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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青春年代 (十三)考试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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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一日深似一日了,细雨变成冻雨,城中的落叶上结满了霜菱,冻结在地面上,不知道山里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们减少了一切不必要的外出,躲避在暖和的家里,看着窗外的雨不断地落下,每一滴雨都带走一点儿时间。这世界被雨冲刷着也被时间冲刷着,有多少事情,只不过是淋了几场雨,转过身来就全都不一样了。几场雨带走了秋天,几场雪带走了冬天,一阵风吹过,一切重新开始。

云戈很快要回来了。我和白子哥哥都不动声色地照常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很小心地不让自己陷入到疯狂的期盼当中。他离开的日子,每一天都漫长和难捱,但当这五年的时间过去,回头想想,又如一道流光般地飞快。

五年未见,我还清晰地记得他沉默的时候略有些严肃的神情,可又几乎完全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了。五年里我们打过很多电话,也写过很多信,熟悉彼此的声音和字迹,可即将到来的重逢仍然让我有些压力。我知道我们都跟小时候不一样了,也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我不知道云戈的归来意味着生活终于可以回到从前的样子,还是会完全地不一样。

期末考完最后一个科目,出了考场我直接冲回了家,白子哥哥已经等了我很久。我们打开很长时间没有打开过的对面的房门,去收拾屋子。

房间里还是原来的样子,积聚了许多灰尘,薄薄地蒙在各种表面上,没有一丁点儿微小扰动的痕迹。这里的一切都停了下来,现在又被我们惊醒。打开窗子后,尘埃的味道很快散去,一番洒扫,空气变得湿润而清洁。云戈五年前离开的时候曾经把所有七零八碎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后来被我翻出来全部归到原位,我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又把那些琐碎事物收拾了起来,现在又再次布置起来,包括最琐碎的铅笔头和曲别针。

离开房间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这房间整洁而充满了细节,云戈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我们已经做好了迎接他归来的准备。

云戈的父母提前回到了家,住了几个晚上之后,动身去了北京。三天之后的上午,我和白子哥哥出发去机场,迎接他们从北京归来的航班。

机场已经搬迁到了离城市很远的地方。机场大巴走一走就停一停,犹犹豫豫地路过了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等过了一个又一个红灯,一个半小时以后离开了市区,穿过很大的一片空地之后,远远地看见了巨大的建筑群落和密集起降的飞机。

“那就是新机场啊?好大阵仗,真是鸟枪换炮了。”我吃惊地说。

“国家有钱了啊。”白子哥哥说,“听说还没修完呢。”

“比一下原来的机场真是太寒酸了。”

我们嘀咕了一会儿,很快地到站下车。新机场果然阔气漂亮,道路修得整齐平坦,现代风格的航站楼体量巨大,钢架与幕墙从我们头顶划过,忙碌的人们在无数的玻璃门中来回穿行,不停起降的飞机隆隆作响。四周有大片已经平整过的空地,大约确实像白子哥哥说的那样还要继续修下去。我四下看了一圈,心中叹服:“果然是有钱了。”接着回过头来看着那一大排长得一模一样的门,不知所措。

“还是原来的机场好,就两三个门。”我嘟囔着。

白子哥哥拉着我走进最近的门,进去之后一路打听,找到了地方。接机口处已经挤满了人,有人还举着名牌。

“这么多人,可能是很大的飞机。”白子哥哥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上面的显示屏,“应该很快就到了。”接着他指了指里面:“云戈就应该从那个方向出来。”

我忽然慌张了起来,不安地向那个方向张望。过了一会儿,第一个人走了出来,稍微又过了一会儿,第二个人走了出来,接着我看到了很多人出现在那个方向。我紧张地看着那一群人,不安地踱步。

“小庭,别紧张,先出来的这些人是没拿什么东西的,云戈他们肯定要去取托运的行李,不会这么快的。”白子哥哥安慰我。

我转过身去,抱着他的胳膊:“哥哥,云戈一定变了很多是不是?”

“我们不是看过他寄回来的照片吗?”

我仍然很紧张:“照片跟人是两回事,再说他都离开五年了,肯定变了很多,就那么几次的照片能说明什么啊……”

“云戈!”我忽然听到白子哥哥热切的呼喊,一激灵,定了定心神刚要回头,突然间觉得自己像一根萝卜一样被凌空拔了起来。眩晕了片刻之后才看清,有两只有力的手臂把我提起来扬向空中。

“哈,好了好了,云戈,你快把她放下来。”白子哥哥笑着说。

那两只手臂把我轻轻放到地面上,我站稳了,迫不及待地回过身去,看到一个坚实的胸膛和宽阔的肩膀,接着一抬头,看到了云戈兴奋的面庞。

“云戈!”我尖叫着跳起来,紧紧地抱住他。

我们用力地拥抱了很久。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是的,这熟悉的气味,就是云戈,尽管这气味埋藏在另外一些陌生的气味里,但我知道这就是我的云戈。我又开心又难过,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死死地低着头,紧紧地抱着他,把额头埋在他的胸膛里。

过了很久,云戈松开手,我把踮起来的脚尖放平,抬头来看着他,傻傻地问:“你怎么长这么高?”

