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从权（1/2）

“那皇位呢？小四可不晓得我们昌国还有哪位皇子。”神色之中，元漓已经有了几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之余又有几分期待，没有其他的皇子…据她了解，皇族宗亲中也没有其他子嗣可以过继过来，况且就算有，也已经年纪甚大，有了独立意识，不易再继承皇位，这也是为什么历年而来，皇帝若是贫于子嗣，就要收养年岁在五岁之下的宗亲之子为皇子培养。

没有皇子，又不能叫司马皇族的储君之位拱手送给外人，就算是本领通天的父皇现下也只有一个选择了——女帝。

这是无可奈何之举，虽然明白，元漓还是抑制不住地心跳，无论经历了什么，那曾经惊鸿一瞥的朝堂之上万人俯首的震撼之情，是至今她都无法忘怀的。

如果…如果…父皇真的。

抑制不住地，她沉下了眉毛，不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外露，如果现在穿在身上的不是太监常服，而是普通女儿家的衣裙，她都禁不住要开始绞衣角了。

“这件事情，就不用小四操心了。”昌皇淡淡地道，殊不知他这一番话，给面前的女儿给泼了多大的冷水，满心的期待和和欢喜都瞬间湮灭，委屈受过不少，但是没有一次对元漓的冲击这么大。

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元漓觉得呼吸都成了难事，悲伤，气愤，不，不都不是，是失望。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心中一直不停的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心中的悲戚之意还是抑制不住地上涌。

没事的，就算是之前，父皇对自己也是一样的冷淡，她还不是一样挺过来了。

“那么，昌皇陛下，可否斗胆问一句，那昌国未来的储君，陛下可否告知一下，和阿漓无关，莫非是音棠公主？”背后姬陌又冷冷地说道。

委屈了不会说，悲伤了不会哭，这个女孩一直都是固执到让人怜惜，倔强到让人心疼。亲生父皇看不到，至少也还要有他看到，有她心疼。

“这似乎和南唐世子没什么关系吧，殿下既然已经不是质子了，昌国的事情，还是少管一些为好。”昌皇半眯着眼睛。

“是和我无关，但是和小漓有关，而我们的关系，皇上还需要多问么？”姬陌意味深长地道。

“音棠，有何不可呢？”说起自己三女儿的名字，昌皇笑了，脸上刚毅的线条顷刻也

变得有些柔和起来了。

“你们不了解那孩子，她和我们都不一样，是比漓儿，甚至比朕还要是和那个位置，给她三年时间，我相信，昌国会变的和现在大不相同。”

两个都是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昌皇的态度偏向的太明显了。

“会有什么不一样，父皇，我和皇姐到底会有什么不一样！”女子突然提高了声音，与其说是在说话，不如说是在尖叫。

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了，她抬起头来，目光凌厉地质问道：“皇姐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父皇是想让一个瘸子做我们昌国的女皇，让我们昌国被人嘲笑么？”

女子的尖叫，让昌皇有一刻的怔住了。

“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能放过他们么？！”

似曾相识的质问，似曾相识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半响，昌皇才沉着声音回答道：“朕以为小四这么多年在外面历练，应该更加沉稳才是。”

这就开始指责自己毛毛躁躁，不识大体了么，元漓正也心情不好，不甘示弱地回视，笑的冰冷：“小四一直都是如此，若是沉稳了，当年就不会做出跳冰湖的蠢事情了。”

言语不甘示弱，她已经对面前的天下之主丝毫没了畏惧，这让昌皇觉得恼怒，又道：“当年的冰湖之事，你已经得到了属于你的公主之位，到现在还是没有释怀么，果然和你母亲一样贪婪，若是天下事事都能遂你们的愿，恐怕你们才会真正开心吧。”

昌皇的神色也不再冷静，姬陌冷冷地将其看下，记下。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命人查过昌皇的往事不止十遍了，究竟是查到了端倪，数年前死去的琉嫔，就是昌皇的一个纰漏。

但也只能是纰漏了，不能成为弱点。已经死去的人，要怎么成为弱点，没有办法威胁，没有办法伤害。所以最后的最后，他只能怀着一线机会，带了当年琉嫔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司马漓来见昌皇。

虽然在这件事情上，他存了心思，有些对不起身旁的女子，特别是在知道皇帝对于琉嫔虽然有些感情，但是对于他的女儿，却不爱屋及乌了。但就此刻的对峙看来，他对于这个女儿，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

“公主的身份？”元漓冷笑，对此不屑一顾，“父皇认为我应该感恩戴德么？公主的身份，难道不是一开始就要属于我的么！”她的声音近乎于在怒吼了，幸而乾坤殿前没有其他人，否则这大不敬的一面，可能就足以让许多人惊掉下巴了。

“是你的身份，但是给不给也是朕的选择，棠儿比你更加适合这个位置，也是朕的决定！”昌皇脸色一沉，色厉内荏道。

似被一棍子打醒了一般，元漓笑着说，却也笑的十分诡异，诡异的渗人：“父皇说的有理，是小四莽撞了，储君之位，自然是父皇的选择，但是，怎么做就是小四自己的选择了。

不是赌气，昌皇从女子的眼睛中间看到了固执和倔强，以及不顾一切的疯狂和不甘示弱。

这是潜藏在骨子里的恨意，避不开，躲不过，终会在未来的时刻降临，将怒火发泄出来。

蹙眉道：“小四，你想作甚？别怪父皇狠心，若是你想为棠儿制造麻烦的话，父皇定不会饶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