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花诗栩阑入风月所 吴楼夕误闯仙剑界(1/2)
楼夕入梦,梦中之事竟如此真实。或许由于伤心过度,楼夕次日竟大病一场,无法上学。至于楼夕所梦,稍后便有写叙。
自古欢喜各几家,那边楼夕苦睡病褥之际,这边俊溅风光独好,中午便在婷雅抓着书包绺子之下,同去享用午餐了。这一举止自然让班上同学看在眼里,成为了同学午桌上一道美谈配菜。
话说花诗栩和于寻怀入住高三宿舍,算是提早感受高三生活。诗栩和寻怀每日只在床铺上,看着高三党晚睡早起,自己却无休止赖床。
当然,这时高三在他们眼中陌生得很。有早起晚归者,也有如自己那般淡定者,十分恋床,在床上翻各类小册子,也看不着边际的武侠,养成各种逸致。
还有学长唤作书熔者,每天一是,早起,搬一坐凳于舍楼走廊念一刻钟英语;中午匆匆食堂午饭,归舍,躺床,敷书于眼蔽光,再睡一刻钟,起来洗脸,然后咬颗苹果,回班续奋。
书熔念书处,背的是舍楼的白墙气派,面对的是土楼疲蔽。但书熔专心念书,定是没看面前风景:土楼随便坐落土地的各处,欺受四方高楼的蔑视,却依是屹立不倒。离舍楼最近处有一丛竹林,底茎披郁草簇围,有竹林望上挑得极好,书熔一刻钟后离开之时,看到那根竹尾曲婉,正错位钓旭日。诗栩在如此氛围,并不被耳濡目染,到底所想还是儿女情长。虽然和墨嬗依旧打得如火如荼,却十分繁务缠身。最近,又逢初恋女友生日,不禁惯性想起。同时,班上晓蓉姑娘的善良及姣好也看在眼里。聊天记录打开,首名便是晓蓉,次名归属初恋,再次才属墨嬗。
对于男生而言,最近联系人十有**为女正常不过,此能说明性取向笔直。对于诗栩而言,百之百全女,只有女的诗栩才能展示他的魅力,才能消化他话语的油腻。
诗栩问晓蓉道:“最近和男朋友好吗?”
“挺好。”
“可惜我没留着清白身子去追你当初。陈墨嬗追得我喘气不过。”
“呵呵,你们不是挺好的?”
“呃,就那样吧。不及你和你男友好。”
“哪里哪里……”确实孟晓蓉和男友并不是十分紧密。晓蓉可是一个极好的姑娘,见水龙头滴水,会奔去拧拧的好孩子。
“说句厚颜无耻的实话,我现为过去的我表白,厚颜无耻一些无碍。当初军训时就挺喜欢你的。只可惜我还来得及说,你就已经恋爱了。”
“嗯。谢谢。”
“有缘无分呐!现在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嘿嘿。”
眼前要步入三月了。人间三月天,依旧想冬眠。上完晚自修,诗栩依旧手脚冰凉,于是照例约了同舍的寻怀,提桶到榆园打热水泡脚。
夜间的榆园别有一番韵味:亭角翘起处悬着一颗暗灯,亭头顶着一轮明月,似乎灯了无存在的意义。亭旁有一株高榕,被月儿泼了一树的碎月光段,枝叶正垂涎着鱼塘,鱼儿要跃出吻叶,却总有那么段距离不可逾越。
如今加了一景:诗栩和寻怀坐在亭中,悠悠泡脚。
诗栩对寻怀说起:“过两天是她生日呐!”
“嗯?”寻怀有些许疑惑,“她是哪个她?”
