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流年逝5（1/2）

云德帝继位的第一年，在外的藩王都得进京朝觐。圣元帝一朝致力于削藩，如今的藩王已经不多了，包括穆王在内，一共五家，时隔三年多之后，穆王世子穆尚英带着妻儿进京朝觐。

李千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晋王府串门，抱着长子润哥儿，非要跟贺知年的女儿定娃娃亲。贺知年去年才生下长女圆姐儿，小丫头模样随了贺知年，满周岁越发玉雪可爱，又是晋王长女，刚满月就封了明月郡主，李千言一早就盯上了圆姐儿，时不时就抱着润哥儿来跟圆姐儿培养感情。

贺知年跟李千言感情好，说是好姐妹也不夸张，然而就算圆姐儿跟润哥儿的血缘关系已经很淡了，贺知年还是不想这样早就给圆姐儿定个娃娃亲，若是将来两个小家伙互相看不对眼还好办，若是谁一厢情愿就糟糕了。

李千言嘴上说是缠着贺知年定娃娃亲，其实也没有真要定下娃娃亲的意思，她当年跟穆尚英是自小定的娃娃亲吧，后来闹得难看，连带父母都为她丢脸。她之所以得了空就跑晋王府，不过是摆个姿态给武宁侯府看。

武宁侯府越来越没落了，自以为李千言嫁了温琅一个生意人，除了有钱，实在没有那么高高在上，将孙女许给润哥儿，得了温家的财力支持，李家说不定还能起来。碍着生父的关系，李千言不能将李家这边的关系搞得太僵，只能寻个借口推脱，这才时常跑晋王府，跑得多了，李家是没有再上门纠缠了，就是李千言又多了个攀附权贵的名声。

贺知年很喜欢润哥儿，小小的一个就乖乖的招人疼，不像自家女儿，明明那么丁点大的人，能爬了就喜欢到处折腾，还特别喜欢欺负润哥儿这个表哥。贺知年将润哥儿从圆姐儿魔爪底下解救出来，春杏便进来禀告，说谢卓然被云德帝委派了接待藩王的重任，小心地看了李千言一眼接着道：“今日穆王世子一行到京，听说出了朝觐之外，穆王爷病重，请旨由世子提前承爵。”

相比春杏，贺知年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若放在三年前，或许还能牵动李千言的情绪，可三年之后，李千言心思都放到丈夫儿子身上了，哪还有功夫管那远方的初恋。果然李千言压根没注意到春杏的犹豫，听说穆尚英一家进京来，还颇有些惊讶，道：“世子妃不是子嗣艰难吗？这都有孩子了？”

“……”春杏也发现她似乎想多了些，闻言解释道：“是啊，世子妃先前小产伤了身子，子嗣艰难，后来就为世子纳了两位侧妃，不过至今也只有一位公子，养在世子妃名下，是一个通房所生。”

贺知年先前谢卓然说谢笙的秉性时，就不觉得谢笙是那么温柔大度的，果然吧，侧妃比通房丫头强多了，可还不是只有通房丫头生下了孩子，还不是因为那通房丫头好拿捏。不过，“通房所出，就算记在世子妃名下，出身也太低了，算不得嫡子呢！”

李千言点点头，道：“谢笙自以为聪明，却忘了穆王府又不是只有世子一个，哪怕那孩子将来果真承了爵，也是要降等的。”

贺知年点点头，祖宗家法讲究嫡庶有别，尤其是牵涉到爵位，嫡出的，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占到绝对的优势，而庶出的，即便承了爵，也得连累着爵位降等，是以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由庶子承爵。

这般闲话着，到下午时，温琅来接，李千言才带着润哥儿同温琅回去。温琅在经商上面确实很有天分，定居京城之后倒是跟十七皇子熟悉起来，短短两三年间，已经是实力雄厚的皇商。

本朝虽然也重农，对商业却并没有压制，有影响力的大商人，比起寻常官员还要让人看重，尤其京城人口越来越多，耕地却并没有更多拓展空间的形势下，南北往来流通就更重要了。温琅虽然还比不得鼎鼎有名的万金来，如今在京城也闯出了些名头，连带吃软饭的话也少有人再提起。

李千言再见到穆尚英实在云德帝举办的接风宴上，大约是为了给个下马威，接风宴办得十分盛大，除了宗亲勋贵还有许多官员携家眷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