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皮影戏（1/2）

小蝶几次到窦夫人处讨要两个小瓶，准备拿到后尽早离开窦府。她想在离开前，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说明意图，以求得谅解。当初提的第二个条件，就是为此打算。不过窦夫人推诿说，要十滴血不难，但那十滴泪，一时半会儿也挤不出一滴泪，让她耐心等候，待凑满十滴泪再将两物一齐给她。其实，她拖延着此事有着自己的打算。她不知道小蝶提那两个条件的目的，但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总觉得如果小蝶得到那两样东西，会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发生。所以一拖再拖，她想看到两个媳妇能真正地和平相处后再作打算。

而夏侯婉岚也一直在暗中筹谋自己的计划。她天天窥视着东厢，发现小蝶除了去婆婆那里问安，雅姨那里学习管理家务外，几乎不出房门。不过，她早晚都会出来到院子里练一个时辰的剑。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始终没变。

这天清晨，其他人都去了船场。小蝶在房中打坐完后，来到院子里练剑，婉岚一早就在院子里候着了。见她也在，小蝶想换到别处去练，被她叫住，“姐姐，别走啊！听婆婆说，姐姐练的可是窦家不二传的鸾凤和鸣剑。你说，到时，待我产下麟儿之后，婆婆会不会将这套剑法传授给我呢？”

“你既然怀着孩子，就别碰这些尖兵利器了。”小蝶见她志得意满，出言挑衅，但鉴于她怀着孩子，也就没往心里去。

“说的也是，如今怀了锦添的骨肉，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倒是姐姐，闲得很，每天都出来练剑。”婉岚抚着自己的肚子傲娇地说，“不像我，一刻都没得空，白天要陪这个小的，晚上还要多伺候一个大的。什么时候得空，也和姐姐一样孤家寡人一个，倒也省心轻松了。”说着，掩嘴嗤笑。

这几晚，婉岚用羊皮剪成锦添的模样，到了晚上瞅准时机，就利用烛光将锦添的皮影和自己的影子打在窗纱上，造成二人亲昵的各种假象，加深小蝶对锦添的误会和隔阂。

小蝶离她三丈远处练着剑，刻意不去在意婉岚所说的话，但手中的剑气由心而生，剑气所指之处，飞石扬沙，刻地成壑，划空成流。婉岚看在眼里，一种即达目的的微笑浮上眼角，她西下寻找机会，慢慢地移到小蝶的身后，瞄准一个间隙，突然跑进她剑气形成的气场内，在她飞身转体时，凑上前去，小蝶凌空飞腿时将她踢翻在地，婉岚忍着被踢痛的肩部，双手紧紧拧攥腹部的衣物，扭曲的五官想竭力彰显出这一脚的强大力道。小蝶忙收势跑过去将她扶坐起，但婉岚却哀嚎着蜷缩在地上无法坐立。一旁的杜鹃失声尖叫道，“血！”只见婉岚两腿之间不断有黑红的血流出。“快去请贾大夫。”婉岚注视着杜鹃道。杜鹃一边叫嚷着去请大夫，一边命人去船场通知锦添。

在锦添和窦氏夫妇赶回来前，贾大夫已经在屋内为婉岚诊治了。众人在屋外焦急地等候着，看着丫鬟们将一盆盆的热水打进去，杜鹃又将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看得触目惊心，知道希望的可能十分渺茫了。

屋内，婉岚从襦裙里面取出一带血的羊肚，让贾大夫放进药箱内藏好带走。过了半日，贾大夫从屋内走出，摇头叹气地向众人宣布，少夫人小产，大人是保住了，但孩子却没了。

婉岚已经在屋中哭得已是声哑力竭了，锦添忙进去安慰，她抓住锦添的手泣不成声地哭道，“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你让我和他一起去吧！”

锦添柔声安慰道，“孩子没了还可再有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子养好，切莫过于悲恸。”婉岚双眼凝视着锦添，满溢希望道，“我还可以再怀上你的孩子吗？你不要骗我。”这无疑是让锦添当下就作出承诺。锦添无法承诺，却也不忍在这个时候伤害她，正寻思着该如何作答时，窦夫人接话道，“傻孩子，这说的是什么胡话，当然还会再有的，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说话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