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吐真言（1/2）

他们走后，李惟清去教学楼找老师，想征求一下学校意见，是否认可这个纪念品。

上了三楼，没有看见何老师，只有马老师低头伏在办公桌上，好像在算什么收支账。李惟清便招呼他一声。

他抬起头来，推了一下眼镜，看清是李惟清，立刻亲热地笑道：“哦，惟清啊，进来进来。”

李惟清走到他面前，说明来意，他想了一下，说：“可以可以，是你们同学的心意，校长、老何不会不喜欢的。”

李惟清放心了，就告辞要走，他却叫住李惟清：“等一下，有个东西给你。”说着站起来，在墙壁上众多夹子中取下一只，夹子上夹着一叠有字的纸。

他拿下眼镜一只脚，让它挂在一只耳朵上，面孔凑近夹子，一边翻过纸张，寻找着，一会看见一封信，仔细看了一下信封，就把信从夹子上抽出来，递给他，然后若无其事地架眼镜，理夹子。

李惟清见信封比普通的大一些，写着“马老师收”，口开着，顿时疑惑起来：“这是给您的信啊？”

他并不看李惟清，说：“你看里面。”

李惟清连忙抽出里面的内容，抽出的却是另外一封信，正是李惟清写给汪雪芬的那封，口还封得好好的，不知道是汪雪芬根本没有看，还是看过了又封好的，抑或是马老师加封的。

李惟清脸上一阵火燎，转身就走，羞愤使他忘记了跟马老师道别。

原来，汪雪芬早已“出卖”了我，我还蒙在鼓里，做美梦呢！

他跑出校园，一口气跑到东湖大桥上，把信连信封都撕成指头大的碎片，一点一点地丢入水中，仿佛把羞辱也撕去了，丢干净了！成群的小纸片死蝴蝶似的落在湖面上，漂泊着。

李惟清想起跟秦子佩在玉灵大运河码头的对话，我们是漂泊者，也需要港湾。其实，我的爱情现在也是漂泊者，它的港湾在哪里？

它本来是有港湾可以停泊的，然而······

李惟清不想责怪汪雪芬，他想，责任，主要责任在自己。此刻，我心乱如麻，一时半会儿弄不清头绪，以后得好好想想，如何吸取教训。

李惟清慢慢地步回学校，经过传达室，有预感似的进去看信，家里果然来信了。

李惟清迫不及待地撕开封口，取出内容阅读。

亲爱的三哥：

你的信已收到，爸爸妈妈和一家人听说你要留校，都很着急。爸爸跟妈妈商量，又把大哥叫回来开家庭会，经过研究，最后同意跟马家了断，让你安心回本县工作。第二天，爸爸就请媒人去说了，马蕙本人倒没有意见，马支书开始说了一些难过话，后来被马蕙劝阻，也就默认了。爸爸让我告诉你，现在，你必须回县分配工作，千万不要留校。大哥说，多少人在外面工作，还千方百计找关系调回来呢，留在外面，一个人孤零零的，遇到难事找谁？爸爸叫你跟领导说，他们身体不好，需要照顾，尤其有当医生的儿子靠身边，看病也方便一些。

我也希望你回玉灵县，以后见你多容易啊！

这次，你就听爸爸、妈妈、大哥、妹妹一次吧！

祝你学业有成、如期归来，盼望盼望。

此致

革命敬礼！

妹玉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