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杯茗新沏香已发(1/2)
托了《静心咒》的福,月长夕可以不用去整理书籍,专心在房中。房中点着不同一般的薄雪草香料,闻着心神舒畅。看着手中这半卷书,心思早已漂游。
昨日在华揽院,她与左黎的对话依旧在耳边回旋。她月长夕并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就是天生的小肚鸡肠。她不说,只是为了避免两人一起难堪。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脑子似乎不再受她控制。
思来想去,左黎说的全都没有错,只是她自己放不下。
“不能再如此了,要让这一切回归正轨。”
她拿了玉骨扇,胡乱地扇着。夏日炎炎,越扇越热。她伸手去够桌上的茶杯,手中没有用上力气,茶杯中的茶翻了她一手。茶是滚烫的,她夏天就爱喝这样的热茶。
不管手上的红肿,月长夕心中生了一股闷气,她执着着又去拿那茶壶。她倒不信,她就是这样的无用,连些小事都做不成。
“哗!”
清脆的茶壶撞击地面的声音,这下子连茶壶都摔碎了,彻底喝不上茶了。
这番受挫,刚好触动了月长夕心中那根弦。又想起左黎的话,叶槊的话,发觉自己真真是无用。悲愁的心思一起,月长夕有些红眼,泪在眼中打转,就是落不下来。
她心中生了对自己的埋怨,弯腰去拾地上尖锐的碎片。
短促的敲门声传来,月长夕抬头看去。倚着门,长衫玉立,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进来吧!敲门做什么。”
柳臻瞥一眼地上的狼藉:“将将我听你不知在喊着什么,屋内又是这个情况,怕你有着事。怎敢随意闯入?”
月长夕探头又看了他一眼:“也不过两日没瞧见你,这是在哪儿受的气?哪儿受的气,你去找谁好了!柳臻,我是你的徒弟,又不是受气包!”
说罢,她拾起一块碎片,用布包着,又去拾第二块。
柳臻看见她的举动,两步走到她身边:“谁让你捡的!手受伤了怎么办?身子好了,就准备继续糟蹋自个儿了?”
月长夕一听,将手中布包扔在地上,果真听话不去捡了,反是身子后倾干脆坐在地上:“我说了,柳臻你有什么不痛快莫来寻我!我做何事,又于你何干!”
说着,泪欲泫未落。
柳臻见此,也实在不忍心去责怪她。他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仔细地拾干净地上的碎片。走到她身前,将布包放在一旁的桌上。
“铭夫人不过刚刚出去一日,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还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
月长夕刚欲反唇以讥,对面这人握起了她的双手。她脸一红,说出的话变了一变:“做甚么?”
柳臻心中没有绮念,只是想察看一下她手上的伤势。意识到二人之间的不合于礼,蓦地松开了手。
佯咳了几声,他道:“好在手上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被茶水烫伤了。下次,莫要这么做了。”
阳光微醺,看着柳臻俊逸的面容,月长夕恍然想起那日在凝澄院,长风哥哥用杯盏砸她,最后,是她收拾干净了地面才放心离开。今日,她竟还有这个福气,让柳臻为她这样做。如此,就算柳臻先前莫名迁怒于她,她心中的气,也消了。
“柳臻,你今日是因着什么事不痛快,说来与我听听。看看我有没有这个福分,为你排忧解难。”
柳臻心中鄙夷着她的没心没肺,嘴上不饶人:“不气了?不知道是谁说让我不痛快时不要来寻她?”
月长夕冷哼一声:“我可没说过这话。我只是让你去找那个让你不痛快的人。”
琥珀色的瞳子一直在自己身上流转,她这才后知后觉:“莫不是那个惹你不痛快的人恰好是我吧!我可没有!我可不敢!”
柳臻抬手又赏了她一个爆栗:“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有两日没见你。许是楚天阔,许是挽蝶,又许是洛城,裳姐姐……铭姨出门了,惹不到你,可也绝绝不应该是我。”月长夕躲开这一击,挑眉,自顾自道。
“我以为你只是两日没去我处行孝道,不曾想,你竟也是两日没去过翩影惊鸿,连那位挽蝶姑娘不在府中都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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