他低头看着我,拧着眉毛:“你怎么一点儿也没长?”

白子哥哥在一边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接着,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像一对战友那样同时伸出手来,用力地握在一起。

我们互相看着,大约他们和我一样,想起了五年前云戈出发的那天和那时候狭促倾颓的老机场。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五年之内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五年之后我们能不能如约重逢,谁也不能向别人保证什么,甚至没有人提起这些担忧。毕竟五年的时间太漫长了,一切都可能和我们预想的不一样。但现在,这城市改变了很多,我们也改变了很多,可我们奇迹般地熬过了这充满了无尽变数的五年,终究重逢。

我们长久地互相看着,都没有说话。

云戈的父母跟了上来,我们打过招呼,一起向外走。云戈不停地四下打量,直到走出阔气的航站楼,感慨地说道:“真是变得快。”机场大巴绕过巨大的停车场之后驶上了高速公路,车内安静了许多,我也从兴奋与眩晕中清醒了许多。

白子哥哥跟云戈小声而热烈地说着什么。五年的时间,云戈足足比原来高了半头。他原本就比同龄的男孩子高大结实,美国的牛排和鼓手的密集训练把他变得比原来还结实。他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要仰着头和他说话了,现在,并肩坐在大巴的座位上,连白子哥哥都得抬起头来看着他。此刻他靠着靠背,转过头去跟白子哥哥说话,也会不时回头来看看我,会意地笑一下。薄薄的黑色背心紧紧裹在他身上,露出肌肉的形状,阳光照在他均匀的浅小麦色皮肤上。他的眉眼已经褪去了少年的样子,变得棱角昭然,唯有神情依然如旧。

我看着云戈的背影,隐约地感觉到亲切与幸福中夹杂着细微的陌生,可白子哥哥似乎从来没有和他分开过一般,还是那么随和与自然,云戈也没有我之前预想的那般狂热。我看着他们压低声音谈话的样子,某些我曾经说不清楚的感觉恍然地又回来了。他们看上去是那么地不同,可似乎又很像。他们平素沉默,偶尔开心和兴奋,但也仅只片刻,就像湖底泛起的沉沙又迅速回落一般。分别与重逢对他们来说都似擦着耳垂掠过的一丝微风,什么样的改变都不会影响到他们,我却永远做不到如此安然。我畏惧分别,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重逢,任何一点儿细微的改变都会让我觉察到某种不安。

没过多久,天气就变得很炎热了。我们三个人每天安静地呆在家里,白子哥哥的房间奇异地回复到原来的样子。我安静地坐在地毯上翻书,偶尔滚来滚去,他们安静地坐在一起画画,偶尔指着画纸小声地交流。对开的窗帘中间留着一道窄窄的缝隙,阳光从缝隙里射进来,像一柄悬停的剑,闪烁的剑锋**纵着从屋子的一边缓缓地移动到另一边,依次划过白子哥哥雪般的手臂和云戈坚实的胸膛。

我们依然安静,没有太多的话彼此交代,只是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一切都跟从前一样,只是昔日的三个少年如今变成了三个成年人。一切都没有改变,可一切又都完全不同。我每每刚刚看过去的时候,总觉得窗前的身影应该是两个少年,待看到那两个成年人的时候,总要适应片刻。

我在小地毯上滚滚爬爬了几日,就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荒耗时间。我已经大四结业,开学就是五年级,必须开始准备考研冲刺了。我花了点儿时间把所有的书准备好,一本一本地读起来。虽然还是在白子哥哥的地毯上,却老老实实地不再乱滚乱爬了。

“招生简章出来了吧?你们都要考些什么?要看这么多书?”白子哥哥拿着画笔一边仔细地描着什么一边问。

“政治、英语,还有业务课。”

“政治和英语肯定难不倒你,业务课考什么?”

“论文一门,各种音乐史一门,作品分析一门。”

“会很难吗?”

“音乐史目前只要死记硬背就可以了,我真考上了才谈得上研究。至于论文,那就要看我到时候会不会撒谎了。”

“……此话怎讲?”

