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送画（1/2）

因为奚佳的事情，这个周末，我们的情绪多少都有些低落。没有人留在宿舍里。

我没有去问那个意外的始末细节，心里多少也是清楚些的。如果那个夜晚没，学校的电路没有出现问题，我们就不会提前回到公寓。如果我们不提前回到公寓，就不会有早一步的嬉闹，宿舍也不会提前熄灯，奚佳不会因为看不清楚就去拿挂在铁丝上的衣服。为什么要下雨呢，为什么提前熄灯呢，为什么不早点拿到衣服呢，为什么……

这世上没有如果，所有的存在都是唯一。我们称意外为意外，也是在于，它的出现往往没有任何预兆，不能倒回，也无法更改。

我早上背上背包去了教室，在那待了半天，中午吃了饭也没有回去。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纪元也在，心情瞬间明朗了许多。

我不想立刻写作业，拿出昨晚上的英语报纸来，权当闲书看。报纸四四方方的，叠的很齐整。我这才想起是纪元的手笔。

“柴久久。”纪元在背后叫我。

我的眼睛肿得老高，不想回身，怕和他对视，只嗯了一声。谁知他起身做到我前面的位置上。

我的头低的很低，不去理会他。他握起拳头，用指节部分敲敲我看的地方。

“你眼睛肿了。”他的语气像是在关切。

他应该也是听说了，奚佳的事。如果他是想安慰我的话，那真是适得其反了。我非但一点没觉得安慰，还只觉窘迫无比。我把左手伏在眉梢处，依然不说话，心里异常慌乱。真的，不希望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别人倒无所谓。

纪元的手停放在报纸的正中央，与我搁在纸边的右手，相隔短短几厘米。我犹豫了下，还是攥起起右手把他的手掌移开。我没有去摊开掌心去碰他，我没有那个胆量。原本以为这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可他的手竟用了力气死死禁锢在报纸上。我的指节顶了一下又收回了。

“干嘛？”我的眉心拧了下，终于看向他开口。

他的眼睛像一面湖水，看到我的反应，起了一丝诧异的波澜。他的嘴角微微牵动着，却不是笑意，更像是礼貌使然。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又凶巴巴的。我只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来。

纪元趁机把桌上的报纸拿起，把另一面摊开，又摆在桌上。他用食指点点报头，那是我写名字的地方。细看之下。我的名字上方，赫然出现了一只扭动的兔子。笨拙的画工，粗糙的线条，难看的要死。我没忍住，一下子笑了。

纪元曾在无意间看到过我的素描本。我没有学过画画，闲来无事找个乐趣，业余而已。但我画得人物确实还算是有模有样，并非自夸。纪元要求我给他画一幅，被我以没时间拒绝了。他让我教他，也被驳回了，实在是有心无力。这种专业的事，我自己都不懂，就别去祸害他人了。

在我画本的扉页上写有自己的名字——柴久久，名字上方是一只机灵可爱的兔子，是我摹着动漫画出来的。他这么一画，倒叫我放心了不少。看来，他确实是没这方面的天赋，省得我收下这个徒弟后败坏师名了。

视线从那只憨态可掬的兔子转回纪元的时候，他也正冲我笑，舒展的嘴角，俊朗星目，称在他白净的面庞上是如此和谐，任是鬼斧神工的巧匠也不能再做任何改动了。我望着他，没再闪躲。

“怎么样？收我吗？”

“画成这样，也敢献丑？”我傲视他，眼里却全是笑意。