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内力（1/2）

夜里的风似乎更加寒冷了，酒旗在冷风中被吹得呼呼作响，月亮也从乌黑的云层中钻了出来，露出了娇羞的圆脸。

离十五也还有些日子，月亮就已经圆成一个圆盘般了。它的光是那样的皎洁，原先黑漆漆一片的长安街道，在突如其来的月光下，刹那被照拂的银光素裹，很是奢华美丽。

虽无恕和卫凌宣两人都是衣裳单薄，不足以抵御寒冷的夜风，但是两人都没有露出半分的不适，而是继续着谈话，关于那个女孩的谈话。

面对卫凌宣的问题，无恕颔首承认：“怎么，难道凌宣公子不信任？”

“不是。”卫凌宣马上摇头，眸子之中浮现了几分怀恋和疑惑，“只是没想到，如果那位燕国的女太傅不是姓元么？”

无恕低低笑了几声：“那公子在回忆一下，她的来历。”

燕国新立了一个女太傅，这是在四国都极为罕见的事情，在昌国自然也是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了，茶前饭后的，卫凌宣想要不知道都难，稍微回忆了一下，元姓少女，在秦王东方轩逸夺位时，有出谋划策之功劳，而她的出身，似乎是燕国威远将军的侄女。

而燕国的威远将军，就是从昌国反叛逃过去的傅采！

之前没能想到这一层，只是感叹于那女子的能干，现在细细想来，四公主的母亲就是傅家人，她和傅采不是就叔侄关系么！

“真的是她！她现在在哪，过的怎么样？”几步上前，卫凌宣便要捏住无恕的肩膀，摇着问道，但眼前的人武功却是一点都不低，又怎么可能如他的愿被抓到。

在卫凌宣还差几步时，无恕的身形就如鬼魅般飘向十步之外了。

卫凌宣这才懊恼自己的无礼，“是凌宣莽撞了，我只是，太担心她了。”

很多年前就应该死去的女孩子，居然还在人世，还活得风生水起。

“这也是我为什将她的事情告诉公子的原因，公子刚才说天煞地焰之说，我确实好奇的紧，公子认为您的那位故人是哪位，是善还是恶。”

谈到天煞地焰这四个字，卫凌宣原先因为元漓事情动摇的心神才慢慢稳住，他对于那所谓的鬼神之说是打心底的相信，每每一涉及，就正襟危坐，不言苟笑。

“这凌宣也不敢断言，虽然传说是天煞为恶，地焰为善，但是本教信奉善恶无边界，这是命运赐予的圣战，无所谓谁善谁恶。这也是凌宣一直秉承的善恶之道。”

他的回答让无恕也很无奈，只好直接揭了主题：“那就如果我可以让公子那个故人见一面，公子会选择帮助她么？”

帮助她？这个问题还真把卫凌宣给难住了，如果是其他人，他自然是还是可以一本正经地本着教内的信条，不偏不倚地一视同仁对待，但是如果是她…

“凌宣哥哥，和母妃一样唤我小漓好么?”

他不认识什么足智多谋的燕国女太傅，他认识就是那个跟在他后面，软声软语一句重话都不说的温婉可人的小公主。

“让我和她见一面吧。”他竟然给不出正面的回答。

对于她的不置可否，无恕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而是眯起眼睛道：“不瞒公子，人都是有私心的，我将她的事情告诉公子你，就是希望公子能看在昨日的情分下帮我照看一下她，同样出生权贵世家，凌宣公子应该也知道所处在的位置越高，所要承担的危险就要越大。”

“你是她的什么人？”卫凌宣看着眼前的人瞬间就转换了气场了，原先平和的像是一淌水，涓涓而流，似是无情无欲的九天仙人，而现在，他眯起眼睛来，充满了尖锐之色。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司马漓的真实身份，而且年岁上也对不上，卫凌宣甚至都会怀疑眼前的人是她的父亲，因为他现在的做派就极像是一位保护女儿的好父亲。

“我是他的师傅。”

无恕顿了顿又道：“他六年中有五年都和我呆在一起。”

“原来是先生照顾了她，真是谢谢您了。”卫凌宣听到他的话忙忙道谢。

“不用谢，你和小漓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如果不是当年爆发了叛乱的那件事情，你们或许…”

说到这里，他才露出了一道裂缝般的笑容，似是感同身受的想到了什么：“是我幼稚了，过去的事情还是让他过去吧。”

稚嫩的好感只存在于少年时期，现在而论，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无恕的戛然而止反而让卫凌宣松了一口气。

“多谢先生的谅解，我对于公主殿下，只是单纯的…好友罢了。”卫凌宣迟疑地说道，这句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底气不足，“她现在的处境真的很危险么？”

一视同仁，在那个女孩面前，大概是真的做不到了。卫凌宣沉了了眸子，“请先生告知她现在在哪里，我想去见她一面。”

很满意他的回答，无恕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看来真的是上天让我遇见你，缘分，原来就是这样的东西，也不赖啊。”

“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他们现在就在往京城长安来，你明日辰时在东来客栈，可以遇见他们。”

“他们？”听出了端倪，卫凌宣蹙眉道，“公主殿下身边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