“我选的专业呗!音乐史学嘛,又是史学,上高中的时候混不好就是因为历史课。我都背到只能学理最后考医学院了,就因为那个历史课我老摸不准老师的脉。”

“那你干嘛要选音乐史学。”

“我想研究人。”

“你当年考医学院就是因为这个,为什么又改音乐了?”

“现在我觉得靠医学研究这个是没指望了。”我颓废地说。

白子哥哥和云戈互相看了一眼,白子哥哥低下头边笑边接着画画,云戈说道:“可是改行考研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所以早就开始准备了。比较倒霉的是因为我改行的,有的科目对我来说有点儿难,还有好多加试。其实该学的我小时候都学过,但是基本上都忘了,现在要重新学真有些麻烦。视唱练耳应该没问题,我原本就学得挺好,作品分析就麻烦点儿。我和声挺好但曲式从来就没学明白过,特别是大型复杂曲式,每次都靠猜……”

我嘟嘟囔囔地不停抱怨,顺手胡乱地翻着那本比我的枕头还高的曲式学教程,用铅笔头敲着上面的谱子,头疼不已。

“那我帮你吧。”云戈突然说道。

我吓了一跳似的抬起头来看着他,脑子瞬间转了几百次,过了许久才喃喃地说:“你帮我什么?”

“政治你自己想辙,我可以帮你英语,音乐史你自己去死啃,作品分析我可以帮你。至于那篇论文——考试的时候要怎么哄老师高兴就看你临场发挥了。”

我睁大了眼睛看了云戈半天,想要反驳,细想了一遍却找不到理由,最后才干巴巴地说道:“我忘记你是音乐学院毕业的了……怎么到现在我还觉得你就是个画画的……”

云戈和白子哥哥同时大笑。我做了个鬼脸,随即正色道:“你真的能帮到我吗?”

“你一直都拿我当个画画的,估计不太信任我,是吧?”云戈慢条斯理地说,调侃地瞥了我一眼,没等我说话,又继续在画板上熟练地移动画笔,头也不回地说:“我要是告诉你我作品分析学得很好,你八成会想‘不就一干力气活儿的么,还能把作品分析学明白了’……好吧,我就不说‘一定能’的话了,我说我尽力而为行吧?”

我轻轻点了点头,可还是心下迟疑,仿佛有哪里想不通似的。作品分析是世界上所有音乐学院全体学生的必修课,我知道云戈这么说不是在开玩笑,可看他拿着画笔的样子,想象一下他趴在谱子上标注和声、画曲式图的样子,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和不对劲。

“不太好接受是吧?”云戈放下手里的笔,端详着自己的画,边笑边说,“我想象一下你在实验室里的样子倒是觉得很好接受,特别是手里拿着刀的样子……”

“你这个坏蛋。”我笑骂着把手里的笔扔过去,云戈看也没看地伸手接住,顺手又在纸上画了起来。

“英语和政治有考研培训,你可以去报名听听。”白子哥哥笑够了,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又强迫自己安静下来,听着白子哥哥和云戈的画笔在纸上移动的“沙沙”声。我没有见过蚕,但在书上读到过,想来那上面形容的蚕宝宝吃桑叶的声音,就是这样的吧。

再开学的时候,我报了一个秋季考研班。上课是在一所临近学校的老式大礼堂里,几百个座位一个空的也没有,几百号人拥挤在一起,空气潮湿、闷热又缺氧。沿着礼堂的墙壁有一圈吊得高高的喇叭,音质粗糙,音量却很大,每每震得我头皮发麻。一到课间,礼堂里喧闹无比,出出进进的人挤来挤去,各种大喊大叫的声音混杂着四处的弹簧座位不断弹跳起来的声音,四面八方传来各种咖啡、豆奶和榨菜的味道以及撕拉各种包装纸的声音。

考研班每天晚上上课,直到深夜,到我回家的时候,连路灯都不剩下几盏了。我从小练琴,每天都要耗去几个小时,腰酸背痛很正常;每到周末都要去上琴课,路上挨过风吹雨淋,也没觉得怎样;连像天下所有学琴的孩子一样被家长打骂,都没有放在心上,没心没肺地过后就忘。可现在每天晚上独自走在昏暗的路上,回想自己当初任性地决定考医学院,现在又任性地决定改行学音乐,再想想毫无把握的考试,心中不由得平生第一次生出些渺茫来。昏暗的路灯很配合,让我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加地不好。

几次课之后,白子哥哥和云戈有些放心不下我深夜独自回家,云戈开始每天晚上到礼堂门口接我。下课后出了澡堂子般热烘烘又潮湿的礼堂,夜晚的空气干净凉爽。云戈在校门外不远处的一排路灯下等我,见我走近便伸手接过沉甸甸的书包。我们并肩走了十分钟,路上人就很少了,再向前一点儿就到最昏暗的一段路。其实我并不害怕独自走夜路,只是畏惧一路上的昏暗萧条,有云戈在身边,感觉好得多。

我指着前方对云戈说:“我们从动植物园那里穿过去吧,抄个小路,近很多呢。”

“那里面没有路灯。”云戈说。

“有,就是很少,隔好远一个。”我说。

“你怎么知道?”

