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贺寿意绵长（1/2）

龙泉苑位于京城西北角，苑中西山上有一泉眼，泉水自山上飞流直下宛若巨龙故得名龙泉，当年太祖皇帝巡行到这里时，用泉水泡茶喝后大赞道：“此泉水可媲美虎跑泉水。”遂下令在此修建了这座行宫，龙泉从此后为皇室专用，普通人再难品龙泉之甘美滋味。师至柔好茶道，自废位后便上书宇文恒希望能搬到此地居住，宇文恒欣然答应。

师至柔自迁居到龙泉苑后便择了听雨楼居住,这听雨楼坐落在西山脚下龙潭湖畔，其西面北面皆被小山包围，东南方向便是龙潭的水面，只有一座九曲玲珑桥可通往东面平地，是个极其僻静的所在，她自自迁居到此后，便再也未踏足过对岸，好在这里依山傍水风景优美，闲暇时光她便以养花钓鱼为乐，日子过得到也不觉沉闷。

这一日五月初三是她的生辰，以往每年生辰，嫂子周蕙都会带侄子侄女来给她庆祝，不巧今年蒲阳伯的岳父出殡，周蕙因姻亲的关系前去参加葬礼不能来了，便只把一双儿女送了过来。这师季秋、师若水每月都会跟随母亲来此探望师至柔，所以对她并不陌生，再加上这里有山有水的要比家里有趣的多，因此他俩被母亲送到这里后也并不难过，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好动。

季秋、若水来到师至柔面前先是有模有样的祝寿:“侄儿（侄女）祝姑姑笑口常开，身体常建；荣矅秋菊，华茂春松!”说完后便开始行礼，待礼毕师至柔忙伸手扶了起来：“快起来！”，一手一个搂了一同到次间坐了，又从阳春手里接过荷包一人一个同他们系在腰间，又笑问道：“你俩刚才说的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若水嘴快道：“是爹爹教的，爹爹还教我们读书、习字呢。”

“那你们喜欢读书、习字吗?”

二人摇摇头道：“不喜欢!”

季秋道：“还没有画雀儿好玩。”

若水也道：“我只喜欢念书，不喜欢写字，墨水沾到手上脏兮兮的。”

师至柔听了摇头道：“小孩子不读书可不行，长大了会变成傻瓜，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你们长大了想变成傻瓜吗?”

二人虽然不知道傻瓜是什么，隐隐约约知道不是什么好的，忙齐摇头道：“不想!”季秋更是补充道：“我们想当人，不想当傻瓜。”话音刚落一屋子人忍不住笑弯了腰，敢情他把傻瓜当成瓜的一中了。

笑过之后师至柔又叹道：“哥哥在家也是过于清闲才教孩子们读书、写字，只是又不好好教，左一句这个，又右一句那个的，该请个教书先生好好教他们才是正事。”

白雪道：“奴婢听了觉得侄少爷侄小姐说的挺好的，国舅老爷教的不挺好吗！”

“你不懂!”师至柔笑了笑便转移了话题，命宫娥端了好些零食出来摆在桌上，又命把收着的玩具都拿出来给他们玩儿。二人不饿也不怎么吃东西，玩儿了一会儿玩具就烦了，央告着师至柔要玩儿捉迷藏，师至柔听了只得到楼外廊下坐了，吩咐宫娥、太监们同他们在院里玩儿。

这里的宫娥、内侍平日里也是寂寞惯了，见了孩子心里也很喜欢，哪有个不从的道理，几个人便同他们在院里玩起来。这袁成恩头一次来时见到的便是此番热闹的情况。

随着太阳日渐升高，天气也越来越热，师至柔也怕他俩中暑，便哄他俩到楼内去玩儿，正好她养了一只花狸猫，这狸猫也不怎么怕人，季秋、若水便同狸猫玩耍起来，一屋子人也趁机歇了。师至柔正歪在榻上看他们兄妹二人同狸猫玩耍，忽听内侍来报:“启禀娘娘，袁总管、彩云令人前来觐见娘娘！”

师至柔心下虽然诧异到也不怎么在意，吩咐了一声“看好孩子”当下便来到正间坐了：“传！”

袁成恩与彩云进来行了大礼:“奴才（奴婢）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待二人起了身师至柔方问道：“多年来不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身体可好?”

