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树结姻缘鼓儿闹（1/2）

七夕节是个极热闹的日子，街上人来人往，小贩叫卖，本是夏日的天气更热上几分。月长夕戴张面具走到路上，手中握着一串糖葫芦。

“乞手巧，乞貌巧;乞心通，乞颜容;乞我爹娘千百岁;乞我姊妹千万年。”

大树下，几个孩童聚一起唱着《乞巧歌》，声音稚嫩干净，惹得月长夕心性大发，边咬着糖葫芦边唱着玩。

忽然一个小乞儿从巷中跑出，路过那帮孩童，走到月长夕面前，拽了拽她的衣服。

“姐姐姐姐，你知道吗？距这儿一里处有一棵姻缘树！”

“姻缘树？听上去挺有意思的！”

弯下身子，月长夕揉了揉小乞儿柔软的发，心中只觉这孩童眸眼亮亮，稚嫩的面容生得极好看。

“姻缘树，顾名思义系百世姻缘。卫都中很多像姐姐一样漂亮的女子都会去姻缘树边或祈求良缘或与自己心上人共祈未来。姐姐，何不去瞧瞧？”

小乞儿双眸亮如繁星，看得月长夕心底软软，满溢温情。

“小弟弟，我戴着面具，你看不见我长什么模样，又怎么能说我是个漂亮姐姐？再说，既是企姻缘，所去之人心底皆有所期。姐姐心底却没有这样一个人，也省得去与他们挤了。”

“我瞧姐姐瞳光清澈似水，声音柔和动听，若不是六界顶尖的美人也必定是书画上的美人。姐姐何不去祈一段好姻缘，也省着那些爱慕姐姐的人神伤了！”

“听听你这话，还不是在敷衍我！如今天地只有四界，何来的六界？而且，小弟弟，我见过这四界顶尖的美人，可比我好看数倍，下回带你去瞧瞧！”

一阵短促“咚咚咚”散来，月长夕被吸引兴趣，见不知从何处来的一群儿童手中拿着彩色拨浪鼓彼此追逐。旁边的小摊上正摆着十几个各异的拨浪鼓，惹人心喜。月长夕见身前的小乞儿与那帮孩童几是一般年龄，却是布衣破旧，眉眼倔强成熟，一眼望去只觉眼熟，与曾经的她十分相似。

心中迅速作了个决定，她掏出银子跑到小摊前选了两个蛇皮拨浪鼓又跑回来将其中一个递给了小乞儿：“相逢即缘。姐姐就送你一个拨浪鼓作记念吧！小孩子就该快活自在，别学得跟个小老头似的！”

小乞儿诧异地握住拨浪鼓，嘴角无奈抽搐，但又迅速想起了自己的正事：“姐姐勿打岔！姐姐还没说去不去看姻缘树呢！姐姐不是说相逢是缘，说不定正是缘要让我带姐姐去看姻缘树，让姐姐遇上那个正好的人呢！”

隔着面具，月长夕瘪了瘪嘴道：“好吧！你说服我了！我就与你一道去瞧瞧那姻缘树有何神奇吧！”

小乞儿立即欣喜地在前带路，月长夕玩着拔浪鼓也是心喜一道风景与摊上的玩意儿。

或许是那棵据说活了几百年的姻缘树真有几分灵性，又或许是这世上人人都想求个好姻缘，越近姻缘树的地方，越是拥挤。年少的女子们身着俏色衣裳，面若桃花，身上脂粉气极是好闻。

月长夕瞧着她们的好颜色不免自惭形秽，但好在带了张面具，不用惹得旁人炙热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这处，倒是热闹。只是，太过热闹了！”

拭了拭额上薄汗，月长夕再看先前一直立她身旁的小乞儿，只是哪儿可是他的踪影。莫不是方才与自己走丢了？那可如何是好！

一时心中焦急，月长夕忙钻过人群去寻，总算在一处阴凉的角落见到了小乞儿。还有一个老乞儿坐在那儿，神情悠然，二人相谈甚欢，应是熟识之人。

月长夕这才放心离开，玩着拨浪鼓奔向一旁的小摊去。没过片刻已手中握了几串烤肉，取下面具，寻了个阴凉处，吃得面上沾油，直呼人间盛事。

忽人群中一道玉色人影一晃而过，身形扱是眼熟。月长夕擦了擦手提步跟上，不时有人向她投来或惊诧或炙热的目光，秀眉微颦，加快脚下速度。

那人玉色长衫在熙攘人群中异外注目，长发及腰自身后泻下，月长夕越见越眼熟，悄悄绕到他身后穿过人群去看，这一看，可不正是左黎！又见他向一偏僻处走去，月长夕心念一动，亦是迈步跟上。

几簇茶花开得正盛处，同样是玉色衣裳的俏佳人低眉嗅花。那佳人生得是眉清目秀，虽不是扱美，却也让人移不开目光。

也难怪左黎那样清雅之人也动了心，月长夕如此想着，又见那女子腰间悬着一个小铃，铃铛模样倒是与风雅裳的相似，容貌却没有风雅裳那般的好颜色。

繁华声入耳，又听下面那二人的交谈，总不真切。如此倒也好，再见左黎，也省得尴尬！

月长夕双手摇了摇手中拨浪鼓，心中生了股莫名闷气。底下正是百般无奈之人也不知自己已是惹了一位他最无奈的女子生气，双手垂在身侧，面上几分尬色。

不知从何处来的拨浪鼓声欢悦入耳，直令他想到某个活泼开朗也令人神伤的小丫头。

“先生，你为何不肯救清铃？清铃待你是真心实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