过头不看他。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呢?”他动动头又腻了上去,似叹似怨,“你明明在乎我,为什么总是不肯承认,为什么对白泽对别人都可以正视自己的感情,为什么对我就不可以?”
“你闭嘴。”甘宁愈加烦躁,吼了他一声。
“要让我闭嘴有很多种方法。”夜羽抬眼,眸光晶亮地望着她,一瞬后他把唇凑了上去,贴在她嘴侧喃喃,“其中最管用的是这一种。”
他的唇印上去,甘宁偏过头,他便落了空,神色有些落寞。
明明她的心已经动了,却为什么总是不肯松口。她为什么执意要抵触他、排斥他呢?
气氛陡然沉了下来,夜羽只那般拥着她,不再说话。
此时二人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将发生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天明之后,甘宁回了凤栖,当然身边还跟了个拖油瓶夜羽。
踏入凤栖楼,却不是所想当中的模样,太冷清了,他们都不见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在?
她当即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很快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塔木带着那白加王子,以及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打上了门,找她要一个说法。
吉斯死了!
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能那样轻松把吉斯杀了的人只有她甘宁,何况还有人看到她从吉斯房间匆忙逃离。
皮肤透白的那白加气得脸都红了,特地学了两句天宿国最最难听的骂街的话来骂她,塔木带着的那几个言灵师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将她剥皮抽筋。
吉斯死了,天宿和尤利的结盟也就不存在了,两国更是成为不死不休的死对头。
“吉斯不是我杀的!”甘宁有心解释,对方却不听。那些话她就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杀人的不是她,那是谁?
她知道,夜羽也知道。世上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神秘人物,甚至就连梅青现在都在她能力之上,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杀了吉斯。可是他们会信吗,一个不存在的人,谁都会觉得那只是她为自己开脱的借口。
她必须找到证据证明那个人的存在,才能洗脱自己的嫌疑。
虽然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名誉,但天宿国伤不起。若是尤利国一怒之下开战,天宿国上下便会永无宁日。
可是证明那个人的存在很难,至少她现在做不到。她想起了梵特,他可以感受到世间任何一切圣灵,自然包括没有形体的那家伙。他可以证明,她现在只能找他帮忙。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等着她的却不是豁然开朗,而是另一层阴霾。
到了卡曼国,又是另一番天罗地网的追杀,梵特也要置她于死地。因为卡曼国女王也死了,他们也都一致认定就是她杀的人。
甘宁完全懵懂,先不说卡曼女王和梵特关系怎么样,便是梵特那样聪明的人也不该轻易被迷惑,难道他看不出来其中的问题吗?
他已经认输,甘宁已经取得胜利,她为什么还要冒险去杀卡曼女王?这不合常理,而且梅青明明在女王身边,又为什么会坐视不理,任由女王被杀害?
这一切只要稍稍思考就可以看出问题,为什么所有人都选择忽略,就连洛克也是如此?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大国小国,每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者都遭遇了暗杀,有的死有的伤,而所有的目击证人都说看见了甘宁,说她是杀人凶手。
一时间各个国家都对她喊打喊杀,天宿又不能回,偌大的太启星球,居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但是此刻更让她忧心的是白泽他们,他们到现在也没有露面,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危险。
可她又不能不跑,夜羽那妖孽确实极度虚弱,同他们正面对上根本不是对手。
只能先跑路,保住了自己再想解决办法,证明暗中的那只大手才是杀人凶手。
只要回到凤栖,封了结界,那些人就找不到她。
不想在半道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头上飘着根羽毛的,手上捧着个坛子的,帽子上顶着两条鱼的,以及两个身体连在一块的,奇形怪状的一伙人,不是星座守护神又是谁?
甘宁不由拧眉,这些家伙是几个意思?
“乖乖束手就擒吧,你现在已经是全天下的公敌,还能跑到哪里去?”双子座其中一女的抬眉,傲然地睨着她。
敢情这些人还是想把她抓回去好邀功啊!甘宁冷笑,一群没本事又懦弱的废物,明着对战不敢出面,只会背后钻空子玩把戏,便真以为她怕了他们吗?
她跑走,只不过是不想引起天下混战罢了。
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她不客气。
把夜羽一抛丢到了云头上看风景。赤炎剑出手她便毫不留情地扫了过去。
十二星座,却是十三个人,也算机灵,在她剑风扫过来时就向着不同方位逃开。最后却又齐齐绕回来,拉开了阵势围成了一个圈将她困在中间。
以为人多势众就行吗,想得太美!
甘宁横出凤尾琴,双手连弹,琴音如高山清泉流泻,震得白云层层叠叠往后退去。十三个人惨叫一声被弹开数丈,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又卷了回来。
这些人还算有点本事,可以这么快就缓过来。
像极了原始人的射手男张开弓,手指虚搭,拉到最大,光影一闪,以气凝成的箭旋转着穿梭而来。甘宁漆如点墨的眸子里映出一点寒芒,那凛然的冲力让她的眼睫都颤了颤!