倘若是冷起凡说她,那便是云朵儿;倘若是曹俊溅说她,那便是杨婷雅;
但是花诗栩说她,真的不知道是她们当中的哪个她。
“初恋啦。”诗栩接着说,“有一次她生日,也是这样的月夜。我记得,当初是雨后初停吧,我陪着走泥泞小路,她不许我牵她的手,她要自己走下去,我只伸着手,她若摔了,她就可以抓住我。”
“我知道,其实那时候若真摔了,我的手至少会被拉得脱臼。”
“还有一次,她说她也想和我一起打伞走在雨中。那次约会,她把伞遮住了脸,压着我的头,我只好弓着陪她走山路。
晚上,昏暗的路她一点看不清。我要掺着她,她说像扶着老太太。她还是不知,如果一个人滑倒时,仅仅只是被人抓着手,是有可能脱臼的……”
“初二那时候,我们在班上没被人发现。我们每天都会写一封信,在班上间谍般似乎不经意地擦肩而过,手中信就如此互换了。”
“那时候,每个夜晚都要打一个小时的电话,班上天天能见面却依旧如此,总有说不完的话。”
“她说她想看看笔友和我写的信,我推脱着,说迟些给。其实,我是为了回家给她赶一封信,塞在那信封里给她。
拿着她还给我的信封,里面没有多哪怕一张字条,甚至我写的信都是完好如初。我极失落。打开后才发现,她在我写的信的背面,写了满满一页的回信。
她没有发现我于那封信里的表白。那些别扭的语句,她没有换一个方向阅读。后来我和她解释,用红笔画出,她的回信中却只字不提,我失落得很。
期末了,送她一本有好多爱情故事的书。她收下了。那书成为了她回复我的表白的借鉴。”
“我跟她表白时,她后来回了我一字‘您’,一初我不解,以为她要远我,对我敬称。所以我也远了她。
“有天我实在受不住了。我便追着问她,她告诉我,您,是你在我心上的意思啊。”
寻怀这时插上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话:“这时,你恍悟了吧。”
思栩讲得情到深处:“还记得上学期每个周五的傍晚吗,收拾书包便是我最开心的一刻。我将要为一个女孩去奔途。乌驰到永安的客车,路上我总是在想她。虽然每个周末都能见到她,但是在车上想到即能见到她了,还是不禁地怦然心动。”
寻怀听着,确实百感交集。寻怀也是永安的人,却不比诗栩回家得那么寻常,上顶不过一年两三次。
记得幼儿园,一天回家两次;小学,一天回家一次;初中,一周回家一次;如今高中,竟到了一年回家一次的地步了。思乡情愫让寻怀听着诗栩的述说不禁心中一震,一个看似花心的男孩,能为了一个女生如此奔途,十分敬佩。
“可惜现在,我和她都什么样了……”诗栩十分伤感起来。
这时,墨嬗发来消息,询问此刻在做什么。
月夜下榆园池旁缅怀过去。回完转身对寻怀说:“回寝室吧。”
回到宿舍就寝,躺在床上,月光从窗帘的夹缝中打了进来。
诗栩在榆园已是讲得情到深处,回到宿舍本想入睡,这月色又让他唏嘘慨叹。
人儿便是如此,可为国家大事操劳,可被蝇头小事锁心。上一秒可能在球场疯狂奔跑,下一秒又为爱人驻足等待。以为来的是整座乌驰城,其实真占的不过宿舍那几平地。甘地地震确实令人忧心,晨早醒来牙膏没了只能干洗漱口。如果当年我在抗美援朝战场上,那一刻我也会用胸膛挡住敌人的枪口。如果我只是在家里看电视,我会跟你说我怕死,我会说中午的饭煮的不好吃让我挂心。这一切皆是生活。
所以,诗栩这时的心情并不怪。我们正是因为随时随处会有不同的感动或感触,才有了五彩斑斓的生活。我们生来就为感动,感动别人或被别人感动。
诗栩和寻怀又聊了一些初恋的事,后问寻怀道:“楼上一位可人的姑娘,你怎么不纳了人家?”
寻怀疑问:“你指谁?池风芷?”
“嗯。”
“可人?样儿还可,性情煞人。”
“性情可变嘛。跟你一起左右被你潜移默化。”
“嘿,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这时代里,面目全非都本性难移。”
诗栩辩不过:“只是觉得,住在惟歆,竹林月夜花沁香的,夜里不挽个小手,辜负了大庙山的好景。”
寻怀一掩棉被,说道:“睡吧。”
这已是第四个周末了。虽然开学第一周实在度日如年,但往后的日子,恍惚之间,即来到了第五周。日子经不起回头看,一看就觉得日光飞逝,十多年已然过去。但如若只在意当下,一举手一投足,皆十分真实。
这个周末,于寻怀照例回到爸妈打工之处。工厂只离惟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程,所以寻怀几乎每个周末都会过去,并去拿生活费。
寻怀上学期因学校不能住宿,便租在爸妈工厂旁边的一个小屋。那时每日都得回家,回家的那路十二路公交又是极窄的,频率又低,显得人尤其多。幸而惟歆在十二路的首站附近,寻怀可随意练个后牌座位,闲看世人上车时的纷纷扰扰。
周末的十二路车向来是不挤的,或许只是因为寻怀出行的时间不属高峰期。
这个周末,寻怀依着老习惯,背着包,里面藏一本英语单词小册子。这书包,回来时便可装上老妈准备的水果。
刚从宿舍出来,往石梯走下到榆园,背后竟传来阴魂不散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生管张梅玉。
“那个谁,背着包你要去哪?”
寻怀回头,见是梅玉,心已凉了半截。
“回我爸妈那。”
周末向来是自由的,也不点名,只是被生管撞见自然害了霉运。
“回爸妈那?我看你是去网吧吧。周末到处跑,出了事负责?还想不想住了……”
寻怀无奈,进退两难。进只怕激怒生管,多生事端;退承认自己潜去网吧,不幸被抓。
寻怀咬咬牙,说了句:“我真的是去我爸妈那。”说完,离开了。
寻怀确实被梅玉走火入魔似的脸庞骇得凶,不觉自己走得极快,本能性地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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