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1/1）

大唐昭宗年间，各方节度使频繁混战，争夺地盘，李唐朝阙岌岌可危。江湖人士也都纷纷投奔各地节度使，成为他们刺杀政敌、军僚的工具。刺客中最为有名者为“赵方黄杨”四人，排名第一的赵业轻功极佳，对付那些没有功夫的官僚自然速度至上，刺杀成功后从千军万马中逃脱，不留丝毫痕迹，因此赵业也就成为各实力雄厚的节度使重金礼聘的首选。此时朝野中势力最大的东平郡王朱温已攻克太原、占领榆次，完全控制了黄河、淮河流域的中原大地，但他的野心并未终止，下一个目标就是弑君夺位。于是赵业在被朱温收买后被遣入宫行刺，一旦成功，控制朝权的朱温便率兵入城，废太子自立。

光化二年，赵业扮侍卫入宫。在一次察看地形，观察昭宗生活起居的过程中见到了昭宗的小女乐平公主。二人一见倾心，时常幽会，并在不久后私定终身。赵业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留在长安，遂欲携乐平公主西逃大漠过隐居生活，但乐平公主希望能将自己的终身大事告知父皇。赵业伪造了身份文碟，以某郡王之子的名义由公主带去面圣。在提及姓名时，赵业只改了姓氏而未改名，引起昭宗的不悦与怀疑。昭宗名晔，为避帝讳，全国上至藩王贵胄下至平民百姓，名字中都没有与晔同音之字，而江湖中却无此忌讳。事后昭宗遣人调查赵业底细，赵业也马上做出决断，远离中原，去大漠避世。乐平公主在随后的抉择中选择了自己的心上人，同赵业一起去大漠过起了隐居生活。

光化三年，乐平公主在大漠产下一子，起名赵申。天佑元年，朱温弑杀了昭宗。当这一消息传到大漠，乐平公主伤感交加不能自已，不久病逝。赵业从未将当年入宫的真正目的告诉自己的妻子，而乐平公主对昭宗和大唐特殊的感情也使赵业内心感到十分愧疚，于是他立下誓言，要为自己的妻子守冢一生。除了每天照顾幼小的赵申并教他习武外，赵业都在妻子冢旁沉思。大漠风吹石走、沙海烈日的独特环境使赵业有所感悟并将其运用在武学当中，自创一套新的掌法，并绘成了《开阳图谱》。

赵申二十三岁那年，李存勖灭掉朱温建立的后梁，建国号为唐，改元同光。李存勖虽非大唐皇室宗亲，但祖父被赐国姓，且其三代都与唐皇室有密切联系，因此他复建唐号被看做是恢复李唐神器的行为。此时的赵业有心助唐，遂让赵申南下中原，为唐出力。赵申入唐后，以其武功结识了庄宗李存勖。庄宗年少就有勇有谋，十一岁那年便因战功随父李克用觐见昭宗。当时乐平公主很喜爱这个比她小数岁的少年，并私下认他做了弟弟。因此当庄宗听赵申说起自己的生母后大悦，封赵申为羽林卫检校中郎将，负责皇城的戍卫，并将女儿文和公主许配给他。第二年文和公主生下一子，起名赵轩。

同光四年，李克用养子李嗣源叛乱，庄宗于乱中战死。赵申把这场祸乱看作是兄弟间争夺皇位的皇室内乱，并且为了防止契丹的入侵，尽快恢复朝廷元气，赵申没有继续抵抗叛军，反拥李嗣源为帝。庄宗于赵申有恩，但在国家大义面前，私交便显得不足道了。文和公主乃一刚烈女子，家耻之下怎容赵申的如此行径。于是就在李嗣源登基那天，悬梁自尽了。

十年后，中原形势急剧变化，明宗李嗣源的女婿、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勾结契丹国主耶律德光，以燕云十六州为代价向契丹借兵反叛，并很快攻占了大部分的唐国领地。石敬瑭建国号为晋，改元天福，定都汴梁，并于天福元年十一月围攻前朝最后一片领地——都城洛阳。

信的末尾，赵申告诉赵轩，自己之所以没有教他内功，就是不想让其涉足江湖，授其武功招式，也只是让他能在乱世中自保而已。直到晋兵围城，赵申才明白国恨家仇的重要，于是要赵轩去大漠寻赵业，学好武功后能够为家为国报仇雪恨。最后，赵申将赵业隐居的地点告诉了赵轩，那地方叫栖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