她的手抬起,捏住了那箭的尖端。身子左边罡风阵阵,却是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瓶子,滴溜溜转着朝她飞来,瓶里还盛满了水,水液飞溅出来,便如利刃一般,划破了空间,割裂了光与云。
右边又响起呼呼哧哧的咆哮声,转头望去,竟是一头撒开四蹄狂奔的金光闪闪的大牛。那两只牛角,映着冷凝的光,仿佛比她手中的赤炎剑还要锋锐。
“咩咩”几声,后头又来一只狂暴的羊,四只爪子看起来竟比老虎还利。
她有点怀疑自己掉进了动物园里头。
翻身后仰,先扯了那只白羊的角,跨身坐了上去,低头,赤炎剑一砍,两只羊蹄便被削了下来,鲜艳的血喷洒出来,周遭一片层云都染上了胭脂红。这一刹,金牛和水瓶也撞了过来,她直接挂在白羊身上,就手一掰,把两只牛角拔了下来。金牛痛得嗷嗷大叫,发了狂一般冲撞过来,不把她吞吃入腹誓不罢休。
手再一捏,水瓶子爆裂,那如钢如刃的水柱散开倾泻下来。甘宁脚一蹬,白羊哀哀一叫,跪下身来。金牛的冲撞已经没了章法,直直往它身上而去,两下一遇自相残杀。水滴尽数倒下来,倾在二兽身上,一时如冰将其冻住,一时又如滚烫的沸水,嘭一声炸裂。
金牛变成了斑点牛,身上的皮塌一块白一块,像是生了藓。白羊变成了血羊,头角四肢都是支离破碎。两只兽萎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喘着气,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而那只射手,甘宁早就把箭还了回去,这时正嵌在那家伙眉心,在风中凌乱呢。
这四个家伙惨不忍睹,其余几个跃跃欲试的便不敢再上前,而且很没道义地撒腿跑了。
甘宁拍了拍手,这几个也太不团结,他们要是能够抱成团,她还真不敢说自己一定能战胜。而且难道他们没发现上头那个昏昏欲睡的家伙其实现在弱得很吗,要是拿住他要挟她,她可就真悲剧了。毕竟她做不到抛下同伴逃跑这种事。
哈哈笑着一阵奚落,躺在地上的射手、水瓶、金牛、白羊更是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是他们估错了形势,以为她带着人逃窜连自己国家都不回必然是穷途末路,想着半道上来捡个好处,却不知道最后把自己赔了进去,还是被自己的同伴给丢弃了,就算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羞辱完了,你要杀就杀吧。”射手男还算硬气,不过他那声音真是超级难听。原始人估计都比他好吧。
看了看四个惨兮兮的家伙,甘宁摇头,这样已经够了,杀了他们她也没什么好处。
“算了,你们走吧,回家养着,以后不要没事出来找人麻烦就行了。”她接了夜羽转身就走,背后却传来一个甜的女声。
“你就算放了我们我们也不会感恩的!”
甘宁回头,一脸俏嫩嫩的长得很水灵的女孩子,嘟着个嘴似乎在赌气的样子。
这孩子真傻,这是提醒她一定要杀了他们嘛?
看那一身褴褛的衣服,估计就是那只破了的瓶子。小丫头也是真性情。
“免了,我不需要你们感恩戴德,以后见面还是你死我活!”她挥了挥手,毫不在意。
“你难得这么豁达。”夜羽看着她笑。
“是嘛,难道我这个人很小气吗?”她也不以为意,笑过了便算。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有时间纠结那些东西。
她是想清静的,可偏偏有人和她过不去。没走出几步,又被人挡住了路。
卷发碧眼,胸前挂着十字架的圣教徒。小白兔一样柔弱的小姑娘眼光犀利地盯向她:“做丧家之犬的滋味儿如何?”
这一句话戾气太重,甘宁真的真的非常厌恶。
先不说她是不是成了丧家之犬,光是这个词就已经让她心生抵触,忍不住想要剥夺她说话的资格。嘴太臭的人,最好永远闭嘴!
“你们又也是想把我抓回去?”她气极反笑。
“既然知道那就乖乖把命留下吧。”伪白兔冷冷地笑。
甘宁抬手一挽夜羽胳膊又要把他丢到上头一片云去,他却按了她的手。她瞅着他以眼神询问,夜羽好笑:“我没有那么弱,你只管做你自己的,这两个家伙都不能奈我何。”
他这么说,她就放心了。
说话间面前两个已经攻了过来。银光闪闪的竟是他们身上坠的十字架。甘宁冷笑,那东西对付吸血鬼倒是不错,对她就没什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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