彩云屈膝道:“启禀恭妃娘娘，皇后娘娘身体尚可，只是近来十分思念恭妃娘娘，今日适逢娘娘生辰，皇后娘娘便遣奴婢带来几样礼物于娘娘庆祝，祝恭妃娘娘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说完将带来的礼品一一于师至柔过了目。

“谢皇后娘娘赏赐!这几样宝物本宫十分喜欢，定会好好珍藏。”师至柔面色如常的到了谢，命人收了，又道：“本宫这里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可答谢皇后娘娘美意，只是闲时绣了几个香囊，请令人代本宫献给娘娘。”

说完看了看白雪，白雪会意忙带人去取。

彩云又屈膝道：“恭妃娘娘客气了。”

师至柔又道：“来人！给袁总管、彩云令人赐座！”

袁成恩、彩云听了慌忙推辞：“谢娘娘美意，奴才（奴婢）站着就行！”

二人正推辞间，忽然一只花狸猫从次间窜了出来，紧跟着一**岁的小儿也跟着扑了出来，二人不禁被唬了一跳。

原来季秋与若水正在同狸猫玩耍，这小孩儿下手没个轻重，季秋一记重掌拍在狸猫背上，这狸猫吃痛便窜了出来，季秋一扑两扑没扑住，也紧跟着扑倒外间来。季秋猫没扑着，起身又见外间站了一屋子人，便知道姑姑正在见客，又想起娘亲平日里的教导：“大人会客时，小孩儿不能出来捣乱。”便知犯了错，忙翻身拜倒在师至柔面前：“秋儿知错了，请姑姑责罚。”

师至柔抱起窜到身边的狸猫笑道：“本宫正要你们出来见见客人，没想到你自己到先出来了。”遂又吩咐道：“带侄小姐过来。”

若水原本也已追到门口，只不过思虑了一下便没出来，这时见宫娥前来唤她，忙跟了出来。

二人先向见过一次面的袁成恩见了礼，才又向彩云见礼，彩云忙扶了细细打量了一番，见他二人眉眼有七八分到像恭妃，心下吃了一惊，忙掩盖道：“好一双俊俏的小娃娃，倒像是观音娘娘面前的一对童男童女。”

师至柔听了笑道：:“令人谬赞了。”又把猫命阳春转交给季秋抱了，“快抱好，小心别再让它跑了。”

季秋忙眉开眼笑的抱了过来。

此时白雪带人正好取了香囊回来，彩云也忙命人收了。

至此，师至柔方向袁成恩问道：“袁总管去而复返，不知所谓何事?”

此时袁成恩方笑道：“奴才此番前来带来了皇上的一份手谕，是写给师公子、师小姐的，请二人接手谕。”师至柔命季秋、若水二人跪了，行了大礼，方接了手谕，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师季秋、师若水兄妹二人即日起可以自由出入龙泉苑，任何人不得随意阻拦，凡见此谕者，如见朕亲临！

待她看完，袁成恩笑道：“娘娘以后放心款待公子与小姐便是了。”又向彩云道：“令人还有什么没办的事吗？”

“回袁总管事都已办妥。”

如此一来，袁成恩与彩云便要告辞，师至柔也不挽留，给二人每人包了几两碎银子，吩咐阳春、白雪送了出去。

阳春、白雪送二人过了桥便转身回来，来到楼内，白雪看着李芝兰送来的贺礼道：“皇后娘娘与娘娘已多年不曾来往，这会儿打发人来送这个做什么?”

师至柔慢条斯理的喝完茶道:“想来皇上又有了新欢，她日子不好过，想见见本宫这个下堂妇是个什么样子，以作警醒吧。”

“娘娘何苦这样轻贱自己……”阳春心疼道，

“行了，师至柔打断她的话，又道:“皇后娘娘送的这几样东西到颇合我的心意，赶紧着摆好吧。”说完便指挥着二人把水晶瓶、白玉香炉摆在显眼处，又把紫檀如意拿在手中好好把玩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