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朝阳门（2/2）

“不是，今儿个早些时候您从我这拿去的。还说我上了年纪，忘性大，还是自个儿保管为妥。”老杜底气十足地回答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还真是在我这儿，不过一忙给忘了带出来了。大家先靠边等等。”锦添又转而对指挥使说：“大人，在下这就差人回家拿路引。”“阿土。你速速回家将路引取来，应该就在书桌上。”锦添对文帝吩咐道，说着紧紧地握了一下他的手，眼神凝重。“看你热的，回去顺便洗把脸。”意指卸掉妆容，这是取消行动的暗号。锦添原本想制造些热闹，带他混出城，可是这指挥使着实严谨，而建文帝作为前皇帝，根本就没有牙牌，脸上的灰粉由于天热又紧张已经开始化了，再不走就要露出马脚了。

建文帝一听，应声一路小跑而去。过了莫约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另一个仆役大汗淋漓地跑来，交给锦添一个锦盒，“少爷，这是老爷吩咐小的交给您的。”

“好，”锦添一手接过锦盒，另一只手展开衣袖放在锦盒之上，此时他已偷天换日将一直带在身边的路引放了进去。“大家都赶紧起来吧，别误了吉时。”说着把路引递给指挥使检查。那指挥使见回来的是另一个小厮，心生疑窦：“慢着，为何换了一个小厮，刚才那厮呢？”

“刚才阿土跑得太急，回到府中就中暑昏倒了，老爷就差小的来了。”那仆役回答道。锦添听了松了口气。这些都是窦贺霆夫妇事先交代过他的，甚至还让他在府中跑的大汗淋漓才让他过来。

一干人吹吹打打出了城，窦锦添却眉头紧锁，此行的目的并未达成，接下来还有什么办法。时间拖的越久，变数就越大。

两日后，迎亲队到达扬州。花轿落地，窦锦添叩拜过岳丈，又在媒证的引导下向沈家的祖宗牌位和长辈们行礼。接上新娘，返回南京。

小蝶上了花轿，虽然这不是自己所愿，却也不悲哀，原因是她对夫妻之道一窍不通，只觉得离开熟悉的地熟悉的人有些许不安，一心想着学到功夫就溜之大吉。所以还在那暗自谋划，等到了窦府熟悉环境后，就着手将武功秘籍盗来，等治好了娘亲的病，再将它还回去就可以了。这一切，原本只是为了治病救人，所以她也就减少了些愧疚感。想到这么完美的计划，她还蛮乐观的。

轿外的媒证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新娘“哭嫁”，干脆扯着嗓子代为嚎哭起来：“天上星多月不明，爹爹为我苦费心，爹的恩情说不尽，提起话头言难尽``````”

也许是对窦家觉得亏欠，沈老爷为小蝶准备了丰厚的嫁妆。除了回礼已经带过去的子孙桶、梳妆台、床前橱柜等內房家伙和琴桌、八仙桌、圈椅等外房家伙外，此次还备了各种昂贵的丝织品，诸如开合销金红、开书利市彩、画眉天孙锦等织品及各式绣品、红绸衣服等装了满满四车，另有金银器皿、珠宝首饰、漆器彩瓷等也装了四车。不过，小蝶自己也带了一箱嫁妆，是这段时间在扬州购得的十数本奇书怪志。南宫艳看的紧，极少让他出门，一则怕她抛头露面会影响大计，二是小蝶几乎没有阅历，很多事情没见过也没听到过，这有利于自己控制，怕她接触的人事多了以后，想法也会增多。不过，好奇心还是驱使小蝶偷溜出去，见识了一番扬州城的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