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华师会（2/2）

“如此古怪的字谜成句，老夫还是生平第一次遇到。”黄太师脸色青白，叹了口气，无奈地掐灭了自己桌前的香，“老夫认输。”

一旁的长安眉头紧皱，默默念叨，“寸土成寺，寺旁言诗……”

怎么、怎么就是记不起来了。

三柱香眼看燃到了底，还有最后一炷香，茶楼紫衣男子目露失望，只剩最后一炷的话，两人会被直接淘汰出局。

他……还是高看他了。

底下众人看的暗暗着急，最后一炷香了，难不成这次的华诗会头筹无人能得。

“寸土成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想起来了，沈长安激动地睁开眼，朗朗开口道。

“我也对出来了！”隐月公子一拍木桌，高声喊出，“十口为古，白水为泉，游古泉连饮十口白水。”

两人看着燃到底的一柱香，同时长呼了一口气，还好，时辰没过。

“怎么可能！”黄太师面露惊讶，不甘心地快步走过去，分别看了看沈长安和隐月公子手里的纸卷，“十，古。寸，土”，

脸色忽变，面如死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们的题目比自己的还要古怪刁钻！

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下台，不停地喃喃自语，“小儿不欺我，不欺我啊！”

他眼皮一合，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没了知觉。

“黄太师！”周围人发出一声惊呼，急忙将黄太师扶下出去。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题。

“论国。”台上两人打开手中卷纸，倒吸了一口凉气。

论国，一般人怎能妄谈国政？一个偏差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两人心底不由得对出题者暗暗诽语。

隐月公子思量了一会儿，才沉吟道：“如今国平家安，州城富足，国政可安矣。”

此时，沈长安黛眉一挑，心思念头百般流转，忽的眼底似有潋滟华光流转，微微一笑，朝隐月公子做了个揖，“姚云不才，不敢认同公子见论。”

唇角轻勾，眼波流转，那清秀雅致的脸此时却生出几分旖旎的娇与艳来，茶楼紫衣那人目光又顿了一顿。

对上隐月公子疑惑不解的目光，沈长安缓缓道：“小生一路来此东州，见东州富庶繁华，琳琅满目，遍地华衣公子，”

“然而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话锋一转，底下刚刚面露得意的众人脸色一变。

等了一等，底下果然传来了不服气地叫嚷，“姚云小儿，你来东州不久，怎能无故妄下定论……”

很好，就等你这一句，她黛眉轻舒，面露轻快，

“仁兄所言极是，我姚云来东州实在是时日尚短，对这东州也是了解的颇少，但是——”

“但是，但是什么，你倒是说呀！”底下华衣公子不耐烦地催着。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足了众人的胃口，眼角不经意对上台上那似笑非笑的那人，隐约着心底涌起一丝恍惚。

收了心神，长安敛去先前笑意，脸色变得凝重，忽如天际黑压层云，又如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寂静，开口便是一道轰雷，炸裂在底下熙攘的人群里。

“但是，小生却知，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

“敢问诸位，可有一一做到？”她紧盯着底下一个个面露难堪的众人，讽刺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