“我走过。”

云戈迟疑地看了看那片巨大无边的黑暗,摇了摇头:“不去。”

“不去?为什么?”

“我怕黑。”他很干脆地回答。

“你还怕黑?”我又吃惊又好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不信,女孩子哪有不怕黑的。”云戈说道。

“我小时候听你讲鬼故事、看《三打白骨精》,然后大半夜被你拉着到废屋里练琴,那会儿开始就不怕了。”我想起了旧时的事情,心里很复杂。我居然一点儿也不怕黑,我自己对此也说不上是伤感还是骄傲,或是别的什么。

“我就是那会儿开始怕黑的,以前也不怕。”云戈苦笑了一下,说道。

“什么?”我更加吃惊地盯着他,“真的?”

云戈四下里看看,咬牙切齿又有一点儿心虚地说道:“小狼,你真是不知道你小时候有多干巴。你浑身上下都没肉,只有骨头,我跟你背靠背的时候,你那几根又细又尖的小骨头就戳在我身上,我真觉得后背上轻飘飘地挂着个白骨精。加上你的小提琴,时不时拐弯还带颤音,屋子里又那么黑黢黢的。最可恶的就是你练习连顿弓的时候,我一直觉得窗户外面有个生前唱戏的女鬼哭个没完。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邻居就有缺德人半夜练小提琴,好几次我夜里被吵醒吓得腿都软了,后背上凉飕飕的……幸亏是躺在床上……”

我彻底地没话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放声大笑还是向他郑重道歉。云戈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胳膊:“我说,咱们还是走正经路吧。”

“好吧。”我答道,“饶了你了。”

我看着昏暗的灯光,想起多年以前的那片荒野,云戈深夜里来找我,在我的窗口轻轻吹一声口哨,然后带我去废屋,陪我练琴。那时的月光和星光还很明亮,甚至亮过这几盏路灯的照度,而那时的肖云戈只是个普通的男孩子,远没有长大后这般高大结实。现在他比我高了至少一英尺,长年累月地锻炼、健身,像所有人想象中的鼓手那样结实得像个打手,我不害怕的一段夜路,他却不敢走。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敢还是在跟我开玩笑,也没有追问。看着他那副似乎真的心有余悸的样子,我心里充满感动,也觉得十分好笑。

绕过动植物园,前面就是居民区,密集的灯火汇聚在一起。我看了看前面的灯火通明,又回头看看后面的一片黑暗,也不知道哪里更像鬼镇。

“快到了。”云戈说着加快了步伐,我也马上跟上。

“小狼,我回来以后一直没有时间单独跟你说话,你这几年怎么样呢?”

“很好啊。”我轻松地回答。

“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吗?”

“没有。”我否认。我不知道云戈说的“特别的事儿”指的是什么,只是立刻想起了实验室里的那些小耗子。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特别的事,再说反正也过去了。

“白子哥哥呢?我问他,他只说‘挺好’。我想就是不好,他也不会说。”

“看起来还好。我只是觉得他很容易就感到劳累,不过他一直很认真地掩饰。我问他,他总是随便地说一句‘挺好’。我也没追问过,再问估计也就是这句。”我有点儿无奈。

云戈叹了口气:“小狼,其实我读书的时候一直都担心……”

“我知道你担心。”我立刻打断他,“但现在都过去了,别再想这事儿了。以后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吗?”

“好。”他十分认真地回答。

我们沉默着,又走了一会儿,这段昏暗的路程马上就要结束了,前方的灯火已经迫近。

“小狼,你为什么又要学音乐了?”云戈突然问我。

“也没为什么,不想再学医了。当初考医学院只不过是头脑发热。”

“那为什么学音乐学,不继续学琴呢?你都练了那么多年了,吃了那么多苦,放弃了太可惜了。”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右手,缓缓地转动手腕。一开始还好,几秒钟之后手腕和指关节就开始吃不住力道,接着便开始隐隐地疼痛起来。这手腕和关节上的旧伤已经很多年了,握笔和做其他的事情已经没有大碍,却做不了任何长时间的精细活儿,也再不可能控制得了琴弓。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四下打量,最后才拿出很平淡的语气:“我很久没有练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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